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见我发话,又觉得怜可确也可怜,便点点头,问道:“你女儿现在何处?长什么样子?”
怜可垂下眼帘,声音哀戚:“自我死后,我便再没在秦家看见子若,回娘家去,娘亲竟也不在了……我想,应是娘亲带了子若回老家……子若的模样,自初生她的那一刻后我便再没见过她……到如今这许多年过去,她也该六七岁了……”
三人听到最后一句不禁有些心惊,原来这厉鬼竟在人间飘荡了六七年之久,难怪怨气如此深厚。要知凡是厉鬼,若不早入鬼界,在人间停留的时间愈长,心中怨气愈深,终至危害人间,惊动修仙之人,将其降服,强行打入鬼界。
“老家……在云深山脉的北端,雾顶峰下的一个小村子里,离雾顶州不远……”怜可续道。
逍遥点点头:“我们明天便启程。”说罢,取出乾坤袋,将怜可收了进去。
鬼魂脱离了挽霄的躯体,一缕轻烟似的孤魂被吸入袋中。而挽霄的肉身便瘫倒在地,睁着眼睛,空洞无神,像是冷冷地在看着这一切,唇边犹然带着一抹惨然。
我暗自叹息,走上前去,俯身将手盖在她的眼睛上,轻轻替她合上双眼。
看着面前毫无声息的挽霄,心下不禁凄凉。
不管是挽霄还是怜可,为何都是被最爱的人伤得最深?心在滴血,遍体鳞伤……
正当气氛沉郁,忽听得牢门外有狱头的怒吼:“起来!你们这群猪,怎么都睡得这么死?犯人跑了怎么办?都给我去巡牢。”
一个狱卒突然惊叫起来:“哎呀我的钥匙。”
紧接着狱卒匆匆忙忙巡牢的脚步声传来,三人一惊,急忙闪身出了牢门,将牢门重新锁上,将钥匙扔在地上。
我手上灵犀镯光芒一闪,一个隐蛊出现在手上,我挑挑眉,暗呼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早早地向阿奴要了几个隐蛊,否则真要明刀明枪地打出去了。
手上用劲,捏碎隐蛊,手一扬,粉末飘飞,三人的身影渐渐隐去……
※ ※ ※ ※
云深街道——
天际已隐隐约约地泛起了鱼肚白,月残星疏,夜风寒凉。
逍遥走在前面,我与御辞并肩走在他身后。
回想着方才大牢里的经历,我有些神思缥缈。
意识混沌的时候,怎么脑子里就独独闪出了他的影子呢?
这样可以算是他间接救了我么?
我摇摇头,有些唾弃这种想法。
怜可手中的碧玉蝶又浮现在脑海里,那轻柔的声音诉说的蝶恋花的故事在耳边回响。
蝶恋花……
蝶恋花……
我忽然转头看向旁边的御辞,疏落的月光下青年的白衣披着淡淡的白辉,侧脸俊秀得如同石雕玉刻。
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就溜出了嘴:“怎么看……也不像花呀……”
他转过头来:“什么?”
我的脸上顿时“轰”地一声烧了起来:“没,没什么……我们走快些吧……”慌乱地说完,逃也似的飞快去追逍遥,却难以平息狂乱的心跳。
怎么……怎么突然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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