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予述眸光一闪,母皇的病情?凤后态度的转变是因为母皇病情有新情况?
“陛下的病情?”水墨笑却是讥笑了起来。
“凤后……”
水墨笑没有给蜀羽之说下去的机会,而是盯着司予述道:“西南大营一事,你爱如何做便如何做,不要假惺惺地来跟本宫商议!”
司予述半眯起了眼睛,“父后,儿臣是不是做了什么让父后误会?”
水墨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司予述沉吟会儿,“父后,儿臣不否认曾经想过掌控全局,但是儿臣也明白,单凭儿臣的能力还不足以掌控全局,所以,儿臣方才事事来与父后相商,西南大营一事,儿臣的确没有存着私心,一切都是以大局为重!父后,儿臣相信,即便大皇姐也会同意儿臣的决定的!在这个时候,西南大营便是京城安危是母皇安全最大的保障!若是西南大营不稳,将来若是其他地方有变,京城便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其他地方有变?”水墨笑讥诮出生,“你是说蒙君怡会造反吗?”
司予述拧紧了眉头,“父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下面要说的是不是便是要本宫将礼王给杀了,好免除这个祸患?”水墨笑打断了她的话,“太女,陛下出事这般久,你每一日都来见本宫,可是说的都是朝政上的事情,而你母皇的病情,你一句话也未曾提及过!或许礼王真的不安好心,可是至少她仍是念着你母皇,即便不是真的,但是也好过你一句话也未曾提及!”
司予述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水墨笑站起了身,冷冷地说道:“你放心,本宫既然答应了你母皇会帮你便绝对不会食言,你的太女之位坐的很稳,不需要这般着急便铲除异己!西南大营的处理或许你是对的,可是你方才说你没有私心,太女殿下,本宫不是不谙世事的男子,本宫很清楚你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若是父后坚持这般想儿臣,儿臣也无可奈何!”司予述沉声道。
水墨笑嗤笑,“本宫如何想根本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方才是大周的太女!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如何处理,那便去处理就是!还有,往后也无需日日前来本宫这里商议朝政一事,本宫厌烦了这种虚假的客气!”
说罢,便拂袖离去。
便在他方才从司予述身边走过之时,司予述忽然间叫住了他,“父后!”
水墨笑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儿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父后忽然间对儿臣这般不满。”司予述转过身,神色冷凝,“父后也可以质疑儿臣想趁机独揽大权趁机排除异己,可是,父后没有权力质疑儿臣对母皇关切!”
水墨笑转过身,目光冰冷无比。
“父后,你扪心自问,若是儿臣日日向您问及母皇的情况,你又会如何猜想儿臣?是不是会猜想儿臣问及母皇的情况是不是想做其他打算?是不是盼着母皇驾崩好继承皇位?”司予述声音中添了一抹自嘲,“在父后的心里早便定了儿臣的罪名,即便儿臣说什么做什么,也都可以被当做是别有用心!儿臣不说不问,那是因为儿臣清楚,这个时候不管儿臣说什么,在父后的心里,都会生出其他的想法,都不会相信儿臣是真心的关心母皇!”
水墨笑面容颤抖,抿唇不语。
“西南大营一事儿臣会和大皇姐商议着解决,若是父后真的觉得儿臣有异心,可以下令让大皇姐独自处理。”司予述沉声道,“父后手中握着传国玉玺,有独断专行的权力!”
水墨笑眼眸倏然大睁,但是却没有说话,而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身离去。
司予述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太女。”蜀羽之缓步上前,“别怪凤后,他是因为担心你母皇,所以方才会这般。”
司予述转过身,“母皇的病情不好?”
蜀羽之看着她,沉吟会儿,“很不好。”
“为何会这般?”司予述忙问道,神色紧张焦急,“有了方子,按着方子治疗即可,怎么会不好?!”
“情况有些复杂。”蜀羽之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这些年,陛下的身子便一直不好,只是一直瞒着罢了……太女,陛下她……”
话始终没有说出来。
“总而言之,朝堂便交给你,其他的事情,可以避免便避免吧……陛下……我们不会让陛下有事的!”
司予述没有再问下去,从朝和殿里面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月末的夜空,黑得连一点星辰也不见,走在宫灯璀璨的宫道上,司予述却仍旧是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黑得看不见前路。
皇宫四处仍旧弥漫着焚烧防疫药材的味道,即使寒风已经悄然袭来,却仍是吹不散这股气息。
司予述没有离开皇宫,想原是想去观星殿,以往,在这个地方,她的心可以安宁下来,可是如今,那里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望着观星殿的方向,司予述攥紧了拳头。
在她的心里,仿佛已经认定了,一切都是蒙斯醉设计的。
因为他们的设计,她失去了许多许多,便是在如今,她看似大权在握,可是,仍旧是在失去。
司予述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佛堂。
像是有什么在引领着她似的。
或许,是她的心需要寻找一个可以安静的地方。
佛堂内传出了敲打木鱼的声音。
司予述犹豫了半晌,终究是进了去。
而在佛堂的诵经室内,程氏跪在了佛像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诵着经书上的经文,他的面容很憔悴,苍白苍白的,颤抖着的双唇也干涸着。
程秦端着又热了一遍的晚膳进来,神色极为的担忧,“大师,你先用些晚膳吧……”
程氏没有回应,继续诵着经。
程秦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然后走到了程氏的跟前跪下,“大师,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受不住的。”
程氏仍未停止。
“舅父。”程秦改变了称呼,“秦儿求求你先吃些东西,即便是一点也好!舅父,秦儿知道你担心陛下,可是你也不能这般折腾自己啊!这些日子你只是喝水,几乎都没有吃过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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