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逍遥再次回到班房的时候,已经过了申时,班房里只剩下寇冲冠一人,王公道则已放差回家了。
“徐捕头,咱们晚上要干什么?”寇冲冠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不过神色中多了几分小心。
徐逍遥没有注意到这个傻大个的变化,随口道:“带你去一个男人找乐子的地方,对了,记得还是把这盒子拎上,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千万不要洒了。”
寇冲冠闻言先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盒,眼中露出敬佩的神色,“我们这是要去瓦舍?”
“以后少想女人。”徐逍遥摇了摇头,“我们要去的地方和女人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男人找乐子?叫我少想女人?和女人没关系的地方?寇冲冠的脸终于变成了青灰色,神经再次绷了起来,难道老王说的是真的?
徐逍遥行色匆匆地走在长兴县的街道上,尽管天色已经开始变黑,城门也在申时后关了起来,而且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中飘起丝丝小雨来。
不过街道上仍然是一副热闹的景象,晚上的城镇往往要比白天的精彩地多,酒楼、妓院、赌场,这些销金窟都是在晚上才展现出它们惊人的魅力。
徐逍遥就带着寇冲冠到了这么一处销金窟,银勾赌坊。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赌坊,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银勾赌坊。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天下的银勾赌坊就有三百六十五个。
银勾赌坊就是长兴府数一数二的赌档,听说银勾赌坊背后站着的是蜀中唐家,所以本应是乌烟瘴气的赌档,却另有一番井然有序的景象。毕竟谁也不敢大着胆子去捋唐家的虎须。
银勾赌坊内不仅各类赌博花样齐全,更是有不少衣着开放的妖艳女子,穿花蝴蝶般流连其中。利用青楼女子吸引赌客,向来就是成功赌档的必要手段,而且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喜欢充阔气,往往本来只想出手一两的人,为了在红粉骷髅面前博一点面子,总是会多押一些筹码。
徐逍遥和寇冲冠此刻穿的是便服,不少流莺见到徐逍遥年轻斯文,更是纷纷主动招惹郎君,徐逍遥用眼角瞟了这些女子露在衣物外深深的乳沟,却丝毫不为所动。有句话话说的好,乳沟这种东西,和上茅房一样,挤一挤总会有的。
一旁的寇冲冠见到这种阵杖,一颗心却是活泛起来,这比起小桃红来,这些女人的质素却是高了不少。原来徐捕头要带自己来的地方是赌档啊!刚才可把我老寇吓坏了。见走在前面的徐逍遥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自己也只好偷偷松了松裤裆,真是有些搁得慌。
不过寇冲冠心中彭湃归彭湃,总算没有糊涂到忘记自己是来办正事的,这可是徐捕头第一次带着自己在便服行动,又是在赌场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必定会有大大借助我老寇的地方。徐捕头是什么人,那是在公堂上敢和知县扳手腕的主,跟着这样既有智慧又有胆色的捕头,生活肯定就会变得很轻松。想到这里,寇冲冠加快脚步,拎着食盒,亦步亦趋地跟在徐逍遥的身后。
徐逍遥对于赌博不是太懂,虽然大宋的赌风向来很盛,大到蹴鞠,小到关扑,上到皇上,下到百姓,赌博之风刮遍了整个大宋。
徐逍遥走到一个赌骰子的桌边,见寇冲冠也要挤进来,连忙示意他退后两步,不要挤在桌边,寇冲冠虽然不是太明白徐逍遥的意思,还是如获圣旨般,一一照做。
赌骰子不过是买大买小,最是简单。徐逍遥打量了一下围在赌桌旁的赌客,只见这些人神色各异,赢钱的兴高采烈,输钱的垂头丧气。站在徐逍遥身边的尖脸汉子更是面色如死灰一般,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买了,买了,买定离手!”摇骰的荷官再次高喊到。
尖脸汉子紧紧捏着手中的赌资,看看大,再看看小,最后整个身子如受了雷劈般,忽地一震,把手中捏地滚烫的铜板放到了‘大’上。
徐逍遥不可察觉地一笑,也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放在了‘大’上。
“开咯!”荷官的手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的一颗心都随着荷官往上的手飞到了半空中,待得看清楚骰钟下的点数,一些人的心直接飞上了云霄大殿,一些则从空中重重地堕入了凡尘,这些倒霉蛋正包括了徐逍遥身边的尖脸汉子。
尖脸汉子脸色更加阴沉,但是却更为不甘心,又从怀里一阵乱掏,掏了半天,才摸出一个成色不佳的铜钱。
‘呸’!尖脸汉子吐了一口口水在铜板上,随着荷官声音的再次响起,又把这个铜板押到了‘大’上,徐逍遥默不做声,也是押在了‘大’上。
可是女神还是没有光顾尖脸汉子,骰钟下出现了一二三,还是‘小’,没等尖脸汉子发出抱怨,徐逍遥夸张地骂了一句,“呀呀呸的,买什么赔什么,晦气!”
尖脸汉子闻言抬头瞅了瞅旁边的徐逍遥,大为赞同地点了点头,“真是他x的晦气!”
徐逍遥也是跟着骂了几句,才道:“算了,去喝口茶,转转运,难兄喝茶吗?我这难弟请。”
身边的尖脸汉子犹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跟着徐逍遥到了茶水处。银勾赌坊真是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连这茶水都要一枚铜钱一碗。
尖脸汉子可能是赌了太长时间没有休息片刻,所以口渴到极点,咕噜咕噜地就把碗中的水一饮而尽,还抹了一把头上的大汗,这五月的天气本不至于这么炎热,但是赌场内外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气氛如此,气温也是如此。
等到尖脸汉子缓过一口气,才对着徐逍遥谢了一句,“兄台,面生啊!”
“兄台你也面生的很,怎么?兄台常来这儿?也是,我这个人向来只要一赌钱,一双眼睛就盯住钱了,连老婆偷汉也懒得管,没注意过兄台,也是正常地很。”
尖脸汉子闻言大生知己之感,拍了拍徐逍遥的肩膀,“你这人看着挺文气,赌起来就换了一个人,比我高进还疯狂。”
“什么?”徐逍遥愣了一下,“你叫高进?”
“怎么了,不行吗?”高进对徐逍遥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
徐逍遥摇了摇头,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高进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对了,最近怎么没看到过刘衡?”徐逍遥闲话叙过,问起了正事。
“刘衡,衙门的刘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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