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徐逍遥总算在开堂之前赶到了大堂,随便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立在了两排衙役的队列中。
“啪-----”随着一声惊堂木落下的巨响,浑浑噩噩的吕木地在捕快地推搡下进了大堂,听到惊堂木的声音,双腿不自觉地一跪,终于恢复了一点思考的能力,心中暗暗一惊,难道报应真的就要来了吗?
“堂下所跪何人,所犯何罪?”正坐大堂的李知廉大声呵斥道,可能是觉得此案铁证如山,所以直接就把吕木当成了罪犯,直接质问他的罪行。
堂外听审之人也用鄙夷地眼神看着吕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几个衙差更是在蔡师爷眼神的示意下,适时地把诸般刑具‘匡当’一声抛在了吕木的面前。
看着李知廉冷列的眼神,又转头看看众人不屑的目光,跪在堂上的吕木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想起这些刑具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滋味,吕木脑子冒出一个怯弱的念头,何苦来哉,不如招了吧。
吕木正要开口说话,眼神却正好瞟到了站在堂上的徐逍遥身上,这是吕木第一次好好审视徐逍遥。从前几次照面,不是因为自己自卑就是出于愧疚,总是不敢好好看看这位有些与众不同的捕头。
比起他的同僚,他削瘦的身形无疑有些单薄,脸上的皮肤也略微太白了一些,如果换下这身差服,再换上一件圆领长袍,他更像一个书生。也许他就是一个书生意气的衙差吧。
唐逸唐少东,天府药铺,在长兴县是何等的存在,他只不过是一个捕头,犯得着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店小二如此殚精竭虑吗?别人也许不知道他图的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或者说以前的我知道,那就是书生意气啊!
遥想当年,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有抱负的学子呢?青山绿水,携一卷四书五经,寄情其间,红袖添香,写一笔美人如玉,旖旎忘返。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等惬意的生活全被一场梦魇般的恶疾给毁了,一开始自己还能以‘天降重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恶其体肤’来勉励安慰自己。可是秀秀的病却一天重于一天,为了治病,祖上留下的一亩半分良田卖于了他人,家中的物什也一件件进了城里的当铺,自己为了堵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窟窿,终于丢弃了尊严,走上了坑蒙拐骗的日子,沦落成现在这副样子。
唉——老天对我吕木为何如此不公!?
也罢,也罢!今天说不定就是我吕木倒数第二次见到阳光的日子了,下一次从那个不见天日的黑牢里出来,也许就要和这颗大好头颅说再见了。
吕木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脖子,又伸出手,拢了拢头上有些散乱的头发,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西山日薄的最后一缕余晖。本来显得有些萎缩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淡定从容的正气,一直佝偻了三年的腰板也再次挺了起来。
就让我吕木像这夕阳最后的余晖一样,再堂堂正正做一回人吧!
“啪——”李知廉见吕木竟然半天没有动静,终于忍无可忍,再次重重拍下了惊堂木,“堂下刁民好大的胆子,本县询问,竟然闭口不答,可谓是顽劣之极,来啊!给我重重地打!”
众衙役闻言正要一哄而上,吕木却出人意料地‘噌’地站了起来,上前的两个衙役不禁被吕木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吕木将衙役的狼狈样子看在眼中,哈哈一笑,对这李知县朗声道:“学生湖州长兴县秀才吕木,平日虽然偶有行差踏错,但是今日的人命大案,却与学生毫无瓜葛,大人在上,还请明鉴,还我一个公道!”
李知廉闻言就要发作,但是略一沉吟,还是回过神来欲要再次上前的衙役,挥了挥手。这个平日声名狼藉的混混,今日里身上竟然散发着一股威风凛凛的正气,身上丝毫不见之前的猥琐感觉,这倒真是怪事一件。
其余众人对于吕木的突变觉得不可思议,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之色,堂外的围观的村民更是喧哗起来。
李知廉再次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大喊肃静,等到大堂上安静下来,才肃然道:“吕木,听你言词,竟是也读过几天书,考过功名的秀才。不过本官倒是要问问你,你既然读过圣贤书,平日怎么还一味为祸乡里。今日更是犯下命案,人命大于天,你伤人性命,就是无法无天。见到父母官,还尤自巧言强辩,可谓无父无母。你一个无法无天,无父无母之人。还要本官还你什么公道,你自问公道两字与你还有何干?”
李知廉一番义正词严的呵斥,惹得堂外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一声声喝彩和颇有深意的热议。
“李大人说得好!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连王瓶儿这样的美女也杀,灭了这个没人性有兽性的无赖!”
“大刑拷问这个混混,看他到底把王瓶儿睡了没有!”
“肯定是睡了嘛!还用问!”
“我的梦中情人啊......”
“......”
吕木也被李知廉的一番话喝得暂时失去了分寸。立于李知廉身边的蔡师爷趁机进言,“大人,这个贼子见了您的虎威,已经被夺了三魂七魄。不如一鼓作气,大刑伺候,让这贼子招供画押。”
李知廉受了师爷的奉承,得意地一捋胡须,点头称是,手就向签筒伸出。
吕木见李知廉似乎就要对自己动刑,连忙压下众人的喧哗,大声反抗,“知县大人有失公允,学生根本不知所犯何罪,为何就要身受大刑。如果所指是王瓶儿被杀一案,此案案情曲折,迷雾重重,大人要说小民就是凶手,还请拿出人证物证,否则小民不服!”
李知廉正暗自得意自己的王霸之气果然惊人,想不到这个刁民吕木又唱起对台戏来,真好比吃了一个苍蝇般憋屈,不禁勃然作色,“你个刁民,事到如今,还尤自抵赖。王瓶儿被害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其屋中,屋子的门窗又是从里面闩住的,所以很明显王瓶儿是被害人,你则是凶手,这般一清二楚的案情,还有什么曲折可言。速速将行凶经过招来,还自罢了,否则就不要怪本官上大刑。”
“冤枉啊!大人,小民绝对没有杀害王瓶儿,还请大人还小民一个清白啊。”吕木见自己的喊冤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知县的眼光还不时地往手边的签筒瞟去,连忙道出了当时的情况,“当时小民因为,唉,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