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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舍内,流淌着悠扬空灵的岛歌唱腔,淡淡茶香沁入空气中,醒人心脾。大文学
慕昕推开门走进去,摘掉太阳镜,环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长发女子。
她端着茶的样子,就像幅惬意舒适的画卷。午后的艳阳,柔柔的在她身边铺散开,形成一圈耀眼的光圈,淡淡的光泽,优雅而美丽。
慕昕朝她径直走过去,询问的声音,三分笃定,“夏蓝?”
夏蓝抬起头,微微一笑,“慕昕?”
两人从没见过面,却能很快的认出彼此,这多少为接下来的谈话,打破些许尴尬。
“呵呵,想不到,爵的老婆是个美人。”慕昕轻笑着坐到她对面。
夏蓝歪着头,温和细致的眸打量着她,一笑,“我大哥的眼光才叫好。”
听她提及追魂,慕昕一蹙眉。
夏蓝号称“律政界之花”,律师可不是做假的,察言观色,绝对是专业级别的。大文学将慕昕脸上神情尽收眼底,夏蓝也不着慌,替她倒了杯茶,随意聊着,“慕昕,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听到过许多关于你的事。”
“谢谢,”慕昕端起茶杯,先闻了闻,顿时,心头烦闷好像被这茶冲淡不少,“呵呵,我也是,爵只要过来,就会把你和你家那对小鬼头挂在嘴边。”
夏蓝朝她眨眨眼睛,“他最近常挂在嘴边的可是我家小不点,那小子机灵得很,哄他爹地有一套。”
“真的?爵肯定最疼他!”
“何止疼他,简直就快要溺爱了。”夏蓝抚着额角,无奈道,“不过还好,小不点的哥哥姐姐从来不在意,反而跟爵一样宠这个弟弟,我平时凶他一句啊,就会招来三道怒视。”她意味深长的说,“这就是血缘关系,永远,都会包容一切。”
慕昕听得失笑,“为什么不带儿子一起过来呢?好想见见这个机灵的小家伙。”
夏蓝抬起眼眸,轻笑,“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哦?”慕昕并没有多大意外,心里隐约知道答案,却在等她开口。
夏蓝不再绕弯子,直言道,“慕昕,我来这儿,只是想亲口告诉你一些事,有关……我哥的。大文学”
慕昕咬了咬唇,心头一阵慌乱,掩饰性的端起茶抿了一小口。
有关追魂的过去,她虽好奇,却从不主动开口问任何一个知情人。因为,她明白禁忌恋的苦,那道疤不是谁都有资格去掀的。
夏蓝睿智的眸光清澈见底,坦荡得容不得一丁点亵渎。将思绪倒回,她缓缓开口,“你现在看到的这张脸,其实并不属于我。”
一句话,令慕昕震惊的抬起头,眼睛睁大,怔怔的看着她。
夏蓝也不在意,笑笑说,“这么多年,天天看到镜子里的人,倒也习惯了。”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慕昕小心翼翼的问,隐隐觉得,这件事肯定与追魂有关。
夏蓝始终表情自然,说起那段往事,只有感慨,没有憎恨。
“当年,他并不知道我们是兄妹。所以,他爱了,爱得很深。等到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他根本没办法承受这个结果。后来,我怀孕了,恰巧在那时,我出了意外……”她顿了下,慕昕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是他救了我,在我晕迷的时候,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他却藏起了我的女儿,骗我说,我只生了一个儿子,害我跟女儿足足分开了四年!而且……”抚上自己现在这张脸,夏蓝语束放缓,“他在那时,将我容貌改变,磨平了我的指纹,毁掉一切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只为了让爵无法再找不到我……就这样,他禁锢了我一年多。”
慕昕脸色苍白的听完,心头被重锤击中过似的,痛觉蔓延四肢百骸。
也许,换作别人,只看到了追魂的残忍。她却明白,爱上一个注定是错误的对象,会有多深刻的痛。在他伤害她的同时,没有人会比他更难过更痛心。
那一刻,她并不觉得这个男人有多可怕,反而,会心疼,疼得心都在滴血。
就因为这段过去,他厌恶自己了吗?觉得,他再也不配得到爱吗?
追魂,你真的好傻啊……
良久,慕昕目光复杂的看着夏蓝,“你……不恨他吗?”
轻轻的,夏蓝摇头,“我试过,但我没办法去恨一个因为爱我,而伤害我的……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笑了下,抬起明亮的眸,“慕昕,看到你,我心底最后的结也结开了。”
慕昕喃喃的问,“为什么?”
“你知道吗?这多年了,他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我。对他来说,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不是你,他无法做到,仍然会活在被自己封闭的世界里。”夏蓝叹息一声,说,“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孤独,为了赎罪,又强迫自己必须去承受。就算以前做错过,伤害过,也够了,我不想他再这么痛苦下去了。”
回眸,她轻轻握住慕昕的手,柔声说,“这段过去,只有我亲口告诉你,才能为它划上句点。”
“夏蓝……”慕昕又覆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动容道,“我替追魂说声谢谢,谢谢你可以原谅他。”
夏蓝又恢复至清爽淡雅的微笑,“他已经开始走出那段阴影了,所以,帮他幸福吧。”
凝视着她,慕昕释然的笑了。
迷雾散尽,她终于完完全全的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追魂。因为爱,他残忍过,痛苦过,追悔过。但现在,她再也不会容许他退缩了!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她拔通了追魂的电话。
电话才刚响,那边马上就有人接通,好像一直都在守着电话,“慕昕?”
听到他急切的声音,慕昕唇畔的笑意,温柔的绽开,“魂,我见了夏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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