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砚的目的尚且不是最关键的,这件事,最关键的还是陛下!”谢家主继续道,“雪砚既不是官员又没有做出有违律法的事情,为何会有御史弹劾?”
谢净芸心中一颤,“母皇是说,御史弹劾雪家是冲着四皇女而去的?”
“如今全宸皇贵君出事没多久,便已经有人将注意打到了四皇女身上了。”谢家主冷笑一声。
谢净芸道:“母亲,当初研儿被选为四皇女伴读的时候您曾经告诫过女儿,谢家不能因为这件事而靠边站,不管是大姐还是女儿,只能效忠于陛下一人,否则谢家便会自招祸害。”
这也是她为何不解母亲去雪砚所开设的棋社这事。
母亲这般做不就是告诉所有人,谢家要与雪家结盟吗?
“陛下罢了那御史,一是警告那些想动四皇女之人,同时不也是默许了雪砚的行为?”谢家主继续道,“雪砚开棋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们能够猜到,陛下便猜不到?全宸皇贵君一死,四皇女是失去了生父的庇护,可是,陛下对全宸皇贵君如何,你这些日子也是看的清清楚楚了。”
“母亲是说……”谢净芸声音不自觉地压低,“陛下是属于四皇女?”
谢家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去棋社,除了想看看雪砚的目的如何,也是想试探一番陛下的反应,既然陛下知道了棋社的事情,定然会派人暗中看着,我去棋社,陛下也会接到消息,只是,你可见陛下在朝中对你有何不同?”
“陛下默许了谢家和雪家结盟?”谢净芸心头颤抖。
谢家主还是没有回答,却道出了自己的态度,“谢家不会和雪家结盟。”
谢净芸一愣。
“往后你和纹儿在朝中还是一如既往地效忠陛下。”谢家主沉声道,“朝中之事瞬息万变,陛下难保将来不会改变主意,谢家可以暗中扶住四皇女,但是明面上却不能明着和雪家结盟,除了研儿之外,谢家也不能明着和四皇女扯上什么关系,将来这事若是有什么差池,谢家便也可以以此来保存自身,谢家不是雪家,也无需如同雪家这般破釜沉舟!”
这意思就是,若是将来四皇女继承皇位,谢家便可以凭借谢研而在新帝面前站稳脚跟,若是继承皇位的不是四皇女,那谢家便舍弃一个谢研,保住自身。
如今谢家两个嫡女一个是户部尚书,另一个是西南大营主将。
永熙帝尚且年轻,再经营几十年,谢家即便不能再进一步,但是也可以做到让任何人也不敢随意擅动。
谢净芸脸色有些难看了,“母亲,研儿毕竟是女儿的嫡长女,若是将来四皇女失败,那研儿……”
“你不仅仅是谢研的母亲,更是谢家嫡女!”谢家主沉声道。
谢净芸心里像是压着什么东西似的,那是她的嫡长女……即便她真的能够狠下心来舍弃,那自己始终是她的母亲,她若是出事了,身为母亲的自己也能安然脱身吗?
母亲舍弃的不仅仅是研儿,还有她这个女儿!
陛下如今春秋鼎盛,再活个二三十年绝对没有问题。
而母亲却也花甲。
谢家的规矩,家主离世,嫡长女承继家主之位,然后分家。
分家之后,她这一家子便成了谢家的嫡出旁支。
谢家是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保住根本,而这根本便是以大姐为首的谢家嫡支。
她这一支即是旁支也是祸害,自然要被舍弃。
谢净芸不是不懂这是不得不之下的决断,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心寒,母亲心里考虑的是谢家的长盛不衰,可是自己,真的甘心就这样被舍弃吗?
在为将来的命运而忧虑着的不仅仅是谢净芸,还有当朝阁臣余风。
余风没有亲自去棋社,但是却从平日来往的友人当中清楚地得知了棋社的情况,自然,她也隐隐感觉出来雪砚的开这棋社的真正目的。
她在内阁多年,察人观事的本事不敢说已经炉火纯青,但是却还是有些心得的。
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便在一日女儿从宫中下课回来之后,将女儿叫到了书房。
余雅淳见了母亲的神色,心里不禁有些担心,“母亲,女儿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了?”
余风摇头,“没有,母亲只是想和你聊聊罢了。”
“母亲想和女儿聊什么?”余雅淳问道。
余风沉吟会儿,“最近的课业可曾顺利?”
“都好。”余雅淳认真回道,心里也是好奇,平日母亲虽然也会过问她的课业,但是却不会这般郑重其事地将她叫来她的书房,而是去她所住的院子,想了想,又道:“母亲可是想问女儿四皇女的情况?”
余风微微笑道:“全宸皇贵君出事四皇女必定很伤心,你平日多安慰一下她。”
“女儿知道。”余雅淳点头,“自从全宸皇贵君出事之后,四殿下的性子是沉默了不少,情况还不算是很糟糕,只是最近三皇子出宫去了,四皇女的心情便也显得有些沉郁,不过母亲也不必担心,听闻陛下也是很关心四殿下,几乎每日都会亲自过问她的学业,凤后对四殿下也是照顾有加,相信四殿下会好起来的。”
余雅淳说到三皇子出宫这事的时候眉头蹙了蹙,心里不太赞同三皇子此举。
虽然是爱父心切,可是身为一个皇子出宫乱跑,而且还让唯一的同胞皇姐日夜担心,过于的任性。
自然,这些话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余风倒也没有觉察到这一点,又询问了女儿一些课业上面的问题,最后便说出了一个让女儿震惊不已的事情,“淳儿,过段时间,母亲会向陛下请旨外放至地方为官。”
余雅淳呆住了,许久之后方才焦急地出声,“母亲,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因为上回母亲随陛下出巡一事?陛下迁怒母亲?”
不对啊?
陛下并没有处罚当日随行的大臣。
谢大人没事,姚大人也没事,怎么便母亲出事了?
余风摇了摇头,“是母亲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余雅淳更是震惊。
大家都说如今的内阁阁臣便是相当于当初的左右相,虽然没有左右相那般有权利,但是却也是朝廷重臣,朝中重臣外放为地方官,也只有在犯了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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