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他之前瞒着皇姐这件事不就是担心她会认定是司予执做的所以冲动行事伤着了自己的身子吗?
如今皇姐都信不是司予执做的,那便不会做什么,更不会如同他一般因为母皇和大皇姐他们的行为而伤心气愤!
皇姐认为不是她做的便不是就是了!
他说这般多做什么?!
“皇姐,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司予述看着司以琝半晌,然后,缓缓点头:“你也回去休息吧,我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也要好好休息。”
司以琝压下了心头翻滚的情绪,点头,又叮嘱了许久之后,方才离开。
司以琝离去之后,白氏进来了,神情忧心,“殿下……您……您是何时知道的?”
显然,他是听见了方才司予述和司以琝的话。
司予述看着他,笑了笑,“原先本殿以为本殿装着不知是为了琝儿好,可是本殿却发觉,这件事对琝儿的影响比本殿要深的多。”
白氏攥紧了拳头,“殿下……我和三皇子并非有意欺瞒您。”
“本殿没有怪你。”司予述看着他道,“你让管家派人去一趟余府请余雅淳过来一趟。”
“现在?”白氏惊讶。
“嗯。”司予述点头,眼眸微微眯起,“若是晚了,本殿怕琝儿的情绪更加的糟糕,本殿不能让他出事!”
白氏并不甚明白,可是看了司予述的神色,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连忙去吩咐管家。
司以琝并不知道司予述院子内的事情,他出来了之后便径直回了客房,然后把自己关在了寝室当中,甚至连李乐也给忘了。
而此时,李浮方才从工部衙门里回来,安抚了李乐几句之后,便进了屋子。
屋子内没有点灯。
透着从窗子渗透进来的月色,李浮隐隐地看见了床边坐着一个人,她沉吟会儿,然后缓步走了过去,“三皇子……”
司以琝没有怒言驱赶,而是沉默。
李浮沉默会儿,然后,轻声唤道:“琝儿……”
“皇姐知道了。”司以琝曲着膝坐在了床边,双手环着双腿,“我真的傻,这里是太女府,便是她们都听我的,可是,我怎么可能真的什么都瞒住皇姐?”
李浮一愣,“太女……”
“皇姐没有生气,也没有激动,反而是劝我……”司以琝抬起头看向了身边的人,因为黑暗,他连她的脸庞也未曾看清,也便是因为这样,他方才能够将心中的话说出口,“皇姐说我不该这般偏激……你说,这些日子我真的很偏激吗?”
“你只是担心罢了。”李浮声音温和。
司以琝嗤笑一声,“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也知道自己是如何反应……我是偏激……甚至失控……我恨所有人为司予执说话的人,恨大皇姐,恨礼王,恨母皇,恨父后,恨大师,便是连大皇兄我也迁怒!我怀疑一切来探望皇姐之人,质疑她们所表现出来的关心……皇姐说的没错,我是偏激……可是……可是我的真的怕……我真的好怕……”
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便是连身子也轻轻战栗。
“我怕我害了父君,如今又害了皇姐……”
李浮眼眸一睁。
“当年,若不是我任性偷跑出宫,司予执便不会因为救我而受了重伤,母皇便不会对他们父女好……我记得的,当时母皇对官氏根本便是极为冷淡,是因为我……母皇方才对他好的……方才会让他有机会再怀上孩子……父君最后便是因为这个孩子而对官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方才会让他有机会伤害父君……都是因为我……官氏有机会害父君,而如今司予执也有了机会害皇姐……”
“琝儿……”
“我为何要那般任性,为何要偷跑出宫?为何要生父君的气?为何要那般任性!?”司以琝咬着牙哽咽道,“若是当年我没有做这件事,后面所有人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官氏不会有机会害父君,司予执更不会有机会伤害皇姐!甚至连宗哲景遥,我也不会遇上!……是报应!报应!西北的事情,我毁在了宗哲景遥的手上,都是上苍对我的报应!”
“琝儿,这些事情都与你没关系,没有……”
“你知道些什么?你知道些什么?”司以琝打断了她的话,泣声道,“都是因为我!因为我!我方才是那个罪魁祸首!我该比官氏更悲惨,跟比司予执更凄惨才对!”
李浮想安抚他,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很多事情,她并不清楚,“琝儿,太女并没有怪你,全宸皇贵君,他更不会怪你……琝儿,你不该这般自责……”
“我知道父君不怪我……我知道……以前不管我做错什么,父君会生气,会打我骂我,可是却也从来不会真的怪我……我知道……可是便是因为这样,我方才更加的内疚更加的自责……这般多年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时间……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吗?十二年了!十二年了!我嫁了人,生了孩子,可是,父君还是没有回来!或者,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而皇姐,却还一直在受苦……我发过誓会保护皇姐的……可是我却没有做到,什么都没有做到——”
李浮没有开口,缓缓上前,然后,伸手将黑暗中哭泣的人儿搂入了怀中。
司以琝没有推开,像是找到了浮木一般,紧紧地抱着她,泣不成声……
……
余雅淳见到司予述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面对匆忙赶来的余雅淳,司予述只是淡淡道:“明日本殿会上一份折子,折子上,本殿会言明,我相信此事与二皇女没有关系,本殿不希望朝中有大臣质疑这份折子。”
余雅淳吃惊,“殿下……”便是太女相信此事和二皇女没有关系,可是却也不该这般快便表态,“殿下在这件事上是受害了,大可利用这件事获取更多。”
司予述神色不动,“本殿不想这件事继续闹下去,即便司予执是真的做了这件事,本殿也不能让她被定罪。”
“为何?”
“琝儿。”司予述缓缓道,“为了琝儿。”
即便他什么也没说,但是她还是知道,他由此至终从未放下过是他害了父君的想法,他认定了若不是当年他私自出宫,母皇便不会让官氏有机会怀上第二个孩子,父君最后也不会因为那个孩子而对官氏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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