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台那面人。他来山门就是他叔父把他带出来的。都住在村子里。我们本来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嘛,我儿子结婚时也请他做过家具。这么大年纪了还叫他出来到工程队来做工,住的这样差的地方,吃的平常就是一碗大锅菜·有时甚至是一些酱油汤。后来还弄得他这样惨,我这个做队长的,真是愧煞人,我回去时都不敢见他的子女们。知道会这样我是不应该叫他出来的。”
周处长说:“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是有的,你们以后吸取教训吧-那么第二起事故呢?”
“那第二起事故?”
“第二起事故说起来也和第一起事故有点连带关系。”队长说:“第二个死的就是我们队里的那个架子工高师傅。早些时时候死的是他的亲叔父,是我叫他把他叔父请来的。
大梅师傅来这之后·就和他住在一起。
这时队长指一下隔壁的一间房间,他就住在这楼下这间小房子里。还是在一个床铺的。可是是从他叔出了事故后,他好长时间不说话,人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后来晚上睡觉时常做恶梦。半夜里还常叫阿叔阿叔,一觉醒来才知阿叔已经早死了。为怕做恶梦,以后他就搬到小阁楼上去住。说着他带周处长他们来到一间比他住着的还简陋的房间里,实际上房子的结构都一样。
说着话,队长就把周处长他们带到相邻第二间房子里。那房间现在还开着门,
队长说:“自他们出事后,这间房间一时就没有人住了。
“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是这一间屋子里。”
“他是个专门在造房子的工地上绑扎脚手架的架子工。架子工攀爬本领那是没得说的,在没有梯子的地方,他都能象猴子似的灵巧地爬上去给建筑房子的工人们搭脚手架,能徒手在一支毛竹上爬上爬下。照理说,他登高攀梯是轻车熟路了,可那会想到他也会在还不到一米高的梯子上下来时摔死。”
“是在这么低的地方摔死的?”
“就是从三四格梯子上面摔下来的。”队长指给大家看,“他晚上睡在小阁楼上,小阁楼用一架小竹梯上下。那天早上起来,当他从小阁楼下来的时候,人向着外已经走倒数上第三格梯子的时候,他说有人叫他一声,后来他说是他叔父叫他,他应了一声,抬一下头想看他·眼睛只顾看前面没看下面,下脚踏了个空,人就从梯子上摔下来。摔下来时左脑着地,下面是水呢地板·这一摔也爬不起来。等大家把他扶起来时,他痛得昏了过去,后来醒来一歇,老是叫着人叔叔,就是老木匠。我赶快叫来厂车把他送到部队医院,医师一看,说是也和老木匠一样·里面脑干都摔裂了,也无法医治了。这个架子工才四十二岁,年纪轻轻的也追随他老叔去了。”
安良和周处长小白他们看看这出事的地方,这阁楼实在是很低,要是个子高一些的人举起手来都可以摸到楼板,也就两米多高罢了,就是从这阁楼上摔下来也不一定会死人呀,再看看旁边的小竹梯·队长还说在三四格地方,那离地就只一米多高,米多高地掉下来也会摔死人!安良问他:“他摔下来时梯倒的样子你看见过吗?人是倒在什么地方?”
“他摔下来时·听得叫声我就过去看,梯子和人倒在一个地方。人就倒在小竹梯上面。”
周处长听了叹息地说:“看来还是太大意出的事故。可能在这之前,可能时常想着他的叔父之死。心里有点压抑,常常感到对不起他叔父。以致脑子里产生了幻觉。他下梯子时听到的声音就是幻觉造成的。”
队长听了点点头。可能是这样,自他叔父死后,他常常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不与人说话。
“那第三起事故是是怎么出的呢安良扫着问建筑队长。
“第三起事故与上面一起事故也有关。”队长说。
队长说′那也是在这幢房子发生的。这位师傅姓孙,也是我们同村的人,是我们队多年的老队员了。是个泥水工。从建队开始,他就跟我来了。他生前一直和死去的架子工同住·后来老木匠来了,他们三个人就住在一间房子里,他和架子工阿高很要好。有一人回家,一人就把钱叫他带回家去,回来又把家里好吃的吓饭带点出来。两人一块儿吃。自从老木匠和阿高出事后,他尽天唉声叹气。有时夜里睡梦中还叫着阿高的名字。
总是神神叨叨的。这天·他说小雨落下来,屋子有点漏雨丝,要爬到屋顶上去看看。我说不要紧的,平常下小雨时屋里不是没有漏嘛,他说我睡在上面感觉很明显,小雨点淋在我的脸上。我上去看看什么地方漏了。他就自己扛上小竹梯,走出外头来背着小竹梯爬到屋上去看。没有想到那上面正好有一路380伏低压电线过路。这路电线是通到里各幢宿舍去的电源线。导线很粗,而且是裸铝线。他爬上去时,大家都去看,我提醒他当心电线有电,你不要碰着电线。那路电线离房顶不到一米多高。因为这是低压线,所以离屋面就较低。起初他走上去时,因为屋面较陡,一条腿擦着了电线,他也没有什么感觉。他说没有电!没有电!可是当他身子一晃一只手去抓右边一根电线时,他叫了一声,就从屋瓦上摔了下来。而且那只抓电线的右手从食指到小指都被强烈的电孤烧蚀了,四个指头被烧得弯弯曲曲的,指头弯头处的肉都被烧焦了。可是当时他的眼睛还会眨。只是呆呆地不会说话了。一会头脑清醒了一点说起胡话来,叫死去架子工的名字:“阿高!阿高!我来了我赶快叫人把他用板车送到工厂医务室去,医务室的医生,当时替他测脉膊量轿血压都还正常,只是呼吸有点微弱,心跳也不正常,可是过不一会他就叫着阿高的名字,又说起胡话来.医生听听他的胸脯,医生说他的心脏不大好,心律不齐,要好要打肾上腺素的针,可是医务室没有这种针剂,叫他们赶快送他到就近的173医院去看看,到了医院叫医院赶快打针。可是还没有送到医院这人就在半路上死掉了
夜里,从桑园工程队回来,吃了夜饭休息一会,安良想着桑园工程队的三个木匠、泥瓦匠和架子工的事情,感到安全上的事情真是难说,登很高梯子摔下来的倒不多,爬很低的梯子却会常常会摔下来,而且摔得致命′这真叫人想不通。桑园工程队摔死的三个人,都是在几米高甚至只一两米高的摔下来的。都死了,真是不可思议。安良想起一首古诗说是:
“深溪石险人兢慎,终岁不闻倾覆人,却是平流无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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