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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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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谢氏聚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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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九章谢氏聚

    出谷门,远望北芒山,正是初夏好时光,缤纷点缀青葱,雾霭披挂层峦。(读看 看小说网)

    妻出神地望着窗外,我则看着我的妻。

    妻终于感觉我在看她,不觉笑道:看了十几年了,不怕看厌了么?

    一生宛若初见,不见争如生前。

    油嘴滑舌,就会瞎编。哦,子睿看,今年农人种的是粟。

    铃儿不用让开窗口的,其实……为夫……五谷不分。而且就算看见了,也很快会忘记。

    银铃叹气道:妻早知了。

    紧接着,伊人仿佛又自言自语道:去年种的是什么呢?

    应该也是粟咯。

    粟不宜连种,易生稗种野谷。

    铃儿这都知道?

    是咯,你岳父可是水镜先生。

    唉,我真对不起岳父大人。

    又如何了?

    他两个闺女都给我拐跑了。

    银铃笑着揪了我一下,又喝令放松肌肉,让她再揪一下。

    不过说到这处,有些奇怪。那日我并不知你尚有两个妹妹,但岳父迟疑半天方回答:一女(义女)。若说三女四女,现在想来,倒不知如何接了。岳父大人为何如此说?

    咦,难道子睿不是故意的,我一直以为你是特意为之,还颇赞叹了一阵夫君之智。子睿还记得你如何问的?

    好像是岳父刁难,我就中途顿了一下,改问“为我所娶者……您有几女?”

    银铃挂上一脸诡异笑容,继续征询道:你真不是故意的?

    我一头雾水:故意什么?

    银铃换了一脸征询肃容,面色诡异道:你真不是故意的?

    我满头雾水:故意什么?

    银铃摇摇头:算你撞上运道了,你没听出周边长老都有些口音么?

    嗯,当然,越人么;原本就不应该和中原一般口音。

    银铃笑道:所以这句话,在诸越人长老中就可能以为是:“为我所娶者,宁有其女?”

    言毕,还在我手心描下诸字。

    也就是……我,我问的话听在很多越人长老耳朵里的意思可能是:我娶的是您哪个女儿?

    对对所以父亲既要防你,您有几女?又要防你:宁有其女?他若回答三女四女,那岂不是我所有妹妹都要落入贼口。

    我……唉,银铃,你这什么话不过……我这运气也太好了吧?我当时根本没想到此处。

    因为这句话众长老甚至可能都不清楚你要问哪句,而父亲可能以为你就在设陷阱,故而斟酌半晌。那父亲用一女(义女)已是无奈,你又让大家确定我是父亲的一女。此事你其实已经占了上风,只要你回过来解释说当时问的是另一句的意思,岳父大人既然如此答,汝便遂之,自可以推过。不过父亲已经无奈陪你玩文字游戏时,你却不当面拆穿,而是顺着他玩起了其他文字游戏。父亲也是心高气傲的,自以言辞论道称雄,那堪受你这小恶贼的如此谦让、最后才逼得父亲自退了一步,放了狠话。没想到你还给这狠话加重,最后硬是挺过。其他长老本来也没有阻我们一起的念头,父亲自然没了任何办法。

    言毕,银铃又叹了口气:原来,你就是没想到这层。当时铃儿可是对子睿推崇得紧。

    这……这口音我上哪猜去?还有,有你这么没事就诋毁夫君的么?

    呵呵,这般说你也算铃儿为父亲出气,算是尽孝了么。算了算了,哎,原来当年这么险。

    银铃作势虚惊一场,然后又挽着我的胳膊:还好,铃儿运气好。上天让铃赢了,从佩儿姐姐那里分走了一半你。注1(注1:vip占字数,此处不多注。在免费版里,此处有一段长注,敬请期待)

    为何说是分我?不能说是我独占你们二人么?满足一点为夫的虚荣心。

    伊人眼神不善:再给你一次机会,要好好把握。

    是分我。

    最近银铃经常给我机会,这说明我经常犯错误。还好尚能亡羊补牢,都把握住了最后的机会。

    银铃说累了,就躺下歇息,手指漫不经心地拨着身边的长弓,忽问道:“子睿带着弓做甚?”

    “哦,如果路上有野味,可打些给你做了吃。”

    “子睿弓法已如此好了……哦,对,你还打下过鸿雁。”她的手又抚上了我的脸:“我的子睿好厉害。哦,对了,我把你那日讲习的东西都回忆起来记下了,我称之为《宝子兵法》,分识兵,知兵,用兵三篇。不知能否流于世。”

    我提醒伊人:原作者自己都记不得了。

    银铃哼道:那至少得请佩姐姐背上,便可随时反过来教习你。

    文章载世流传,不过竹牍木简,死物也;诸般道理,蕴乎于心,此诚为活用也。

    银铃点点头,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忽又提起笛子,笑颜顿开:难道子睿还要为妻吹奏一曲?

    为夫只能鼓捣出声。你也知我完全不通音律。带它也就是带个随身武器。

    随即抽出笛中刺。

    哎,以此为兵,习武操练倒有些雅兴;若真是刀兵相见,手刃凶徒,岂非焚琴煮鹤。

    对不起,银铃,我本不是什么雅人。只是不喜欢用剑。

    为什么?

    剑为双刃的,我剑法不熟,怕伤了自己,此其一;幼年铃为我削把木剑,为木刺所扎,染病卧床甚久;此其二;那年你用剑护我,反让我受伤,害得你内疚好久,为夫很是难受,此其三。

    伊人不多说什么,只管躺在我怀里装睡,惬意得很是可爱;忽然又往里钻了钻,可爱得很是惬意。

    此时节正是夏忙时分,道上没什么行人,车沿着往日辙印前行,也很是平稳。嗅着青粟的淡淡香味,与银铃叙着往日种种,这时日仿佛一下子就变得很快了。银铃不时会睡去,我便静静的在旁环着伊人,有时仿佛睡不踏实了,我还学着银铃小时哄我入睡那般,轻轻拍着。

    伊人仿佛发觉了,不多说什么话,只是笑着将头往我怀中蹭蹭。

    往东北过了一段山路,路过平县,未往北走平津关,却往东蜿蜒行有十里有余,耳边逐渐有了鸟叫鹿鸣,兼有溪水潺潺伴随在侧。银铃睡足有了精神,不时叫停,要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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