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好好地过日子,可是如今……
“涵儿,阿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用赵氏的身子回来了,涵儿……他回来了!”
司慕涵听了这话,却是松开了手,然后让自己脱离了他的怀抱,双手撑在了暖塌的边缘,然后抬头看着程氏,笑了起来,笑的极为的难看,甚至扭曲,“父亲,朕的眼睛没有瞎,心更加没有——”
程氏眼眸微睁,“你……”
“他不是阿暖!”司慕涵咬着牙,带着极深的恨意,“赵氏,他不是朕的阿暖!”
程氏神色一震,“涵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慕涵没有回答,而只是咬着牙狰狞着面容,“朕——绝——对——不——会——放——过——她!”
……
从太庙回来之后,司以晏便一直跟在了水墨笑身边,便是水墨笑仿若没有看见他似的对他不理不睬,可是他还是咬着牙挺了下来,傍晚时分,他更是亲自下了小厨房给水墨笑做了几道菜,只是,却还是无法让水墨笑软下心来,即便他的手因为下厨而弄伤了,水墨笑也像是没看见似的,甚至用膳之时,没有去碰他千辛万苦做出来的那几道菜。
见了这般情形,司以晏心痛不已,若不是担心哭了会更加的惹怒父亲,他眼中积蓄已久的泪水早便泛滥成灾了。
晚膳过后,水墨笑便直接回了寝室。
司以晏跟了上去,只是却在寝殿外被宫侍挡住了。
看着紧闭着的寝殿大门,司以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跪在了地上,“父后,儿臣错了……儿臣真的错了!你不要这样对儿臣!儿臣真的错了!”
水墨笑坐在了外室的椅子上,隔着紧闭的大门听着外面儿子的哭声,可是,却始终没有一丝的动静,心疼自然是有的,心软也出现了,尤其是看见了儿子受伤的伤之后,可是每一次心一软下来,他便又想起了先前儿子的那些行为。
这一次,他是真的受伤了。
水墨笑沉着面容坐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手中已经冷却了的茶杯,却始终不出去。
司以晏已经是泣不成声。
一直跟在了后面的司予赫见状,只好上前安抚,“大皇兄,你先起来吧,地上冷,若是着凉了便不好!”
“父后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司以晏抽泣地断断续续说道。
司予赫蹲下身子,“不是的,父后只是生气,大皇兄你再等几日,父后会消气的……”
司以晏看着司予赫,却无法相信,“大皇妹,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外面冷,不如大皇兄先回去,等明日再来求父后。”司予赫也给不出更好得法子,只能先将司以晏劝回去,从她懂事以来便从未见过父后这般,父后心里是真的很生气,应该不可能一天两天的便消气的,“父后最关心的便是大皇兄的身子,若是大皇兄不爱惜自己受了风寒,父后怕是会更加的生气。”
司以晏看着她,不知所措。
司予赫伸手将他扶起,“我先送大皇兄回去。”
司以晏不愿意离开,可是最终还是被司予赫给拉了回去。
回答了住处之后,司以晏眼中的泪水方才止住,可是却还是拉着司予赫的手不放,“大皇妹……父后真的会原谅我吗?”
“会的。”司予赫对于这个没有半丝的怀疑,“父后便只有大皇兄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会不原谅你,可是大皇兄,即便你如今再如何着急也不能这般不顾自己的身体来求父后原谅,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父后会更加的难受,其实……与其说父后如今是生气,不如说是心里难受……”
“大皇妹……”司以晏方才止住的泪水又再一次滑落了,“我是不是很不孝?”
司予赫垂了垂眼帘,“都是我不好,若非我出了这般一个主意,大皇兄和父后便不会成了这般,二皇兄也不会……”
司以晏听了她提及司以佑,原本不好的脸色便更加的糟糕了,“大皇妹,二皇弟……现在还没有醒来吗?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从太庙回来的路上,他方才从大皇妹的口中得知了二皇弟所发生的事情!
居然发生了那般事情——
二皇弟居然被——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司以晏一边说着,甚至动了手打自己,“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父后不会这般生气,二皇弟也不会那般……都是我不好!”
司予赫急忙制止了他,“大皇兄,不是你的错!”
“就是我的错,若不是因为我坚持要见阿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司以晏惨淡地说着,“若不是因为我,二皇弟……我做了这般多的恶事,一定会有报应的!一定会的——”他说着便站起了身来,让寝室走去。
“大皇兄——”
“大皇妹,我累了,我想休息,你先回去吧……”司以晏一边走着一遍哽咽道。
“可是……”
“大皇妹我求你了!”
司予赫止住了脚步,“那好……我先离开……不过大皇兄,你也不要多想……”
“我知道!”
司予赫心里极为的不安,可是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先离开,在回住处的路上遇见了几乎失踪了一整日的司予述。
司予述从太庙回来之后便不见了,便是晚膳都没有回来用,若不是她交代了住处的宫侍说自己想静静,水墨笑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大皇姐。”司予述停下了脚步,看着司予赫,开口道。
司予赫看着司予述的眼神很是复杂,她一心想救雪凝她立即,可是,她却将这件事告知了赵氏……她们基本上都知道了赵氏有问题,知道他心怀否侧,四皇妹也应该知道的,然而最后却还是这般做了!二皇兄是她们的皇兄啊!司予赫想开口斥责,可是看见了司予述脸上的伤,想着这件事的起因,不满之言便咽了回去,“四皇妹,你回来了。”
司予述点了点头,然后低下了眼帘,起步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即便司予赫一个不满的字都没有说出,但是司予述却还是看出了司予赫对她的不满和埋怨。
她想,如今怕是所有人的心中,包括母皇的心中,都觉得她是一个极为恶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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