而的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听着雨声,说起了贴心话。“朕明日就要去扬州了,大概会有几个月……见不到你了。”纾而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消失后眼里马上含起了泪水,让人动容。
纾而背过身去,轻拭了泪水,试着面带喜色低头道:“纾而会好好地呆着清心殿等皇上回来。”
他舒心地笑笑,拉着她起身往内堂走了去。
到了三更,纾而辗转闭着眼睛脑子里全是那日在刑场里看着父亲和部将跪在三尺高的刑台上等候侩子手,手上的刀,手起刀落然后洒下满腔的热血,身首异处。那时的她只有十四岁,阴世师在被破城之前便让人带走了她和弟弟弘智,可他们姐弟不忍心让丢下父亲远走他乡,偷偷留了下来,那十里的长街,围观的百姓,那些污言秽语,都让她的心伤得体无完肤,千疮百孔。不知是梦境太过于真实,还是心里的伤口突然复发,让她措手不及,终于眼泪婆娑地嘤嘤哭出了声,皇上被她的哭声惊醒,忙搂着她坐直了身子,惊慌失措地抱着她问:“这是怎么了?做了什么可怕的梦,竟如此害怕。”
纾而咬着衣袖,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直摇头,待她平复了心境,才肿着眼睛把梦见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纾而的话也把他带到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年月,那年的他,亲手下了斩杀她父亲的手令,现在想来却有满心的愧疚和不安,“对不起纾而,朕当年……没有选择。”
“臣妾不怪皇上,只怪自己没有勇气陪父亲同赴黄泉罢了。”纾而掀开被子,穿上鞋走到窗前,轻轻伸手推开了窗门,雨还没有停,一股带着泥土香的湿气扑面而来,皇上穿上鞋跟了过去,站在她背后轻轻拥她在怀里。天色暗得像被蒙住了一块黑布,冷风卷着雨丝时不时地从推开的窗门袭来,他轻抬起右手手臂用衣袖为她挡了雨顺手关上窗。“朕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让你死。”纾而无力地倚在他怀里,眼神空洞地望着那窗纸上摇曳不止的树影,心里那道疤依旧淌着血。
她永远只把自己完整的那一面展现在他的面前,而心底藏着的千疮百孔那一面却始终不敢掏出来给他看,她明白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和无奈,且不说阴家和李家多年来难以解开的仇怨,已经让他们之间隔出了一条看不见却存在的鸿沟,还有那数也数不清的女人分享着他的爱,争着他的宠,他能给的不多,她又怎能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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