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永远不会原谅她的。
程氏又叹息一声,看着她精神越来也不好,便让她躺下休息,司予执没有拒绝,因为她不能死。
……
两日之后,司予执如期启程前往陇县的行宫,而程氏也回了宫中,这一次,程氏没有住在朝和殿,原本水墨笑是想让他入住朝和殿的,只是,程氏却拒绝了他不想引起别人的闲言碎语,而水墨笑考虑了再三,便让住在了佛堂当中,对外,则是宣称请了一个高僧进宫诵经祈福。
皇家曾经有过这样的先例,而且,最近宫里面也是发生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因而这般做法,不管是朝中的御史还是宫中的宫侍,都不会有其他不该有的猜想。
除此之外,水墨笑还希望借此来化解民间百姓对于永熙帝之前处决护国寺的佛门中人这件事的不满,凤后请僧人进宫讲佛,便表示对佛对出家人还是敬重的,而永熙帝杀护国寺的人,那是因为她们是奸细是谋逆之人而不是真正的出家人,更不是不敬重出家人。
程氏安心地住下了。
当晚,水墨笑去了交泰殿暖阁,亲自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司慕涵,司慕涵听了之后,没有多余的反应。
水墨笑也不意外,看着坐在司慕涵旁边正努力低头坐着衣服的司以琝,“晚上不要做衣服,对眼睛不好。”
司以琝停下了手,抬头看向水墨笑,眼底有些慌,“哦。”随即便将手里的东西收好。
司慕涵看了一眼水墨笑。
水墨笑坦然正视,却岔开了话题,“臣侍还有件事想和陛下商议一下。”
司慕涵垂下了眼帘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
司以琝看着司慕涵还在看折子,便悄悄地爬到了旁边的烛台边,然后小心翼翼地整着烛火,好让光线亮一些。
水墨笑看了看司以琝,然后继续对司慕涵道:“安王世子和萧家的婚事,陛下去年说过,打算今年给他们办了的。”
司慕涵搁下了手中的折子,又取了另一本,却不答话。
水墨笑继续道:“不过今年发生了这般多事情,如今西南的战事还有南方旱灾也是……”
“凤后。”司慕涵缓缓抬起头,眸子即便是又烛火照着,但是却还是幽深阴暗的,“朝中的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
水墨笑心中一颤,随即便涌上了一股苦涩,“臣侍不是想干涉朝政,只是,臣侍想找些喜事来冲冲,陛下。”他垂了垂眼帘,随后正视着她,“盛夏过去,寒冬也会过去,很快,暖春便会来的,即便发生再多再坏的事情,日子总是要过的。”
司慕涵眸子一沉,手中的折子一把摔在了榻上的小桌上。
水墨笑双手一颤,却还是直视着她。
“母皇……”司以琝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扯了扯她的衣角。
司慕涵看了儿子一眼,然后继续拿起折子,“年后朕会下旨赐婚。”
水墨笑猛然吐出了一口气,而这时,他方才发觉自己原来一直屏着呼吸,缓缓站起身来,“臣侍告退。”
司慕涵没有抬头。
水墨笑看了看司慕涵会儿,眼中闪过了一丝伤痛,随后起步离开。
方才走出暖阁没多久,却见司以琝匆匆忙忙追了上来。
“父后父后……”司以琝看是出来的很着急,连大袄都没有穿上。
水墨笑见状,随即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将他浑身给裹住,“谁让你这般出来的,若是冻着了该怎么办?!”
司以琝却是笑着,“父后,儿臣没事,儿臣很快便会进去的,父后……”他收起了笑容,带着请求,“你不要生母皇的气好不好?母皇不是故意恼你的,母皇心里难过,如今最不想听见的便是有人在她面前提及西南战事和南方大旱的事情……父后,你不知道,两日前,皇姐来找过母皇……”随后他便将那事给说了出来,“父后,母皇真的只是难过,不过故意生你的气的。”
水墨笑愣了愣,这两日他也觉得司予述情绪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只是以为她是在因为雪暖汐的事情而难过,却不想居然发生了这般事情?是安王找过了她?他怎么一丝风声也没有收到?心里有些恼火,“安王如何能够找四皇女说这些话?!”
三皇女还不过是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一个方才失去父君没多久的孩子,她不安慰也就罢了,怎么还雪上加霜?
别说是三皇女,便是他听了这些话,心里也过不去。
她堂堂一个安王怎么去为难一个孩子?!
她们没有本事说服陛下,却来为难一个孩子!
水墨笑越想越是恼火,亏她还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所以对她儿子的事情这般上心,“你放心,父后没有生气,好了,外面冷,快回去吧,别让你母皇担心。”
司以琝又看了看水墨笑好一会儿,见他似乎真的没有说谎,方才转身回去。
水墨笑叹息一声,转身对随行的宫侍道:“回宫吧。”
三皇子一直住在交泰殿,他的事情他不清楚说得过去,可是四皇女却是一直住在他的朝和殿的,可是如今这般大的事情他却也不知道便说不出过去。
他一直想着定要照顾她周全,可是如今,终究还是疏忽了。
水墨笑想起司慕涵方才的态度,心里寻思着,她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所以给他冷脸?
……
夜里寒风肆虐的更加的厉害,雪虽然不大,但是却一连下了两日。
流云殿内
蒙斯醉正在看着儿子喝药,直到他将汤药喝的一滴不剩,方才安心,随后又立即让他躺下安寝。
“父君,儿臣已经没有大碍了,御医不也说儿臣好了吗?”司以佑是在不想看着父君这般的忧心,这些日子,父君心里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他真的恼恨自己为何这般的不争气,居然着了风寒,“这些药也只是一些增强体质的药罢了,父君你不要紧张。”
蒙斯醉替儿子盖好被子,“虽然好了,但是却还是要好好休息的,免得又着了凉,这两日下雪了,天气也不好,更是容易病。”
“那父君你也要好好地保重。”司以佑肃着小脸道。
蒙斯醉笑了笑,“父君知道,好了,休息吧。”
“嗯。”司以佑点了点头,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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