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教你好不好?”蜀羽之微笑道。
司以徽闻言,苍白的面容闪现了一抹喜色,然后猛然点头。
蜀羽之揉了揉他的头发,满心的怜惜。
整整一个时辰,司以徽方才做出了一个根本不像样的寿包,至于寿面,他更是做不出来,看着眼前失败品,司以徽落了泪。
蜀羽之却笑着安抚道:“傻孩子,你还小,能够做到这个样子已经是很好了,而且,我们还有时间,父君再继续教你就是了,寿面有些难,不过父君先教你做寿包好不好?不过徽儿可不能说困要睡觉。”
司以徽立即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小脸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继续。”蜀羽之笑着道。
……
安王府
安王正君得知了安王一回府便去了书房,连晚膳都不曾用,便亲自做了一些膳食送去,顺便跟她商议一下世女大婚一事,只是却不得其门而入而进。
这让安王愣了好半晌。
他初嫁入王府的时候书房这些地方他是来不得的,可是后来,渐渐的,他便通行无阻。
可是如今……
殿下到底怎么了?
安王正君又回想了这些日子妻主的反常。
是因为雪灾的事情?
还是因为什么?
安王正君忽然间有种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先帝还在之时那种惴惴不安的日子当中,虽然没有得进书房,但是安王正君却还是将膳食留下了,交代了守在书房之外的下人几声,又隔着门叮嘱了安王几声,然后,带着沉重的不安离开。
在安王正君离开后不久,书房的门被打开了。
“殿下。”守在书房之外的下人立即行礼道,“这是正君为您准备的膳食。”
安王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远处长廊内缓步走着的安王正君,眼中有着极深的挣扎,许久之后,她方才说道:“拿进来吧。”
她的声音竟是沙哑。
下人领了命令,提着食盒进去,摆上了桌。
膳食已经有有些凉了。
安王坐在了桌子旁,看着桌上的膳食,却是没有动,仿佛是呆住了一般,桌上的这些膳食都是寻常之极,可是,她却知道他用足了心思。
安王最终什么也没吃,她的手,像是已经重的抬不起来了。
双眼合了起来。
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的难看。
她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对不对?!
父君,儿臣这般做,究竟是对是错……
……
次日清晨,司以徽的寿包最终做好了,虽然蜀羽之在旁协助了许多,但是看着做出来得包子,司以徽却还是高兴不已,丝毫没有一夜未睡的疲惫。
“包子做好了,待会儿父君便和徽儿一同送给母皇好不好?”蜀羽之微笑道,便在昨晚教儿子做包子的时候他下了一个决定,他不能让徽儿这般如同隐形人一般活在后宫,他是陛下的儿子,即便身上留着官氏的血,但是他始终是陛下的血脉,他有资格得到她的关爱!
即使已经过了一晚,可是昨晚徽儿站在凳子上浑身面粉的样子始终在他的脑海当中。
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父君。
竟然没有发觉母皇在徽儿心中居然有这般重要的地位,居然没有发觉到徽儿心理面这般渴望着母皇的关爱!
他口口声声说将徽儿当成了亲生儿子,可是却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司以徽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却是脸色大变,他根本便没有想过要亲自送给母皇,他打算做好了之后求父君送去,而且让父君不要告诉母皇这是他做的,他知道,若是母皇知道是自己做的一定不会吃的,一定会扔出去的!他知道母皇讨厌他,母皇恨他,因为他的生父做了很错的事情!二皇姐就是因为这样而被赶出宫去得!他希望母皇开心,想尽孝心,可是他不要惹母皇生气,母皇生气了一定会像二皇姐一样将他赶出宫去得!那样他便再也见不到母皇了,连远远看他一眼都不行了!他不要,不要!
司以徽猛然间动手将已经做好了的那盘寿包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却还不够,抬了腿便往那包子上面踩下去,不断地流着泪。
“四皇子这是怎么了?”
“四皇子不要这要,四皇子不要这样……这可是要送给陛下的啊。”
宫侍们纷纷上前阻拦,可是,蜀羽之却愣在了远处什么也没做,他知道儿子为何这样做,为什么要毁了那些包子,只是他没有想到,儿子心里的恐惧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司以徽毁了那些包子之后便转过了身,跪在了蜀羽之的面前,仰着头,不断地哭着,他不要离开皇宫,不要离开父君,不要再也见不到母皇……他不要不要!
蜀羽之弯下了腰,伸手将司以徽抱入了怀中,“父君知道,父君明白,徽儿,父君明白,父君都答应你,不要哭,不要害怕,父君都答应你……”
陛下,这般对待自己的亲骨肉,你真的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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