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我让你查的事儿,究竟有没有眉目了?”回了宫就急不可待的遣退众人,拉着荣德问。
荣德屏气凝神的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没有人能听见他们说话了,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中间遇到些困难,不过现在已经查清楚了。”
春晓大气都不喘一下的盯着他,看得他都微微紧张了。
“曦嫔并不是扬州太守的生女,她六岁时就被哥嫂卖进青楼,七岁时被人买出,后来她因揭发有功,被太守认作了养女。后来太守换了几批家中仆役,除了那些忠心的老家仆,没有人知道她是养女,只当她是太守亲生的。”荣德一口气说完,越发紧张,喝了口茶,看着春晓的脸色。
却见春晓很是平静,听完他的话,连眼都不曾眨一下。
“娘娘?”荣德小心翼翼的叫了声。
春晓点点头,“我知道了。居然……真的是她。人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连性格也会变。”
这天晚上,皇帝处理完了国事,马不停蹄的就驾临了凤栖宫。
春晓已经卸了头饰,准备洗洗睡了。
外面一传,“皇上驾到——”宫女们倒是都紧张起来,一个个窜过来,又是要给她挽发,又是要换衣的。
“不用了,一会儿还好再去掉,多麻烦!”春晓一语既出,宫女们全惊了,她们在宫里伺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没哪个娘娘敢这么直言不讳呢。
荣德是最了解她和皇帝,也是看过他们在一起最多的人,闻言不禁喷笑,赶紧咳了两声,掩饰笑意,说道:“算了算了,等你们弄好,皇上早进来了,还不快扶娘娘接驾!”
皇帝一身明黄的龙袍,穿的端端正正,接驾的皇后却是长发披散,仅着净白里衣。旁的人,怎么看都是大不敬。
皇帝却好像分外的开心,还忍不住调侃道:“皇后总说朕急,没想到几日不见,皇后比朕还要急呀!”
原本紧张的宫女们听到皇帝这么说,都忍不住偷笑。由此也不难见,皇帝对她们娘娘的宠爱,那是非一般人能比的呀!
皇帝紧走两步,扶起蹲身行礼的春晓,隔着薄薄的衣衫,他手指的热度,一下子仿佛熨烫了她的肌肤。
“怎的怎么凉?”皇帝扶起她揽在怀中。
宫人们不待荣德吩咐,就极有眼色的低头悄悄退散了。最后两个宫人把门关了,和荣德一起站在外面,以备主子随时传唤。
春晓伸出拳头在皇帝胸前捶了捶,红着脸埋怨道:“真是过分,每次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皇帝原本就不宁静的心思,被她这几下粉拳,全撩拨起来了,当即俯身横抱起她,走到床边。
皇帝最近确实忙碌,已经几日都没有来凤栖宫了,春晓其实也想念的紧,床榻上,两人忍不住几番缠绵。
春晓再次累到脱力,气息不定的伏在皇帝胸膛之上,垂着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在皇帝的胸膛上划着圈。
皇帝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笑说:“别动,别挑战朕的忍耐力。”
春晓不知怎的脑中忽的滑过一个身影,忍不住问道:“皇上,你有多喜欢曦嫔?”
皇帝身子僵了僵,“怎么突然提起她?”
“今天在清池边遇见了。”春晓如实说道。
“若与惠妃等人比较,强之毫厘,若与春晓相较,不及分毫。”皇帝双手环住她,轻叹,“朕要怎样,你才能安心无顾虑?”
春晓忍不住皱眉,不是不相信他,她愿意相信他的,可是不知为何,也许是她太贪婪,容不得任何人有分享他的爱的迹象。
以前在师父身边时是这样,如今,他是她的夫,亦是这样。
“晓晓,朕明白,你心里没有安全感,你放心,朕对你的心永远不变,永远太远,朕许你一生可好?”皇帝紧紧拥住她,声音轻柔,像是怕惊了她。
春晓闷声不吭,点了点头。
她愿意相信,愿意相信他对她的感情,愿意相信他许下的一生。愿意相信是一回事,让她对琉璃的存在视若无睹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二天皇帝走了以后,荣德就脸色沉敛的走到她身边,“娘娘……”
“你不用担心,我什么都没说。”春晓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比之前明媚了很多。
“我知道,如果娘娘说了,那曦嫔娘娘定活不过昨晚。”
春晓转过身看着荣德,“那你想说什么?”
“我……我只是想问,娘娘和您师父就是当年从青楼买下曦……曦嫔娘娘的人么?”
“呵呵,说来可笑。是,我师父就是买下她的人,也是后来她向官府揭发的人,哈哈,荣德,你说人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把她救出来,她不感激你,反而要加害与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春晓虽是笑着说,眼里却仿佛要喷出火来。
以往那些记忆仿佛就在眼前重现,她在想,如果记忆真的重新来过,她会不会不顾师父的阻拦而冲上前去杀了她?
荣德面色显现出愧疚,不忍道:“娘娘,别想了,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都已经过去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不在意了,没想到重提旧事还会这么生气,是我修养不够。”
“娘娘……我不是……”
春晓抬手制止了荣德要说的话,“我没有责怪你,其实当年我亦有错,如果不是我害怕师父对她的关爱超过我,如果不是我对她太过冷漠,也许她不会做那样的选择。荣德,你知道么?现在的情形总是让我想到过去,我知道如果我要求,那么皇上一定会像当年的师父一样,为了我抛弃她……可是我却不能像当年一样,毫无罪恶感……荣德,你说,我是不是很虚伪?”
“春晓!”荣德不自觉的竟叫出了她的名字。
春晓收回遗落在远处的视线,看着荣德。
“别这么说,谁都不想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送人。特别是,来之不易的感情。”荣德这句话,说的尤为艰难。
春晓看着他不甚好的脸色,没有多问。长舒了一口气,她该怎么办呢?就当她不存在么?可是为什么每次想到她也是皇帝的妃嫔,心里就什么难受呢?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春晓咧嘴笑着,“荣德,我们去芙蓉苑划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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