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王寨又如何?又不是龙潭虎。”张浅语眉尖轻挑,绽唇笑道:“金夫人想要审问银雕,尽可以在督军行辕审嘛,为何深更半夜出此下策,若是孙监军知道了,恐怕不好交待吧。”
“金夫人不必迟疑,这妖女便是杀害金少主的凶手。”突兀声音传来,却是云间三子从墙头掠了下来。他们本也打定主意要将银雕劫出,至不济也要杀人灭口。谁知晚了一步,赶到行辕时,正见金甲将把银雕掳走,楚煌两个随后追了出来,三子又惊又喜,未料到张浅语躲藏在此,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当下便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紧跟在后面。
“你就是黄天贼的至善仙姑?”道者眼睛一亮,瞟了三子一眼,轻捋胡须。
“不错,如今三宝确实在我手中,不过金少主却不是我杀的。”张浅语笑道:“金夫人,你既已投在孙监军帐下,我黄天军现今也和镇南侯结成了盟友,算来大家都不是外人,正应该同仇敌忾才是。”
“妖女休要狡辩,”忘忧子生怕她们言语一多,启人疑窦,厉斥一声,“你作恶多端,今日便叫你恶贯满盈。”伸指一弹,白光耀目,一柄长剑飞出去,势如长虹贯日,风声呼啸。
“颠倒黑白。”楚煌抢上一步,毫无花哨的劈出一刀,只听铛的一声,刀剑交撞,气漩崩散打的荷叶哗哗直响,长剑猛的一震,打着盘旋飞了出去,忘忧子大吃一惊,纵身一掠,将长剑抄回手中。
张浅语银链一抖,将银雕卷到脚边,冷笑道:“金夫人若是不信,何不亲口问他。”
道者轻哼一声,却如半空响起一声闷雷,银雕身体一震,睁开眼来,目光一扫,骇然道:“仙姑……三位仙道,你们都在呀。”
道者低眉顺目,若无其事的摇摇拂尘。孟若惜抓起银雕身上的铁锁,将他提了起来,冷声问道:“快说,金西翰到底是谁害死的?”
“银雕,”忘忧子恻恻一笑,“既然金夫人动问,你就把白天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吧。”
“是,是……”银雕浑身哆嗦,语不成声。
张浅语冷冷道:“你若有半句假话,小心你的狗命。”
“你这妖女今日是在劫难逃了,还敢虚声恐吓。”忘忧子道:“金少主若不是你杀的,藏兵匣又如何会落到你的手中?”
“当然是有些蠢货,事机不密,被我略施小计,从中劫获的。”张浅语笑地道:“我又未口蜜腹剑,杀人嫁祸。顺手牵羊,有何不可?”
“妖女无礼,你骂谁是蠢货?”弹寂子勃然大怒,他突然发作,倒让忘忧、捋愁两人怔了一怔。
张浅语更是洋洋得意,嫣然笑道:“谁是蠢货,我就骂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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