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曦嫔猛的抬起头,惊恐的看着皇帝。
“你该不会以为,给朕戴了顶绿帽子,朕还会让你活着吧?”皇帝的语气中是对她,亦是对自己的嘲弄。
曦嫔绝望的摇摇头,昨晚做梦还见到的他,这么快,就再也见不到了。
她以为,他们可以永远偷偷地,不被人发现。她以为,只要她不和其他女人争一个男人,就可以平安地活下去。从来没有想过,他们这么小心,也会有事发的一天。
她犹在奢望,能在死前,再见他一次。只要一眼,她就会满足。
但马上,她又告诉自己,不能见。皇帝未必知道另一个人是谁,如果再见,说不定还会连累到他。
也不知,他有没有办法救她……如果能借皇帝赐死她的机会,把她带出皇宫,该多好啊!对,她要见他!只要能见到他,告诉他,说不定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垂着头,抱着肩膀。皇帝并没有看到她脸上,变来变去精彩的精彩表情。于是起身道:“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写封家书,朕会派人替你送回扬州。明日晨起,朕不希望,对朕不忠的证据,还活在世上。”
皇帝离开的没有一丝眷恋。
一天?一天好短!
她甚至都来不及通知他,她要想办法,一定要在死前见他一面!不能就这么放弃,她这一生活得这么不容易,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她喜欢,也喜欢她的男人,她怎么能,就这么死去呢?
该怎么联系他呢?以前都是他每次派一个小太监提前来通知她的,对,只要找到那个小太监,说不定就有办法让他知道!
她并不知道小太监是谁,但是求生的**太强烈,她不想死,非常不想!
于是问遍了自己宫中所有的宫人,竟没有一个见过那个小太监的。她自己,已经被软禁在云曦殿,不能出去。
夕阳西下的时候,皇帝派人送来了三样东西,放在一个红布搭着的托盘里。
她颤抖着掀开来看,白绫,鸠酒,短刃。
接过托盘,她失魂落魄的坐在桌边,全身仍是止不住的抖,气息紊乱,脸色苍白。
“娘娘,您还是快点做了决定,奴才好回去复命……”送东西来的太监,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曦嫔震怒了,“放肆!本宫还没死呢!”
太监长叹一声,“娘娘这又是何必,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好看,徒惹人笑话。”
“你——”曦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煞白。
太监退到了门口,目光冰冷的注视着她。
在这样毫无感情,毫无生气的目光下,她终于崩溃了,猛的端起桌上的鸠酒,仰头灌入口中……
一个时辰之后。
行刑的太监检查,确定了尸体变硬,曦嫔已经去了,才收起带来的东西,缓缓离去。
在后宫,这样的事,他见得太多,心早已变得冷漠。
第二天,曦嫔娘娘病逝的消息已经传出。
珍妃与容妃聚在一处,彼此都怀有惴惴的心,相对无言。终于珍妃还是忍不住静默环境下的巨大压力,喘了口气,说道:“容妃姐姐,你说曦嫔是怎么死的?她可是里凤栖宫最近……是不是……”
“不要乱猜!”容妃呵斥了一句,“不要别人还没什么动静,我们就先自乱了阵脚。”
珍妃只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容妃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问道:“皇后的病情,你是否传书给右相大人了?”
珍妃闻言点头,点了两下头,又看向一旁站着的巧儿。
巧儿赶紧跪了下来,“女婢已将书信送出,亲眼看着它出了宫的!”
“姐姐放心吧,我爷爷,我爹,知道了这件事不会坐视不管的。”珍妃这么说着,自己也握紧了双手。
容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曦嫔已经死了,大臣们的催促却一步紧似一步。
原本他立春晓为后,就是凭一人之力排除了众议的,现今皇后已册立半年有余,且被专宠,至今没有喜讯传出。这些大臣们,又开始有想法了。
“朕每晚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是不是要先问过你们啊?!”
最终,年前这些议论之声,都被皇帝这一句震怒的话压了回去。
却在大年夜的晚上,彻底爆发。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大年夜在期盼中如期而至。
朝中许多大臣们也是有年假的,从初一到初五,不用早朝,可以走亲访友,给上峰拜拜年,送送礼,拉拉关系,这是最好的机会。
劳累了一整年,最大的上峰也要宴请一下大臣,独乐不如众乐。
在皇宫的御花园,摆起了家宴。
年三十的家宴,可是皇宫里众多宴席中的重头戏,皇帝所有有品级的妃子都是要参加的。自然,冷宫里的除外。
春晓作为皇后,自然是要出席。她虽不能开口说话,但就算是对个人,也都是要去的。
这些荣德早就跟她和墨允讲了不下十遍了,所以皇帝亲自来接她的时候,她已经梳妆打扮停当,穿着厚厚繁复又沉重的朝服,并没有让皇帝为难的就跟他走了。
荣德和墨允也获准伴驾。
大红的灯笼,五彩的绢花,精致的琉璃盏,把御花园照的亮如白昼,盛大的宴席被装饰的美轮美奂,一派喜气。
皇帝还未来,大臣们也不拘束,相互参拜着,畅聊着;宫娥们像彩色的云朵,轻盈灵巧的飘荡期间,安置瓜果茶菜;乐师已经各就各位,大红的乐服映着他们充满喜气的脸,不断地试音。素来以幽静为美的御花园,热闹的别有一番风情。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唱和,喧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得见衣摆摩擦之声。
“都起来吧,今天众位都不必拘泥于礼节,不谈朝政,只为‘其乐融融’!”皇帝说道。
皇帝和皇后都落了座,又是一片衣袖摩擦之声,大臣们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乐师们开始卯足了劲儿,奏出欢快喜气的曲子。
提前搭好的戏台子上,骤然间华灯大亮,红色的幕布由两个半大的打扮的像散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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