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让人不自觉的认为她是娇嗔而非生气。
余棠邑以欣赏的眼光看她的怒颜,心想曾几何时有员工胆敢当他的面指着他的鼻子骂?
员工与老板的争执他不是没碰过,许多员工都以此招数想引起老板的注意,如加薪、晋升之类;却没有见过有人在得知自己录取后,不但嫌老板草率、考题太简单,还暴跳如雷?
但是面对这个女孩,他却只觉得抱歉,完全失去他该有的威严。
「很抱歉,人事室并没有通知我,否则我一定会更改面试日期,绝非有意刁难。」余棠邑的歉意十分坦率自然,毫无敷衍作态之嫌。
凌飞扬直勾勾的望着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在她心目中对老板的印象一直是以负面居多,肯道歉认错已属难事,更别提是如此坦诚自然的态度,于是她释怀了。
「我先回家一趟,三天之后准时上班。」凌飞扬自信的说出,口气不容否决,却又不显得霸道。
余棠邑喜欢这种感觉,也许他缺乏的就是一种叫「自信」的东西。
「可以,三天后直接来这里报到。」
余棠邑看着她直挺挺的背影,所有的愁思烦绪全涌上心头。
二十年了,他拒看所有的女性,完全陷入不能自拔的回忆中。
记得刚回国时,他也曾极度疯狂的寻找她,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直到他心神俱裂的意识到,他即将永远失去他的最爱。
一颗破碎的心被无情的凌迟着,令他无言又抑郁,她居然用消失来惩罚他的离去。
他恨自己的胆小懦弱,屈服在母亲的威严下,放弃一个无怨无悔爱他的女人。所以他现在紧抱重挫的心和千疮百孔的感情,用时间慢慢的修补,以期待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会奇迹似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凌飞扬会是这个奇迹吗?
在苦心和毅力被绝望吞噬殆尽之后,他所剩下的无助和悔恨谁能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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