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而四殿下衣裳不厚,便让奴侍取了这件大氅给四殿下。”
司予述看着冷雾手中的紫红色大氅,“母皇怎么会有适合我的大氅?”
“陛下先前让人为三皇子准备各式衣物之时也让人给四殿下备下了一份。”冷雾如实回答,沉默会儿,终究是多了嘴,“陛下先前以为四殿下也会随着三殿下一同入住交泰殿。”
司予述身子一颤,盯着那大氅,心里像是压着什么死的,重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冷雾见状,没有说什么,为司予述披上了那大氅之后,便告退。
司予述低着头看着身上披着的大氅,傻傻地在寒风当中伫立着,她不是不想如同琝儿这般,可是……眼眶中的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滴落在那紫红的大氅上面,浸湿了一块,许久之后,方才转身起步回上书房,然而却在回上书房的宫道上遇见了安王。
安王这时没有穿朝服,安静地站着,似乎在等着谁。
司予述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转过身,便要往另一方面走去。
“四殿下。”安王疾步追上。
司予述没有跑,因而很快便被安王追上。
“见过四殿下。”安王行礼道。
司予述面容仿佛已经被寒风给刮冷了,“安王不必多礼。”
没有平日的亲近,有的只是冷漠疏离。
安王并不意外司予述的反应,毕竟那些话……虽然那些话并不是她为了说服她去劝陛下而编造的,但是对一个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始终是于心难安,尤其还是方才去了父亲的孩子,她也当过皇女,也在皇宫当中生存过,很清楚皇宫的孩子没有了生父日子会过的如何的艰难,即便陛下如今疼惜两个孩子,但是陛下未必能够照顾他们周全,若是四皇女的生父只是一个普通的君侍或许还好些,即便日子过得苦,但是总是安全的,可是偏偏四皇女的生父是全宸皇贵君,可以想象,从此以后会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她,陛下后宫的人不多,但是也未必不会出事,而且,这后宫,总是要进新人的,“四殿下……”
“安王不必担忧,本殿方才已经去过了交泰殿,也见过了母皇。”司予述双手紧握着,“若是安王无事,本殿还要回去上课。”
“四殿下。”安王正色道,“是臣强求了。”
司予述心里对安王有着极深的愤慨,即便一直压制着,但是始终还是露出了痕迹,“我不会让任何人污蔑我父君!”
她对着安王一声冷冷的低喝,然后便起步离开。
什么强求!
她知不知道她要下了多大的决心方才可以去对母皇说那些话?
她比所有人都恨西南土著,比所有人都希望那些土著人死光!如今母皇做了,可是,她却偏偏要去阻难母皇,偏偏要去让母皇停战!
她知道她的心里有多痛苦吗?
司予述不是想怪安王,她之所以决定去说那些话,也是因为她知道安王是好意,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却又是另一回事,安王在拿她的好意来剐她的心。
此时,她的心中有着一种很强烈的负罪内疚之感。
她觉得自己背叛了父君。
父君那般疼爱她,父君死的那般惨,可是如今,她非但没有为他报仇反而还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背叛了父君!
之前她一直再说母皇害了父君,可是如今,她自己也是背叛了父君!
司予述扶着宫墙站立着,扬起了头,任由飘落的雪花落到了她的脸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冰凉。
父君,对不起……
父君,述儿很想很想你……
……
交泰殿
暖阁内
在司予述离开后不久,司以琝便睁开了眼睛,眸子有些微红,其实,在司予述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他便已经醒过来的,只是却一直装着。
“醒了?”司慕涵温和地开口道。
司以琝坐起了身子,然后拉着身上的毯子紧紧地裹着自己,像是很冷似的。
“可是冷?母皇让人再哪一个炭炉进来?”司慕涵立即道。
司以琝低着头,摇头道:“不是……我……”
司慕涵一听他说话便知道他是哭了,神色愣了愣,然后伸手抚着他的头,“琝儿,母皇没有责怪你皇姐。”
司以琝抬起了头,泪眼汪汪,“母皇,皇姐不是想惹你生气的,她只是……”
“母皇明白。”司慕涵伸手揽着儿子,“母皇知道你皇姐心里也苦。”
司以琝抬头看着母亲,“母皇……你停战吧……”
司慕涵低着头看着他,“为何这般说?”
“皇姐说的对……我们不能让父君去了还要背负那些罪名……父君其实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的……他说,若是自己损了名声……便会丢了母皇的脸面……所以之前琝儿不懂事的时候,父君才会那般的生气,父君担心教不好琝儿,会让母皇丢脸……还有……父君心底很好,平日对宫侍也是很和善……如今南方大旱……听说死了人了……若是父君知道,定然会难过的……琝儿不想父君难过……母皇……琝儿知道母皇也是很想替父君报仇的,琝儿真的知道……可是,这般报仇,父君不会开心也不会瞑目的……”司以琝拉着母亲的衣裳,近乎哀求地说道,“皇姐……皇姐要来劝母皇暂且不要报仇……皇姐心里也是很难过的……皇姐虽然没说……可是琝儿可以感觉的到,皇姐现在心里很难过。”
“琝儿懂事了。”司慕涵笑着,缓缓说道。
司以琝看着她道:“母皇答应了是不是?”
“母皇知道该如何做,一直都知道。”司慕涵没有回答,而是,微笑着缓缓地说出这一句话。
司以琝没有再问,因为他也感觉到了此时母亲心里也是极为的难过,“母皇,琝儿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
……
南苑
章善带着水墨笑的指示见到了司予执,将水墨笑的命令也告知了她。
司予执没有多大的反应,那张消瘦而且惨白的面容甚至没有流露出悲伤,仿佛一切都已经是麻木了一般,扯着沙哑的嗓子有气无力地问道:“什么时候启程?”
“两日后。”章善说道,“随行的人以及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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