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到此为止!
这句话成功击毁了蒙斯醉表面的平静,几乎将他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脚步也如同水墨笑一般,不稳地往后踉跄了一般,若不是司予昀及时扶住了他,他怕是已经摔了下去。
水墨笑没有发觉蒙斯醉的反应,他的眼中此刻只有司慕涵一个。
这件事到此为止?
就这么算了?!
她明着是维护蒙氏,可实际上却是已经定了他的罪!
她以为将责任推到了柳氏身上便是为蒙氏开脱了,便是皇恩浩荡了吗?!
水墨笑的心里宛如被一把钝刀子隔着一般,牙关一咬,随即上前,沉着面容道:“没了皇嗣是大事,并不是陛下一句这件事到此为止便会到此为止的!”
若是这件事便被这般定论了,那蒙氏这一辈子即便不会受到惩处也永远无法摆脱谋害皇嗣的嫌疑!
他不能让这件事这般不明不白地了结,不仅仅是因为可怜蒙氏,更不是觉得柳氏无辜,这件事闹出来,柳氏也难辞其咎!
在这一刻,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心里涌出了一股极深的恐惧,今日的蒙氏便是明日的他!
若是今日他就这么听话作罢了,那不就的将来,他也会落得这般一个有口说不清的下场!
“既然安王正君也不清楚这件事,那么当时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只有三个人知晓!”他说罢,不去看司慕涵越来越冰冷的目光,转过目光直视蒙斯醉,“豫贤贵君,当时在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水氏!”司慕涵勃然大怒。
水墨笑转过视线,冷冷地盯着她,“陛下要维护自己心爱的男子,臣侍也责任维护皇家的血脉,庇护后宫无辜的君侍,更有责任将后宫兴风作浪心怀剖侧之人揪出来,如今皇嗣枉死,有君侍为此蒙冤,臣侍若是这般糊里糊涂息事宁人如何对得起大周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陛下这般多年的信任?!陛下若是不满臣侍的行为可以将旨惩处,但是臣侍只要一日坐在凤后这个位子上便一日尽心尽力!这样即便臣侍将来死了也对得起司家的先祖!”
司慕涵的脸色已经铁青的可怕,眸子内散发着瘆人的目光。
水墨笑仿佛已经不介意司慕涵真的会废了他凤后之位似的,“赵氏说是豫贤贵君推柳氏下楼,但是却只是空口无凭,当时在场的两人两个人,豫贤贵君一个字未说,柳氏依然昏迷不醒,陛下却这般急着坐下定论,难道不觉得有失公允,不觉得对不住枉死了的皇嗣吗?陛下,那也是您的血脉!”
“朕的话便是公允!”司慕涵的脸庞已经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朕说这件事作罢就作罢,你是后宫之主,可是你别忘了你这个后宫之主是朕给得!朕能够给你便也可以收回!朕给你凤后之位并不是让你和朕做对!你便真的以为朕不敢废了你!?”
水墨笑并不是第一次面对司慕涵的狠绝,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司慕涵那凤后之位威胁他,可是如今,面对这样的司慕涵,他的心却比当年她当着他的面揭穿一切,坦白拿他给雪暖汐当箭靶,坦白对他一切的好都只不过是做戏的时候更加的痛!
当年她是为了雪暖汐,为了她心爱之人,而且,他也是做错了事情,可是如今,他并无过错,她要维护的也不是雪暖汐!
司慕涵,你究竟有没有心!
水墨笑在心底凄厉地喝着,而面上却还是那般的冰冷,他看了一眼一旁仿佛已经吓呆了的赵氏,心绪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一波一波地翻滚着。
他不能在赵氏这个贱人面前失控,他不能!
“陛下自然敢!不过陛下要废臣侍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说废就废!至少这一刻,陛下废不成!所以,臣侍还是有资格管这件事!”
司慕涵盯着他的目光仿佛如同烈火一般,恨不得将水墨笑给烧成了灰烬一般,“你……”
“够了!”一道近乎撕裂般的厉喝打断了她的话。
司慕涵转过视线,看向了说话的人,却在他的脸上看见了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之色,她的手,猛然握成了拳头,神色却未变。
水墨笑看向了蒙斯醉,满腹的愤怒之言也沉了下去。
蒙斯醉推开了司予昀的搀扶,然后步履有些艰难地走到了水墨笑的面前,“够了……凤后,都够了……”
“你……”水墨笑看着蒙斯脸上神情虽然难受,但是同时也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他这般不顾后果地位他出头,即便心里也有着私心,但是却也是为了他好,可是他却这般不领情?!冷着声音道:“本宫说了弄清楚这件事的真相是本宫的责任!谁也阻拦不得!”
“真相?”蒙斯醉却是低低笑了一声,比外面肆虐的风雪更加的冰冷,“便是查清了真相又如何?又如何?丢失了的东西,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水墨笑神色一颤。
蒙斯醉动作僵硬地转过身看向司慕涵,那双始终带着一丝眷念的眸子此时却什么也没有,仿佛一切都已经化成了灰烬,随着寒风而去,“臣侍多谢陛下。”
冰冷的唇瓣缓缓吐出了六个字。
一字一字地清晰无比。
仿佛是某种宣告,也仿佛是某种誓言。
“涵涵……”赵氏握着司慕涵的手臂,低唤道:“涵涵……”
一声一声地呼唤,仿佛若是停了,司慕涵便会弃他而去。
司慕涵低下了头,看着赵氏,随后,便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他一甩手,将赵氏的手给甩开了,然后,转身拂袖而去。
赵氏整个人都呆住了,嘴巴都合不起来。
水墨笑的眼中闪烁起了精芒。
只是蒙斯醉却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仿佛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与他没有了关系一般。
赵氏身子站不稳,最后跌坐在了地上。
水墨笑冷冷地盯着他,像是恨不得趁着这时司慕涵不在,让他彻底消失了一般。
蒙斯醉木然地抬脚往前。
“父君……”司以佑和司予昀连忙跟上。
水墨笑也开了口,“豫贤贵君!”
蒙斯醉仿若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去,甚至连司以佑和司予昀的叫唤都充耳不闻,仿佛他的脑子他的心,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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