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担心也并不是没有理由,因为那一日在护国寺,他将司慕涵和雪暖汐的画像交给了阿塔斯的人,然后便让她们去越州守株待兔,他知道,若是她们一路跟着定然会发现,而那一日,他从司以琝的口中得知了她们还要去越州,可是对外却并没有这个行程,所以他推断她们应该是微服前去的,既然是微服,那在越州动手成功的几率便更高!
若是雪暖汐每月有死,而且查到了刺客手中有那两张画像,定然会怀疑到他身上的!
到那时候,他一定是将他的秘密公之于众的!
官锦心里越来越惶恐,最后,不得不再一次求助于女儿。
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是如今他被软禁在了聆风殿中,身边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除了女儿,他真的找不到其他可以求助的人。
因而,在晚膳过后,他留住了女儿。
这些日子,即使女儿对他冷淡,但是却还是维持着和他用晚膳的习惯,而晚膳也是他一天之内唯一一次可以看见女儿的时间。
官锦将女儿带到了寝室当中,没有坐下,而是抱着精神好了许多的四皇子四皇子哄着,然后,看着女儿,歉疚地将他的请求说出来,然后几乎是秉着呼吸等待着女儿勃然大怒,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女儿并没有大怒,反而是很平静,平静的让他有些心惊,“执儿……”
“父君要儿臣去烧了雪父君的寝室?”司予述缓缓地问道,眼睛盯着他。
官锦换了一个手势抱儿子,“执儿,父君已经查到了那两份供状被雪……被你雪父君放在了他的寝室内,只是父君却找不着,所以烧了那寝室,将所有东西都付之一炬是最彻底的方法,执儿,如今观星殿内没有人,不要伤到人的,而且……”他咬了咬牙,几乎忍出了血,“而且,这般长得时间都没有传来你雪父君遇难的消息,相信你雪父君生存的可能很大……执儿,若是他回来,定然会怀疑父君的……到那时候,他一定会将那两份供状拿出来……”
“拿出来就拿出来。”司予述却笑了起来,比勃然大怒更让官锦心惊。
官锦睁大着眼睛看着女儿,“执儿……”
“善儿累了,我将他抱回去。”司予执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不等官锦回应,便伸手将司以善几乎是从官锦的怀抱当中给夺了过来,然后低头看着对着她笑的司以善,“善儿虽然不懂事,但是也不该听这些话,父君往后还是不要在善儿面前说这些话的好,善儿不是聋子,他可以听进去的!”
司予执的话说到了最后,依然化成了尖锐的利刀,狠狠地往官锦的心口刺去。
官锦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儿,她是在说他教坏了儿子吗?“执儿……”
“儿臣告退。”司予执低着头说了一声,然后稳稳地抱着司以善转身离开,没有半丝的迟疑。
官锦没有任何的举动,他的身子像是僵住了一般,就这样看着女儿抱着儿子走出了他的视线,心中掀起了一阵无法形容的痛楚,便像是当年他得知司慕涵让雪暖汐将他的女儿给抱走之时一般。
他又一次失去了他的骨血。
只是这一次,夺走他孩子的不是雪暖汐,更不是别人,而是他另一个孩子!
官锦整个人崩溃死的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
司予述的信当晚便被水墨笑交给了章善的手中,同样以秘密渠道紧急送往营州,在将信交给章善送出去之前,水墨笑将信看了一遍,确定司予述没有写一些不该写的东西,方才安心,司予述在水墨笑的怀中闹了许久,直到了宫侍来报司以琝回来了,她方才停了下来,然后便像是没事似的入睡,对此,水墨笑心里更是忧虑无比,他从来也没有想到一向懂事而且敦厚温和的四皇女倔起性子之后会是这般模样。
信再两日之后送到了蒙斯醉的手中。
而那时,司慕涵已经醒了,可是却一直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甚至若不是蒙斯醉硬是喂她吃食用药,她甚至连一口水都不会喝下去。
蒙斯醉得到了信之后立即交给了司慕涵,而司慕涵也是同样的没有回应,他只好先拆开了信,然后看见了上面的内容,随后,震惊无比,继而,高兴万分,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析信上所写的是真是假,便立即告诉了司慕涵,而司慕涵方才终于有了动静,她那双死寂的眼眸当中迸发出了精光,在颤抖地看了那封信好几次之后,她挤出了连日以来的第一句话,回宫。
回宫的一切早便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将司慕涵给抬上了马车,便可以启程。
一路上,司慕涵很少说话,每一次说话,都是下令加快速度,而她眼中的神态也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而透出了疯狂。
路上,蒙斯醉开始思索着那信上的内容,一连串分析过后,他怀疑信上的内容是假的,他没有将想法告诉司慕涵,可是看着司慕涵越来越疯狂的眼神,心里也是煎熬万分。
因为有了司慕涵的催促,也因为李文真不希望司慕涵继续呆在外面,因而一路上都是连夜赶路,本该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最后硬生生地在十天之内赶回了京城。
司慕涵一下了马车,便拖着消瘦不已的身子颤颤巍巍地赶去了观星殿,可是,却没有见到雪暖汐前来迎接她的身影,只是看见了水墨笑一袭白衣站在了大殿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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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歇斯底里了几章,神经有些受不了,这章先过渡一下,明天继续,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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