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够好的了,但是这种福气对父亲来说又什么意义呢?,那有在医里安安静静不很痛苦的去世好呀。
“一看这样子,我想着昨天下午来时父亲问我小明来了没有的话,父亲这么记得他的大孙子,这会大家都来看阿爷他也赶快叫去城里买菜的人,代我到邮电局去打个电话,叫他的儿子和妻子赶不上来来看看公公爷爷一眼。给父亲和爷爷来送终。
“大妹和阿婶看父亲不行了,赶快给父亲操办寿衣,现在父亲穿的只一件破毛蓝布衫和一条带白布裤要腰带的黑色旧单裤,也不知穿了多少年了。阿婶和大妹忙打开父亲从五弟家出来唯一只给他的那只旧家具一只放衣裳和杂七杂八东西的破衣柜,在柜里掏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套十年前做的每年冬天穿着的那套发清沙的棉袄棉裤,和一件换身的破布衫与一条破短裤,竟没有一件象样的衣裳。也没有一双象样的鞋子。父亲他平常穿的就是三弟当兵时穿下的部队发的解放鞋。
也没一双袜子。唯一的一件好一点的这就是已被老鼠咬破一个洞的一件破的确凉罩衫。记得这件罩衫还是父亲六十大寿时二弟做给他买的。再就是二年前父亲叫安良妻子给他打的那件毛线衣了。记得买那件毛的钱还扣了他一个月的生活费呢。他一辈子到七十岁时才穿上第一件新毛线衫。在这之前就是母亲逝世时剩下来的那件旧毛线衣,当时人们说毛线衣不能带到棺材里去的。才让父亲穿的。
“以后他穿着我妻子给他织的那件新毛线衫,走到那里就要解开外衣钮扣指着那件毛线衣对人家说:这是我大儿子给我买的,我大儿媳妇给我织的。人家看了羡慕地对他说:“呵,你大儿子对你真孝顺哎!,你媳大媳妇对你真好呵!他高兴地笑了。而谁知这是父亲一生穿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的新毛线衣了。
“于是我就对阿婶说:‘那就把那件的确确亮凉罩衫补一补给父亲穿去吧。,可是阿婶说你父亲这生这么苦,穿了一辈子破衣裳,你叫他下辈子还穿破衣裳呀?再说穿那的确凉破罩衫也不伧不类的。那样父亲竟有一件像样的过老衣裳,我心里无恨感慨。我们兄弟党姐妹和下一代子孙那个没有几套泥的毛的绦纶的尼龙,还有什么三合一、中长纤维的、的确凉、的卡新衣裳!致于我家更不用说了,春有春衣,夏有夏衫,冬有冬装。单是冬装,泥制服泥大衣,派克大衣,滑雪衫就有好几套。毛线衣、毛背心、毛线裤每人都有好几件。的卡外套棉袄棉裤每人也都有好几套。那是上班当作服穿的。皮鞋一人也有好几双。我的妻子更是高跟、中跟低跟的,高帮、低帮凉皮鞋和冬天穿的毛皮鞋有十多双。我的儿子小明更是每年一双从SH买来的新皮鞋。穿坏了就扔掉·可是我的父亲竟是这样的缺衣少穿,讲难听一点甚至不及五保户。
“今天我国社会那种“朱门酒店肉嗅,路有冻死骨”的现象已经没有了。
可是我感到自家竟还有儿孙穿不了,老父受饥寒的现象。看我这个儿子是多么的不象样呀!连一点人道路主义都没有,甭说孝敬了。
“这难道是我平常没有看见吗?不是的不是那一回事,他每年春节五一国庆等到节假日,都回来四五趟的。对老父亲生活穿着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父亲现在住房的这风倒败落的破刁屋·这一张馄饨担似的破眠床和一坛狗头灶,此外什么生活用具也没情况我看不到不知道吗?可以说是熟视无睹!既然看到的知道的,为什么不孝顺一点给父亲做几件呢?可我一来恨父亲不会自己安排生活。二来恨父亲多给一些钱,又倒到小弟身上去。再一个也是听信他妻子阻拦。当我回家看父亲苦难的生活有心想给父亲多买一些东西或者拿一件旧棉袄去经妻子总讲:‘你拿去那么些多干什么呀?也不只你一个儿子,他们四个人一点都不顾?你每月十元寄去已经够好的了。,他也就妥协了。唉,如今想来是多么的后悔呀!要知道父亲会这么早离开我们,他当年是多么不应该听恁老婆的话的,他是有能力能照顾父亲好一点的。可是当时没有这样做。
“依我心想父亲生前没有象模像样衣裳穿·如今逝世了给再给他穿新衣裳也没啥意思了。不做也罢。可是阿婶说:‘你父亲活着一辈没有穿好衣裳,死了总处让他穿一套新的,索性里里外外的都给他做一套·新棉袄新棉裤新罩衫都给他做一套新的。也让他满意满意。,安良心里说人死了穿什候都无所谓了还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但他不愿意违背老一辈人的传统习惯,不愿意违反阿婶善良的心,也就同意了。
“那年代还是作票证的年代,要想给父亲做新些衣裳没有布票和棉花,于是就在各处翻来覆去的找,我看他们找了老半天也找不着于是我也和大家一起找,当我看到父亲那只放在墙角落里的当米缸的一只酱油甏时见里面竟是空空的没有一粒米。我不由得再看看锅里我欣开狗头灶,那只小锅盖一看,里面还剩两碗冷饭,这是父亲前天早上八九点钟光景吃了准备下千午四点钟时吃的夜饭。此外灶头上灶头下柜里柜外甚至眠床低下都寻不出有点其他什么下饭一类吃的东西了。不说酱油。连盐都没有有找到。我估计他平常有时连买盐的钱都没有的。吃饭时到隔壁的老二家去拿一点·我看着父亲大水汆过一般的破屋,望着此刻躺在破帐子里的奄奄一息的父亲,眼眶里又一次的发热,
“阿爸呵,你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呵!你昨天病倒了,要是没病今天你还要饭肚子啊!这阿五小赤佬实在太不像话了·连米都没有及时给父亲!这小赤佬真没有人心!唉想不到父亲在家竟过着这样凄惨的苦日子!我为什么国庆节来没有及时发现,我当时为什么就没有注意到,我当时不给他买点下饭。买点东西啊!我为什么对父亲如此艰难拮据的生活视而不,听而不闻呀?我平常为什么就这样的麻木不仁啊!不说别的单说这坛狗头灶,那时阿五刚分出来时三不像样地马马虎虎用两个钟头打的,烧起来四面冒烟,火从烟口里窜出来熏得父亲眼泪水直淌,也没有一个煤油炉,烧一碗稀饭也得用大锅这样的烧。烧一顿饭吃简直就以一次罪啊呀。无怪乎父亲一天吃两顿,除了粮食和下饭,烧饭也是活受罪嘛。唉,都晚了!如今想到已经都晚了!”
也许有于父亲原来的体质好,也许有于吃了羚羊角的作用,自昨天午夜从医院回来竟又拖了十多个钟头,当时我不免有点后悔,觉得当时不应该听从护士大夫的话的,看来他们是推推出来的。少个人急救,少一点麻烦。也不应该是听弟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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