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展开的护翼上的插销:“这不是很明显么?”
“子睿果然是个天才。”琪姐很开心:“这是张司空设计的。不过为了避免赵国里鲜卑眼线太多,在这里制造,到时候像普通车般一起拉回去。”
“鲜卑人善野战,不善攻城。张司空的意思应该是利用这个在草原上逼鲜卑人打攻城战。不过鲜卑人未必肯上这个当,他为何要攻我们这个?完全可以围而不打,逼我等粮草匮乏,只得撤军时再袭扰。”
“子睿有所不知,往北的荒漠中水源匮乏,很多地方在夏秋之后,千里之内只几处泉眼。需到北海(贝加尔湖)才有充足水源。而我们由于匈奴南归,早知所有水源所在。其部族畜牧转场之时,下雪之前,我们出这样几支军队杀入阴山后的中间几处水源地一起扼守,便可使其困顿。东西不可相顾,逼其攻城。或自阴山南麓迁徙,又可在关键时候在阴山南麓起城扼守,使其东西合兵难上加难。”姐姐很是兴奋,显然这个规划她完全知晓。
原来我还在为父亲和子实考虑如何使父亲不费力,子实又能得庇佑,现在看来,文杰兄和张凯早替我考虑好了。
“不过,弟还是担心。鲜卑人骁勇,箭法精湛,这深入虎穴,终不是在自家城头。”深入敌后,面临的问题可能会层出不穷,对方围而不打,情势会越来越严重。尤其想到可能面对的是一大群烈牙那样的神箭手,着实令人担心。
“你来,你来。还有一处可以给你一看。”
步过这片工坊,到了一处射场样的地界,不过却无箭靶,只一边有些人摆弄弓弩。天色渐暗,姐姐催我们赶紧到那边的廊下。那廊柱很细,上有道道标记,不明所以。近前观瞧,此廊仿佛就是一个凉棚,棚内还有一个木架,与棚同长,前覆草靶。架后地面摆放不少弓弩,眼见弩身,便知甚强。
“这是钟大人的主意。”琪姐兴奋指着上面的棚子,命旁边人动手,竟瞬间收起,露出被夕阳染红的云朵。那架子也可以被轻易拆开只余地上一排草靶和几根木条。
琪姐又命人展开棚子,架起木架,然后取出一弩,正待脚踩弩身开弦,稍一思量,递给了我,示意我拉开。
这弓弩着实劲大,怕不比我那长弓全满轻生多少。
旁边数健壮工匠皆惊乎,大人为何人?竟可单手挂此弩之弦
琪姐很得意,她似乎与工匠们相处甚好,一番吹捧般介绍,诸工匠这才知道原来我就是平安风云侯。于是,显然他们都不惊讶了。
琪姐得意的指着廊柱上的刻线。将弩身上一处凹槽搭在木架上,在弩上架一红箭,似乎用望山瞄了那刻线的高度。只见轻轻一扣,那箭带着呼啸声,穿过山风,便直直插在数百步外的白沙地上。
看着弩箭颜色我便能想到文杰兄如何想到这招,我还清晰记得汉中外的那次大战。
我心思忽然想开了,联系到刚才的战车:“就是说,文杰兄和张司空想让鲜卑人根本看不到我们,只能由我们强弓硬弩地在连环车垒里朝外射击。”
“子睿就是子睿。父亲和我讲到,车阵环绕,成城垒之状。内搭棚架,亦成环状。各车后壁都设观察孔和箭孔,见鲜卑自何处来,便由何方指挥。再根据其远近,指示众弩手在棚下瞄着适宜刻线高度向此方射击,分派轮次,轮番拉弦瞄准射击(注:从兵马俑一号坑前排弩兵排布和姿态来看,三线射击循环似乎在热兵器时代之前便早已有之了)。敌若再近,便在车上射击;贼贴近车身,还可以铁矛向外刺击。自始至终,敌人看都看不见我们,何惧他箭法娴熟。他就算盲目高射,绝大部分又会被前面草靶和顶上棚子挡掉。”虽然琪姐说得有些兴奋,直接导致有些地方有些跳跃含糊,但我还是明白过来,不住点头称善,银铃甚至陷入了沉思。
回去路上,我仍担心这样的车队在路上为人伏击。于是姐姐又得意地找到了发挥的空间。一手拉我们一个,到了战车工坊,命一工匠赶紧将其中车完全合起。
设计确实巧妙,展开速度已经够快,这合起来速度更快。紧接着,她将我们拉上车,放下帘子,帘子都是细锁链编织在布上,定是为了防箭。车内昏暗,琪姐在壁上摸出几个孔,拉着我们手也去摸。然后得意道:“那些辎重都是扔在车上的,到时候鲜卑人一边袭来,则收缩车队,稍拉开各车间距,以我强弩之力远胜普通鲜卑弓箭,而鲜卑之箭无法穿越车身。而冲入我车阵,他便为四方车内我汉军射击。我能伤敌,而敌不能伤我。若敌侥幸不死,欲以登车,可以拉这根绳,车前就会出伸出倒刺,能勾刺登车之胡。
若敌伤我马,何解?
临战斗前,会将那易拆的棚顶负在马身上,给马蒙眼以防受惊。而且胡人爱马如命,实在到无计可施时才会伤马。何况到那时,他们留下的无主马,会比我们的损失的多。而我们两边骖马带一个简易的鞍具,可以随时拉出作为战马追击。我们弩比他们的弓射得远,赵国已经在训练弩弓手了。等小有所成,子睿怕就能听到好消息了。可惜,我应不能参与此战了。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么?”既然自己想不出问题,就得问问他们究竟面临什么问题。
“一车上带上四个人,还有各种辎重太重了,住得太挤不说,马也拉不快。可能最后中间两匹服马会换做健牛。据他们说试过,速度差不太多,但厉害马好伺候,外面骖马因为还要作为战马还需保留。”
听得此言,想想,点头称是。
“好了,父亲要我带你看的东西,我都介绍完了。刚第一次见你,被你提及那事,给忘了。”琪姐很是开心。银铃也很是开心,我自然很是开心。
可我总觉得我们开心的地方不完全一样。
晚上用完饭,琪姐直接吩咐我说她和银铃说好了,晚上她们一起睡,让我自寻他处。如此虽然没有实际踹上,但还是有那一脚的精髓。
抑郁什么是没用的,长夜漫漫,还得自己一人在楼下偏厢寻一住处干熬。不如整理一番心思,想着这些战车能否为将来我所用。
楼上两位小女子聊得起劲,我耳朵里不时能听些闲言碎语。大抵都是与我相关的,也基本不算什么好话,通常有两人对我某些事情的群嘲。
我能理解,所以并没什么憋气。有时,还能带出一些甜蜜回忆。
不过时间长了,等我都觉得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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