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字地道。
雪凝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彻查!”余雅淳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不查清楚……”
“不能查!”雪凝打断了她的话,随后看向司予述,“殿下,一旦彻查,必定牵连甚广!如今掌控西南大营军需的是孝王,只是这件事单凭孝王一事是绝对做不到的,谢净纹作为西南大营的主将,也极可能参与其中!更重要的是,若是这时候西南大营出事,那凤后便有了借口让荣王接管西南大营!届时,殿下的处境便更是不妙!再者,军需出事,兵部也绝对难辞其咎,白大人必定受到牵连,白大人一旦出事,殿下也定然会深陷其中!这等贪渎之事,一旦牵扯上了便是水洗也不清!即使白大人是清白无辜,可是礼王一定会借机发难!先有三皇子一事,再出了白大人一事,世人便更是难以相信太女!”
余雅淳也冷静了下来,“殿下,是下官冲动,雪少主说的没错,殿下绝对不能牵涉进来,只是这件事若是不查,荣王怕是不会作罢。”
“这并不难。”司予述缓缓开口,“如今母皇无法理政,不管是朝堂还是其他,都不能出大乱子,只要说服了父后,荣王必定会听命。”
雪凝紧接道:“殿下,此事若是处理的好,殿下还可以从中得利。”
司予述看向她,目光深沉如海。
“殿下,小心有诈。”余雅淳蹙眉提醒。
司予述眯了眯眼。
“这件事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而且是以这般方式,殿下难道不觉得有些巧合甚至有些刻意?”余雅淳警觉道。
雪凝也道:“余大人所言极是。”
“母皇病倒,朝中不能出大事,这便是本殿最好的护身符。”司予述目光深沉,缓缓而言,“而且,冒一次险,不但可以不沾染上这些事,还可以一举拉拢谢家,值得!这件事不但谢净纹自身难保,便是户部的谢净芸,也脱不了身!甚至,身为兵部侍郎的庄铭歆也脱不了身,不管如何,本殿这个险必须冒!”
雪凝双手攥了攥,“殿下,若是陛下没有病倒,那这件事会如何收场?”
“你是认为这件事是冲着本殿而来?”司予述眯眼问道。
雪凝点头,“陛下一向痛恨贪渎,尤其是在军营当中的贪渎,东域一战之时,陛下曾经要几次下旨若是发现有人从各项军需军费当中中饱私囊,不但当事人性命不保,甚至还要连坐满门,因而,若是陛下亲自处理此事,绝对不会手软!那时候,即使陛下相信太女,但是,一查下来,所有受到牵连之人,不是太女的助力,便是有可能成为太女助力之人!”
“若是此事是有人在背后策划,那必然和礼王脱不了干系!”余雅淳正色道,“只是,礼王真的有这等本事设下了这般一个大局?”
这话一出,三人皆是沉默。
虽然还未清楚其中的曲折,但是要做成这件事,需要的不仅仅只是胆量,还需要很大的人脉关系。
半晌之后,司予述站起身来,“本宫即可进宫一趟,此事你们暂且保密,不要泄露出去,也不要有其他得举动。”
余雅淳两人点头。
司予述当即便乘了马车往皇宫而去。
而此时,在朝和殿内,水墨笑正对前来禀报永熙帝病情的简御医大发雷霆。
这几日,便在这般近乎沉郁的安静当中,交泰殿帝寝殿内的永熙帝的情况却越来越严重,从那日醒来过后,她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是愈加恶化,在接下来的几日,她常常陷入了昏厥,清醒的时间很短,身体发虚,高烧不退,而在此同时,交泰殿近身照顾的两个宫侍也被传上了疫症。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朝和殿内,水墨笑盯着前来禀报的简御医大发雷霆,“连良贵太君的情况都可以稳定下来,为何陛下会一直在恶化?!陛下比良贵太君年轻,情况该是比他还好方才对!怎么会一直恶化!你到底有没有尽心为陛下诊治!?”
永熙帝的情况越来越不好让击垮了他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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