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女儿……她再不好也是我的女儿……我如何能够看着她死?还有佑儿……我最贴心的儿子……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即便他心里不开心,也不会在我面前表露一分,他总是在说,他很幸福很幸福……可是,怎么会幸福?嫁给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会幸福?是,害的他成了这个样子的是昀儿,可是,昀儿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她的本性坏吗?!”
蒙斯醉停下了手,他已经无力再打下去,可是,心里的话,那些压了许久的话,仍旧是在说着。<-》舒咣玒児
“你说昀儿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她真的是本性坏吗?你的那般多女儿儿子,哪一个本性是坏的?便是靖王,她也不是,不是——为什么就是我生的会?还是因为,我骨子里便是一个恶人?!昀儿不坏的,她真的不坏!她只是走歪了路而已,就像我现在这样……我是一个没用得父亲,我没有将昀儿引到一条正道上来,可是……你呢?你也是母亲!昀儿的亲生母亲!可是你这些年做了什么?你一心一意地为全宸皇贵君伤心,这般多年,你的心,究竟有几分放在了我们的女儿身上?太女觉得你害了她的父君,你内疚,伤心,你可以给她一切你能给的……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你要给谁,我不在乎,可是,你便不能在同时也想想,你还有别的女儿?你便不能做的再好一些,让你的其他女儿心服口服?让她们不会心怀怨愤?!
你或许会说,为什么你这般多女儿,却只有昀儿一个人走上这条路?这不是她的错,不是!是我们的错!当年是你给了她希望,将她拉到了这条路上来,而我……也给了她资格,给了她资本……若是你一心一意地弥补太女,为什么这般年要这样重用我姐姐?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容忍?!你若是狠心些,至少,昀儿不会走的这般远……自从你立了太女之后,我便一直害怕,害怕我会成为第二个先帝昭皇贵君!更怕,我的女儿,终有一日会成为第二个宁王!
你们说她心肠狠毒,说她其身不正,说她连自己的亲皇兄都算计,无恶不作,可是这真的只是她的错吗?是吗?为什么你们只看到了她不好之处,却从来看不到她暗地里的痛苦!她是女子,一个有大志的女子,可是,却处处的,不得不对别人低头,处处的被人打压!她的痛苦,你们有几个人看见!”
他看着她,凄然地说出了最后的一句话,“我求求你,放过昀儿,放过她好吗?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想着昀儿和佑儿平安!我只想他们平安一生!”
永熙帝伸手,将他搂入了怀中,却没有给出答复。
蒙斯醉心里的悲伤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加深,或许,即便她是答应了,他也不会相信,因为太多太多的先例告诉他,帝王的承诺,很多时候,只是一句空话,也或许,走到了这一步,他比谁都清楚,再也无法停下。
颤抖的手,紧紧地搂着她。
泄过后,便是无边无际的茫然空虚。
或许,在这之后,他们连这般相拥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了。
行宫的两月生活,将会是他这一生当中,最后的幸福。
“对不起。”许久之后,永熙帝低喃出声,“是我一直以来的疏忽造就了你这般多年的痛苦,对不起醉儿。”
蒙斯醉又狠狠地抱了她一下,然后,松手,离开了她的怀抱,看着她,泪迹斑斑地笑着,“我这一辈子最难忘的两个生辰,一个是二十多年前你给我过的,另一个,便是现在……”他抬手,用衣袖抹去了脸上的泪痕,伸手,握着她的手,十指紧扣,“阿涵,合卺之礼,我们的合卺之礼还没完成,这是我蒙斯醉和木涵的合卺之礼,没有其他人,没有凤后,也没有全宸皇贵君!”
他忽然间想起,即便是死了,玉牒上,史书上,都不会有蒙斯醉的名字。
豫贤贵君蒙氏,是蒙家的庶子,蒙斯云。
原来,蒙斯醉和木涵的缘分早在当年云州一别之后,便已经彻底断绝了。
永熙帝也展颜一笑,只是,眼底却是一片悲凉,在这一刻,看着眼前男子的笑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是,只是我们的木涵和蒙斯醉的合卺之礼。”
蒙斯醉站起了身来,却始终没有放开她的手。
永熙帝也跟着从地上起身。
蒙斯醉拉着她的手来到了桌子旁,然后,用一只手拿起了酒壶,倒了两杯酒,端起了一杯给她,而他,也端起了另一杯。
他看着她,笑着,却是凄美无比,“我们的合卺之礼。”
“是。”永熙帝应道。
两人,双手交叉,饮进了杯中的酒。
冷酒入喉,一片火辣。
酒杯坠地,他抱着她,吻上了她的唇。
激烈。
缠绵。
“从这一晚起,我们就只是木涵和蒙斯醉,京城的一切,那些说不清的是非恩怨,都放下,再也不去想,不去痛苦不去挣扎,就这样,像在云州一样,我们抛开一切,好好地在一起,好不好?”
“好。”
他终究没有抵挡住了诱惑,即便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仍旧是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如同飞蛾无惧烈火一般,只求那瞬间的灿烂。
对不起我的孩子们,请允许父君私自这最后一回。
让我,在这行宫之中,做回我自己。
好好地做着自己。
没有家族的责任,没有身份的挟制,没有身为父亲该尽的义务。
就让我,回到二十多年来,回到那单纯无忧的岁月。
我是蒙斯醉,这一辈子,只爱木涵一人。
……
三月初,春回大地。
永熙帝在陇县行宫已经待了三个多月。
为了不影响陇县百姓的生活,永熙帝在二月末便下旨将防卫的圈子往行宫内缩减了一半。
陇县并不大,虽然靠近京城,但是当地的百姓仍旧是以耕种为生,日子虽然能维持温饱,但是,却也并不富裕。
入春之后,天气晴朗的日子,当地的百姓都会上山打些野味,以及采摘野菜,以贴补家用。
在靠近行宫不远处有一处小山坡。
每当入春,这里野菜遍地。
每当这个时节,陇县的百姓都会前来采摘,不过因为靠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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