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皇女府到皇宫并不算远,即便二皇女府偏僻,但是毕竟也是皇族居住之地,不可能离皇宫太远,可是便是这般不算是长的路,司予执却放过走了一年一般。
即使永熙帝的旨意是将二皇女擒拿进宫,但是于灵和庄之斯并没有真的将擒拿二字做的了极致,司予执仍旧是乘着马车进宫,不过不再是二皇女府的马车,而是顺天府的马车。
一路上,司予执一直闭目沉默着。
而一旁的庄之斯也没有说话,不过却一直注意着司予执的神情变化,可是,除了一开始她在司予执的脸上看见过了神情转变之外,其他的时候,便再也没有看见其他。
上了马车之后,司予执的神色一直很平静。
这份平静让她的心生出了诡异之感。
马车只能走到宫门前,下了马车之后,庄之斯便“请”了司予执进宫门,虽然并没有上枷锁,可是顺天府的衙役,城防军,一路围着司予执进宫,便是再后知后觉之人也看出点端倪来了。
此时,宫门前也聚集了不少进宫等待上早朝的大臣,见了这一幕之后即便已经知晓了永熙帝下旨让城防军包围二皇女府一事却还是不由得侧目。
司予执第一次在这般多人的注视之下走向交泰殿,走进了御书房。
庄之斯并没有进御书房,她将人送到了交泰殿外之后便完成了任务了,看着眼前威严肃穆甚至有些肃杀的殿宇,她的心不由得沉了沉。
一股莫名的压抑笼罩着她的心头。
不是因为担心如今在御书房的二皇女,而是,担心不久之后将会发生之事。
这次事件,不管二皇女是否做过,都证明了一件事,身在皇家,即便真的与世无争,对人无害,可是,终究是逃不开皇家中人的命运。
而她,身为庄家唯一的嫡女,唯一的继承人,大皇子的妻主,将来这场风暴,怕也是逃不开!
她应该如何方才能够在这场风暴当中自保?
荣王殿下,她如今的平静又能够持续多久?
先帝一朝的夺嫡之争,她并没有见到,可是如今,她却亲眼见证了,一场新的皇位争夺正在一步一步地爆发。
司予执是被御前侍卫直接押进了御书房的。
御前侍卫不是庄之斯,不会顾及着司予执的身份以及颜面,她们押这一字做到了实处。
司予执没有反抗,任由着御前侍卫将她押了进去。
她一直低着头,没有去看御书房内的帝王。
因为她无法确定,这件事真的与自己无关。
即便她无伤害太女之心,可这件事若是真的与窦英有关系,那她便也是罪魁祸首!
侍卫将人押到了之后,便悄然退下。
“儿臣参见母皇。”司予执跪在地上,低着头道,袖中的双手始终紧扣着。
呼吸,仿佛也放缓了不少。
随后,一片沉寂。
司予执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可是,她却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了永熙帝的存在,而这也是这般多年来,她第一次如今近距离地感觉到永熙帝的气息。
即使这气息是冰冷的,是带着厌恶甚至恨意的。
十一年了,一晃便十一年了。
恍惚间她似乎发现了,从懂事到现在,她和母皇亲近的日子便只有那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而那几个月母皇的关切看重陪伴,还是因为她救了三皇弟。
可是,那几个月,却成了她这一辈子最幸福的回忆。
司予执合上了眼睛,将那便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压了回去,而这时候,永熙帝也开了口,声音冰冷入骨,如同司予执所感受到她的气息一般,也是呆着厌恶厌弃。
“你的本事不小!”司慕涵双眸深沉如海,即使神色沉静,可是,沉静之下的暗潮汹涌,却还是显露了一二,这话一出,帝王的威压随即释放。
司予执即使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冷漠,可是此时却还是不由得颤了一颤,双拳握的更紧,要紧了牙关,然后,缓缓抬头,便见永熙帝立在了御案旁边,双手负背而立,一脸威严沉静,幽幽开口:“母皇……”
然而,她的话方才开头,便已经没有了机会说下去。
永熙帝便扬手拿起了御案上面放置着的一本札记之类的书籍扔到了她的身上,书籍砸中了她的额头,随后掉落到了她的面前。
司予执眼底闪过了一抹深沉的悲伤,永熙帝此举,像是在告诉她,她连听她唤一声母皇都不想,目光缓缓垂落,落到了眼前的那本书籍上面。
那不是什么札记,而是,她花了五天五夜撰写的手稿。
她的眼眸微微一睁,然后猛然抬头。
母皇,她连这件事也知道了吗?
司慕涵盯着司予执,额上的青筋却是隐隐凸现着,话一字一字地从唇瓣之间挤出,“朕一直想不通你为何要对太女下此毒手,直到朕得知了这份手稿出自你之手!因为太女并未为你请功,所以你便怀恨在心加害于她?!你以为太女将此事告知朕,朕便记住你的功劳对你论功行赏让你入朝重用你吗?!”
司予执惊诧,“母皇,儿臣并无这个意思!”
她想过手稿一事一旦事发,母皇会斥责她不安分斥责她心怀野心,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份手稿会成为她谋害太女的原因。
“母皇,儿臣当日将这份手稿交给余大人并无其他心思,只是一心想帮助太女,儿臣将手稿交给余大人之时便已经言明不希望太女知晓这件事,儿臣很清楚,若是太女知晓这件事必然不会看这份手稿的!母皇若是不信,大可去询问余大人,儿臣真的并无利用此时得到母皇重视之意!更没有因为太女未曾为儿臣请功而怀恨在心!儿臣一早便知晓太女并不知道手稿的真正出处,儿臣岂会对太女怀恨在心?”话顿了顿,随后方才继续道:“儿臣知道如今不管儿臣说什么母皇都不会相信儿臣,可是儿臣可以那性命担保,儿臣从未想过伤害太女!”
司慕涵没有回话,而是冷冷地盯着她,那目光像是在听一个笑话似的,“从未想过伤害太女?若是你从未想过,为何刺客会出现在你的府邸?为何你会和一杀手多次见面?为何前两个月你和她经常见面?而又为什么,那行刺太女的刺客的招数和那个杀手的惯用招数那般相似?司予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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