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太烈了!
我一口一口地狠命灌着,全身像被扔进了烘炉之中炙烤着,头脑一片昏沉,每一滴酒都像刀子在身上拼命地划,感觉五脏六腑已经完全被烧毁。
我背靠在一张桌子上,拼命地喘着气,双眼模糊朦胧,不知道是因为酒的缘故还是其他,总感觉眼眶中不断有液体滴落,止也止不住。
有些醉了……
醉了,醉了也好……我恍惚地想着,醉了罢,忘了这一切,醒来之时,许能发现,这不过是一场梦……
若这真是一场梦……该多好……
手中的酒坛滑落在地,“砰”地一声碎裂,酒浆流了一地,浓郁的酒香顿时散发开来。
我冷笑一声,摇晃着身体前倾,从逍遥身边拎过另一坛酒,揭开泥封,闭目仰头,透明的酒液倾下……
沈宇林赶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么一副画面。他的手开始颤抖,缓缓地攥紧,低下头去,无力地靠在门框上。
半晌,他低低地问一直站在门外的御辞:“不劝劝他们吗?一直这样喝,身子会被伤了的。”
御辞沉默了一会,看向灯下的那两人,声音暗哑:“伤身总比伤心好……”他顿了顿,转过身去,望向夜色深沉的远处,声音随着夜风飘散远方:“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沈宇林仰首,望着夜空,只觉身上心中,俱是寒凉……
为君沉醉,为君沉醉。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 ※ ※ ※
梦。
暗黑无边。
蓦地,缥缈的声音渐起,轻柔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风儿……风儿……”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光团,光团中青衣隐现,莫名地感觉到,是巫后来了。
轻灵的声音道:“风儿,莫要悲伤。哀家此次前来,已是拼着最后精魂消散的风险,你要认真听好我说的话。水魔兽的本命内丹,也就是当初你们见到的在拜月眉心的那块玉状的物事,它已经被你和灵儿合力击碎。但你们的力量毕竟还是不够,虽能击碎它,却无法将它完全毁掉,只有将它用至精至纯的女娲灵力完全毁灭或净化,水魔兽才算真正地死去。如今,你们将内丹击碎成了三块,散落在神州各地。你须找到它们,用圣晶之魂最强大的力量彻底地粉碎掉。否则,若是日后异心之人寻得那三块碎玉,可能会使得水魔兽复活。”
那声音顿了顿,进而详细吩咐道:“唯有三块内丹同时合并,再以自身功力催醒深藏内丹之中的水魔兽精魂,水魔兽才可复活。但风儿你只需找到一块内丹碎片,便可以运用圣晶之魂毁掉它,水魔兽便再也无法复活了。所以,风儿,没有时间继续悲伤了,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水魔兽的内丹碎片……你们与拜月争斗时,力量过于庞大,至使空间出现暂时的断层,水魔兽的内丹碎片与灵儿一起失踪,若是上天垂怜,或许灵儿和内丹碎片,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
最后一句话,顿时让心开始颤抖,娘娘,你说这话,代表什么?
那声音微微透出了欣慰的笑意:“风儿,灵儿还活着。只是,哀家不知她现在在何处。原本,灵儿使用女娲族禁术,是化一身精血为灵力,封印水魔兽。你也用出十级禁咒,以生命之力祭出魔法。但没想到最后关头,你师父赠你的魔杖,竟然被你强大的精神力破去了其中龙族的封印,自动爆发出龙神之力,及时延充了你们的生命精血,保住了你们的命。这一点,哀家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魔杖?龙神之力?脑子里混沌一片,有些懵懂。
巫后解释道:“在远古时期,天地初开时,除了三皇出现,还存在着的,就是上古龙族。那时候的龙族与现在的龙族是两回事,如今四海龙族只管布云降雨,但上古龙族,尤其是龙神,却拥有和女娲、神农、伏羲同等的力量,它们修炼令辟蹊径,与修炼灵力不同,他们是以控制自然之力来达到攻击和防御的目的,也就是,你现下所修炼的魔法。”
最后一句,顿时让人脑中“轰”地一响,原来……
“不错。”巫后续道,“你所修炼的魔法,是上古龙族的修炼法则,并非不知来源。那本《失落》的魔法典籍,写着龙族所有的运术法门,即是所谓的魔法咒语。你师父所赠的那柄魔杖,乃是当初龙神遗留的金龙脊骨所化,魔晶就是龙神的内丹,因此,你用它来施展魔法,威力可大幅提高。当初上古龙族灭亡,龙神遗留下魔法典籍与那柄龙神魔杖,不想竟被你师父玄虚找到,便传授给了你。当年龙神给魔杖下了封印,没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无法破除,没想到今日,你竟能够破其封印,护得了你与灵儿性命,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常人难以料及。”
我痴痴地听着,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任何事了。
巫后的声音转而严肃:“风儿,往后的路,更为艰辛。不要被困难击倒,你要记住,唯有心无畏惧,方能迎风破浪,唯有历经灾难劫数,方能明晓天道。”
严肃的话语透入心中,仿佛一抹曙光,照亮了无边的暗黑。
似有明悟……
眼前的光团渐渐淡去,光芒之中,青衣缓缓消散,巫后的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风儿,前路茫茫,就此……别过……”
“……娘娘,娘娘……”
急切的呼唤挽不回消散的白光青影,最后时刻,眼前蓦然浮现出巫后温和浅浅的笑容,轻柔的声音犹绕耳际。
心中不禁大恸……
“娘娘……”
※ ※ ※ ※
梦醒时分。
我睁开眼睛,梦境中的一切历历在目。
只是很短的一个梦,窗外仍是夜色深深。
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若是猜想不错,这儿应该是柳云楼。
我侧过头去,便见到在手边处,御辞的头埋在臂弯里,应是睡着了。
我的唇边逸出轻轻一抹笑意,悄无声息地起来,伸手在他的睡穴上轻轻一点,他便沉沉睡去了。
我轻轻下床,左右望望,找不到想要的物事,想了想,便伸手解开外衣,轻轻盖在沉睡的白衣青年的身上,完后微微一笑,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隔壁,门突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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