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笑的耳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便成了讽刺。
一口气涌上了心头,倏然站起。
司慕涵见状眯起了眼睛。
水墨笑一见这般,那心头的气竟然发作不出来,最后却迸出了一个他已经压着许久的问题,“那日,你为何要将那道圣旨留下来给我?”
他始终想不通这件事。
司慕涵凝视着他会儿,然后搁下了茶杯站起身来与之对视,“你不是想让朕信你吗?”
水墨笑一愣。
“那你便证明给朕看,你值得朕相信。”司慕涵丢下了这一句话,然后起步出了暖阁。
水墨笑愣在当场许久,随后猛然回过神来,便追了出去,却不见司慕涵的踪影,随即便想直接追出宫门,却被宫侍给拦住了,“主子你要去哪?”
“本宫要去找她!”水墨笑咬牙切齿,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问清楚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她若是要处置他便直接动手就是,这般打一巴掌又给个甜枣算什么?还有什么梦见先帝说他不孝?是说给他听吗?还是要将当日他间接害死先帝的事情再翻出来?和他同床共枕这般多年,如今又想起当年的事情,所以方才这般折磨他?!
她便这般恨他?!
那宫侍愣了一下,随后便道:“主子可是要着陛下?陛下没有离开,而是去了寝殿,陛下说今晚上宿在朝和殿。”
水墨笑瞬间睁大了眼睛,下一刻,便转身往寝殿走去,一进了寝殿,便真的见司慕涵在哪里,已经换上了寝衣准备就寝。
司慕涵看向水墨笑,见他一脸怒意冲冲的,神色便沉了下来,“凤后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水墨笑压制不住心里的情绪,嗤笑大喝一声,“臣侍真的很想问问陛下,陛下你这是在做什么?陛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司慕涵拧紧了眉头,语气也重了,“朕累了。”说完,转身便要上床就寝。
水墨笑冲上了前,一把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过身来,对着她便是一阵嘶吼,“累了?我也累了?可是我的累却不是睡觉便可以消除的!你累是吗?我更累!司慕涵,我比你更累!”
“放手!”司慕涵怒斥道。
水墨笑绷紧了面容,“不放!”
司慕涵的脸色黑了,眼中怒意更浓。
“先前我没有照顾四皇女和三皇子我是错了,我也跟你认了错,你不原谅便不原谅,我也不稀罕了,可是后来你为何又将那道旨意交给我?让我证明给你看你可以相信我?你想我如何证明?如何证明?你让我证明,是不是就说你想给我一个机会?可若是你真的想给我一个机会,为何又说梦见先帝说你不孝?司慕涵,我不是晏儿,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所谓的梦吗?你这般跟我说,是不是想将旧事都给挖出来?是不是你已经容不下我了?!”水墨笑越说情绪便越激动,“我怎么忘了,当日你没有杀我,保留我凤后的位置,不就是为了让占着这个位置好为雪暖汐挡去一切的明箭暗箭吗?如今他不在了,我这个箭靶自然没有作用了!你迫不及待要用当年的事情来让我这个碍了你十多年的眼中钉给消失是不?!”
“疯子!”司慕涵猛然甩开了他的手。
水墨笑脚步不稳地后退了几步,“没错,我是疯子,我是疯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司慕涵也大吼了出声。
水墨笑吼了回去,“那你又想怎么样!?”
“朕想怎么样?”司慕涵的面容开始狰狞起来,额上也因为过于的震怒冒出了筋,嘶吼道:“朕想过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日子,你说朕还能怎样!”
水墨笑惊住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悲伤让他几乎喘不过起来。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了?
司慕涵双目圆睁浑身颤抖双拳紧握地盯着水墨笑,一字一字地道:“你是朕的凤后,以前是,如今是,以后也是!”
话落,随后便大步离开。
水墨笑脸色大变,连忙挡在了她的面前,伸手紧紧地抱着她,厉喝道:“不许走不许走——”
像是她走了之后,便不会再来似的。
“放手!”司慕涵厉吼道。
水墨笑却抱的更紧,“不放!你杀了我也不放!”一说完,便猛然间吻上了她的唇,狠狠地吻着,疯狂地吻着。
这时候,旁边已经惊的面无人色的宫侍们拖着几乎瘫软的身子爬出了寝室,然后跪在了寝室外面,直到寝室之内许久许久之后没有再传出了争吵声,大家方才用力气爬起来……
……
雪砚在母亲丧期过后没有如同所有人猜想的那般去文学院任教,而是在京城当中开了一间棋社,做起了生意来。
因为之前全宸皇贵君的事情以及雪千醒的地位,雪砚的这一举动在京城尤其是上层社会轰动一时,雪家便是不能入朝为官,但是也不该沦为商户。
一些与雪家交好的人都纷纷上门劝谏。
然而雪砚却坚持己见。
这件事甚至被御史给搬到了朝堂之上,因为雪家是四皇女的生父母族。
永熙帝为此震怒,却不是对雪砚,而是对那上折子弹劾的御史,那御史被罢官永不再录用,随后,便没有再过问雪砚这件事。
为此,朝中众人私下议论纷纷。
雪砚对这些事情固若罔闻,安安静静认认真真地经营着自己的棋社,两个月过后,因为雪千醒之名,这间棋社渐渐的便成了文人墨客于京城之中最爱的驻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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