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想法给吓了一跳。
“不行,这怎么可以!”
虽然官锦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毕竟是帮过了涵涵的,他怎么能要了他的性命?!
这一夜雪暖汐因为官锦的事情而辗转难眠,而朝和殿内的水墨笑同样是无法安睡。
不久前他方才从看守朝和殿的侍卫口中得知两日后水家满门将会从京城押往漠北,所以,若是他想见她们便必须在这两日让永熙帝同意他出宫。
水墨笑坐在寝殿的暖榻上低头看着手中刚刚赶制好的冬衣,像是失了神。
“主子,先休息吧。”九儿看着满脸愁绪的主子安慰道,“如今主子有着孩子,御医说需要好好休息的。”
这段日子主子为了手中的两件冬衣已经熬了两夜了,如今终于赶出来了但是还是不愿意好好休息。
水墨笑抬头看向身旁的九儿,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你会这般关心本宫?”
眼前的九儿不过是他被封为凤后之后方才分到朝和殿的,他也不过是见他敦厚老实不似水华那般有胆子威胁背叛他,所以方才将他提为贴身宫侍,若是他还是后宫之主,他这般关心他,他可以理解,但是如今他不过是一个空有凤后之名的罪人罢了,为何他还是这般关心他?
九儿一愣,“主子是奴侍的主子,奴侍自然要照顾好主子。”
水墨笑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微微一愣,随即失笑一声,“你说的没错,本宫是你的主子,你自然要照顾好本宫……”
是因为他过去太过于习惯防着别人,最后却忘了,这世上其实还是有单纯的人的。
“主子,可是九儿做错了什么?”九儿疑惑地道。
水墨笑摇了摇头,“你没错……”错的是他,若非他那般信水华,今日也不会落得这般一个下场,他说完,双手放在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上,“九儿,你说本宫的这个孩子是不是很乖……”
自从他有了这个孩子之后,除了觉得有些累之外,便没有多大的不适,以前他也听父亲说过当年父亲怀着他的时候那是百般不适,在水家的时候,他也见过母亲的侧夫侍夫怀孩子,多多少少也有不适的,可是他却没有,是因为这孩子知道如今他的父亲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折腾,所以方才这般的乖不闹他吗?
九儿笑道:“小殿下一定是个懂事的孩子。”
“殿下?”水墨笑一愣,“你觉得本宫这孩子是个皇女还是皇子?”
九儿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个皇女。”
“皇女?”水墨笑微微一笑,“是啊,本宫也希望是个皇女……”因为这样,水家方才有一线生机,可是,若是个皇女,那便是嫡皇长女了……一个不得母皇宠爱的嫡皇长女将来的人生定然比他当初还要艰难……
水墨笑闭上了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次日,御医一如既往地前去朝和殿为凤后请脉,然而这一次,她却并没有完成任务。
水墨笑冷冷地看着地上跪着请求他让她诊脉的御医,“劳烦大人前去转告陛下,若是要本宫安安分分地让大人诊脉,那便请陛下移驾朝和殿,若是陛下不来,那本宫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自然,也极有可能一时不慎伤着了腹中的皇嗣。”
那御医却没有立即答应,只是犹豫着。
水墨笑冷笑道:“本宫的后位虽然岌岌可危,但是本宫腹中怀着的还是大周的皇嗣,而且大人想必还不知道,皇贵君也很关心本宫腹中的皇嗣,若是本宫的皇嗣出事了,那最伤心的恐怕便是皇贵君了,到时陛下心疼皇贵君,难保不会迁怒于大人。”他顿了顿,随后又漫不经心地补了一句,“皇贵君一直生不出孩子的事情,想必大人也是知道的。”
能够在宫中当的上御医的自然也有几分心眼,如今她听了这话,也有几分明白,随即低头道:“臣定然会禀明陛下。”
水墨笑淡淡一笑,“大人明白就好。”
早朝,再有御史上奏希望永熙帝废黜凤后水氏再立凤后,只是却被永熙帝当场驳回,并以强硬的姿态表示水氏一族虽罪不可恕,但凤后水氏却一直深在后宫,并未参与此事,且水氏乃先帝钦赐之正君,如今又怀有皇嗣,不该受到株连,废黜凤后一事不得再提起。
下朝之后,司慕涵如同往常一般先回交泰殿处理政事,然而方才回到了交泰殿,便听到了那为水墨笑诊脉的御医的禀报,听完了之后,她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随即往朝和殿而去。
水墨笑此时却身着着凤后盛装端坐在了朝和殿正殿的大殿内,等着司慕涵的到来,在见了司慕涵满脸愠色地走进来之后,方才起身行礼,“臣侍见过陛下。”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脸上的以每一神色都做得完全无法挑剔。
司慕涵却冷冷一笑,“凤后倒是还有心思打扮自己。”
“难得陛下过来,臣侍自然要盛装迎接。”水墨笑仿若没有听出司慕涵的嘲讽似的,“陛下这般震怒可是因为臣侍利用了陛下心爱的皇贵君之故?陛下莫要生气,臣侍这般做也是没办法,不过,既然陛下可以利用臣侍,臣侍为何不能利用陛下的皇贵君?”他笑了笑,“陛下觉得臣侍这一装扮可还有些凤后的尊荣?”
司慕涵眯起了眼睛,扫了一眼他微微凸起的肚子,压下了心中怒意,坐在了一旁,“凤后这般手段请朕过来,便是为了让朕看你盛装打扮?!”
“陛下政务繁忙自然不会无事却打扰陛下。”水墨笑挺直着背脊站着,“臣侍今日请陛下过来,只是希望陛下能够允许臣侍出宫送别家人。”
司慕涵眼眸一沉,仔细看了他一眼,随后语气淡漠地道:“凤后如今怀着皇嗣,怎能去见那等罪人。”
“正是因为臣侍如今怀着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臣侍方才要出宫送别家人,陛下下旨将臣侍家人流放,且永世不准回京,臣侍怕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着他们了,若是不去送行,臣侍自然是心有不安,陛下也是知晓有了孩子的人是不能思虑过度的。”水墨笑一字一字地道,虽然心中极为的痛,但是却维持着表面的端庄。
司慕涵却嗤嗤一笑,“凤后真的这般认为朕是要定了你腹中的孩子吗?”
“陛下是不想要臣侍腹中的孩子,但是皇贵君却要。”水墨笑微笑道,藏在宽袖下得手却死死地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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