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乃是何人?为何不放本将军入城?本将军尚有军国大事需要商议,尔等无故相阻可能担待得起?”驱马驰临皇城之下的五骑中,当先可能是霍禹的那位已经操着破锣嗓子、趾高气扬的仰首向站在城头上的纪啸和甘延寿质问倒。
“且慢、且慢……!”既然是先抱着‘拖’的想法,纪啸也就站在皇城城头之上马上‘找起了霍禹的小脚儿’:“尔等难道不知距离皇城五丈之内‘文官下轿、武将下马’的朝廷律令吗?尔等乃是何人?竟然如此的无视朝廷的纲常法纪?看尔等在朝廷身份也颇高,难道不知道似这等‘无君无父’之行是要以杀头之罪论处的吗?”
自己声色俱厉的冲着城下的霍禹质问完,就连纪啸自己在内心里也暗自的嘀咕:我这都是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闲心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纪啸的质问反而一下子就把城下的霍禹给问蒙了!现在,他是既不好显得十分示弱的马上下马,又不好直言不讳的大吵大嚷‘我就是不遵守朝廷的法纪’。
可想而知,示弱的下马,俨然是就在被他蒙骗而来的军卒、甲士们面前降低了威信。‘领头儿’的先示了弱,还怎么去鼓动、号令军卒们往上冲啊?而公开的叫嚣‘不遵守朝廷的法纪’,则无异于宣布他自己是在造反。你霍禹是在造反,大汉皇家的御林军和京城驻军还会听从你的号令吗?
正在霍禹尴尬得左右为难、无所适从的时候,好像是后面翘着‘山羊胡子’的两名文士中的其中一人嘀咕了一些什么?霍禹马后的霍山马上就扯着嗓子喊道:“城上姓纪的你就别装蒜了!你不就是靠着我霍家的‘小七儿’才能有今天的吗?忘恩负义之辈!你今天还蹦出来耀武扬威了?快给我家叔父开城门!否则,以后定会让你好看!”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岔打过来,就把原来的一切意思全部的给变味儿了。霍山这是在‘狗头军师’的‘支招’下,顾左右而言他的故意把话往个人的纠纷上扯。这样一来,自然一时也就遮掩过去了关于‘国法、律令’的论战。
霍山管霍禹叫‘叔父’、管霍成君叫‘小七儿’,霍氏的辈分,公论、私论都还是一个‘乱’!如果有闲心,外人人听了一定会在内心感叹:都是老霍光造的孽呀!辈分也能乱点‘鸳鸯谱’!
然而,现在无论是皇城之上的纪啸、甘延寿,还是皇城之下的霍氏兄弟、及他们的狗头军师,也确实没有这份闲心去给霍氏一家重新的捋顺一下辈分的排序。
同样,其实开始之时,城上、城下的相互之间都已经清楚对方是谁,只是彼此之间都在装糊涂而已。而霍山的这一番叫嚷,则就已经完全的把双方的身份给挑明了!
可能是感觉到霍山的一番胡搅蛮缠纪啸不太好回答、且也没有辩解的必要,甘延寿的大嗓门儿就抢先的开口了:“不许对纪大人不敬!纪大人此行乃是奉有圣谕的、身怀有当今万岁的钦赐佩剑。无论是皇亲国戚、重臣大将,纪大人均有先斩后奏之权。难道尔等就连当今圣上的钦赐御剑都敢藐视吗?”
配合着甘延寿的吼叫,灵机一动的纪啸也趁势把手中拎着的汉宣帝的御赐佩剑高高举起:“当今圣上的钦赐佩剑在此!大汉的臣民例行叩拜!如有无视者,当以藐视君王论处。立斩不赦!”
在这种帝王至尊无上的时代,帝王的积威即使是在叛逆者的心中,亦不免同样也会留下深深的烙印。无论内心里敬与不敬,出于本能的反应,表面上也必然是要表现得恭恭敬敬。
果然,随着纪啸把剑鞘上纹有盘龙的汉宣帝佩剑高高举起、并高喊出口,城下‘稀里哗啦’瞬间就跪倒了一大片。就连跟在霍氏三兄弟(名义上的叔侄)后面的两名文士,也不由自主的滚鞍下马。一时间,山呼‘万岁’之声在皇城之下也稀稀落落的响了起来……。
而此时,唯一没有下马的霍氏兄弟,可以想见:鼻子都给气歪了!霍禹回首不知对那两名滚鞍下马、却反应过来并没有跪倒的文士骂了一句什么?拨马就头也不回的落荒而去。
而一愣之下的霍云和霍山,此时心里也明白:现在还能进个屁皇城了?因而,也就拨马前去追赶着霍禹的用时,还不断的吆喝着御林军军卒、及那两位‘狗头军师’随他们一起走……。
站在皇城城头上望着瞬间发生、乱糟糟的这一切的纪啸和甘延寿,在纪啸不觉脸上露出了一丝蔑视的微笑的同时,甘延寿则‘哈、哈、哈……’的爆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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