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始作俑者都可以好转,水墨笑如何能够接受永熙帝现今的情况?!
“简御医,这怎么可能?!”一旁坐着的蜀羽之也惊惧出声。
良贵太君情况好转,但是陛下却日益严重?
这怎么可能?!
简御医看着眼前的两个主子,在十月末的天,她硬生生地憋出了一头冷汗,“凤后,陛下是比良贵太君年轻……可是这些年,陛下的身子……”话顿了顿,然后咬紧牙关一口气说了出来,“早便已经外强中干!”
蜀羽之听了这话,仿佛身上的力气一瞬间被抽空了似的,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了椅子上,脸色在以极快的速度苍白。
过去的一些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出了他的脑海。
那一年,他便是因为她身子的事情而被她软禁了半年之久……
他以为她的身子已经是好转了的,他真的这般以为的……
可是为何会……
水墨笑也是惊惧不已,眼眸猛然大睁,随即倏然站起,目光定在了简御医身上,似乎欲将她给剐了一般,“你——说——什——么?!”
什么叫做外强中干?
她不是一直很好吗?
不是吗?!
“你给本宫说清楚!什么叫做外强中干?!本宫知道她这些日子一直很忙一直很累,可是不过是累而已!她是年纪大了所以方才没有这般多精力,可是怎么可能会……”
他的话无法说下去。
或许在心底深处,他已经是信了简御医的话。
他一直让她休息一直让她静养不便是害怕这个吗?
可是为什么他害怕什么便来什么?!
“即使陛下的身子情况再不好,可是也不至于连一个快死的老人都及不上!她还没到四十!”
“陛下的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蜀羽之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
水墨笑的目光猛然剜向了他,在他极力否认永熙帝身子的情况很严重的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与他唱反调。
然而,蜀羽之仿若是没看见他可怕的目光似的,看着简御医,重复了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当年……”简御医看着蜀羽之,“当年陛下的身子便没有完全康复过来……这些年虽然陛下一直有服药调养,可是过于的劳心劳力……即便没有咳血,可是根本便无法完全治愈……前几日臣前去给陛下诊脉,便曾规劝陛下放下政事静养一段时间……然而陛下却不愿……如今又经了这般折腾,情况更是严重……”
“什么当年?!”水墨笑瞪向了蜀羽之,“当年怎么了?什么当年?!”
蜀羽之脸色更是苍白,呆愣着,无法回答水墨笑的问题。
水墨笑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告诉本宫,到底什么当年?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是不是早变知道陛下的身子不好?!”
蜀羽之抬起了视线看着他,除了眼眶有些湿润之外,仍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蜀羽之——”水墨笑几乎要疯了。
蜀羽之方才愣愣地道:“当年我被陛下禁足半年,便是因为我私下盗取了陛下的脉案,自……皇贵君失踪以后,陛下的身子便一直在恶化,她从来便没有从当初的伤痛中走出来……积郁成疾……赵氏的出现,更是让她……”
话没有说下去。
然而,这些已经足以让水墨笑明白了一切。
他松开了蜀羽之的手,踉跄地后退了好几步,差一点便站不稳跌倒下来,“积郁成疾……积郁成疾……本宫知道她放不下……本宫一直知道……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这般……这般……”
这般将自己往死路上送!
她不肯放下政事去静养,不是因为她放不下,而是她想用最短的时间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然而好去找他吧?
她心里也是认定了,雪暖汐已经死了,所以,她也不想活了!
是这样吧?
司慕涵,你真的很残忍!
水墨笑合上了眼睛,落下了两行泪。
蜀羽之仍旧呆愣着。
暖阁内一股压抑的气息。
许久之后,跪在地上的简御医方才打破了死寂,“凤后、翊君,如今追究过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凤后,臣今日前来除了向凤后禀报陛下的情况之外,还有便是想向凤后请示陛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这句话让水墨笑睁开了眼睛,即便是心伤,即便是痛苦,可是,他仍旧无法丢弃一些希望,无法真的将她置之不理,他盯着简御医,脸上还有残存的泪痕,深吸了一口气道:“说!”
简御医抹了一把冷汗,方才开口:“凤后……陛下自然不会连良贵太君都及不上,可是治疗疫症方子的药都是一些凶猛之药,臣清楚陛下身子的状况,因而不敢下太大的剂量,犹恐陛下的身子会承受不住,也便是因为这般,陛下的情况方才会愈发的严重。
良贵太君虽然年老,然而根据脉案,这两年他的身子仍算是硬朗……最重要的是,对良贵太君,臣等虽然要谨慎,但是却没有如同陛下一般的战战兢兢,请恕臣说句犯死罪的话,即便良贵太君因为药力过猛而造成什么后遗之症,臣等也不会落得太大的罪责,可是陛下却是不同……”
“你的意思就是你们怕死,所以方才不敢对陛下下药?!”水墨笑怒极而笑,“陛下这般多年对你厚待有加,这便是你给陛下的回报?!”
简御医连忙跪在地上,“凤后,臣等并非是这个意思,而是陛下的身子关乎大周的……”
“够了!本宫不想再听你们这些搪塞之词,本宫告诉你,若是陛下有什么事情,即使与你们没有关系,本宫一样会让你们陪葬!”水墨笑声色皆厉。
“凤后,臣并非怕死,而是……”简御医咬了咬牙,“如今陛下的病情日益恶化,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方子,加重药力!若是陛下能够撑得过去,那疫症可好,可若是陛下的身子撑不住,那……”
下面的话,她不敢说出口。水墨笑自然是明白。
“不可以!”蜀羽之倏然起身,“你是御医,怎么可以用这般冒险的方法?!你明明知道她的身子有多不好,还要……”
“翊君!”简御医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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