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强忍住冲动,克制自己低下头,“奴才就不送了,公主一路走好!”
“等等,荣德,我是春晓,不是公主,你也不是奴才,你记住春晓好么?奴才公主的,听着好别扭……”春晓追了两步,抓住他灰蓝色的衣服,语气软软的却带着坚定的味道。
荣德脊背僵了僵,回头摸摸她的小脑袋,“春晓,我不会忘了你。”
站在宫门内,看着他们的马车渐行渐远,他的一点点期冀也随之行远。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啊?”春晓掀开帘子,跟师父并排坐在前面。
“师父,我和你一起驾车吧?”已经恢复了容貌的墨允好像脱去了厚厚的枷锁,整个人看起来倒是焕然一新的轻松。
墨允不待两人同意,便在春晓的另一边坐下,春晓被稳稳的夹在两人中间。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师兄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啊?”
“是么?哪里不一样?我怎么不知道?”姚渊笑眯眯的看着前路。
“变得……呃,变得像个师兄,不像个老头儿了!哦,师兄,你变年轻了!”春晓笑闹着就扑上去捏墨允的脸。
“师兄什么时候像老头儿了?师兄这么风流倜傥,人称皇城四小少的!”
两人打打闹闹的,墨允坐在边缘,要防备着春晓的小爪子,还要照顾她不跌下马车,一不留神没坐稳,抱着春晓就滚进了车厢。
“啊——”春晓惨叫一声,却发现自己的脑袋撞到了软软的东西上,爬坐起来,自己被师兄护在怀里,师兄的脑袋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车坐棱子上。
“师兄,师兄!你不要吓我哦!快醒醒啊!师兄?师父,不好了,师兄撞死了……呜呜,你快来看啊……师兄死了……师兄你不要死,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师父,师兄被我弄死了……”春晓晃来晃去,墨允都软软的倒在车厢里,一动不动,吓得她哇哇大哭起来,眼泪鼻涕抹了墨允一身。
“噗哈哈哈……”墨允揉着脑袋爆笑醒来,“平时那么聪明只会骗人的你,也有被骗的时候啊?”
“啊——师父!”春晓一下子窜出去,扑到师父背上,紧紧的抱住师父的脖子,“师兄诈尸啦!”
师父忍着笑,把她从背上拽下来,“有师父在,不怕!”
之后的半天时间里,春晓都老老实实的偎依在师父身边,看着路边枯黄的干草,蓝蓝的天,偶尔被吓得扑棱棱飞起来的麻雀,哼哼呀呀的唱着她歌。
墨允则被勒令呆在车厢里,不准再出来吓唬春晓。
春晓藏在师父的臂弯里,得逞的奸笑,墨允独守车厢,暗自伤神的郁闷。
姚渊叹息:小孩子的心,海底的针呐!
如今墨允家仇已报,被追杀的危机也没有了,师徒三人没有负担轻装上路,悠哉悠哉的甚是欢乐。
就这么一路东行的晃来晃去,晃到了小年夜,晃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临近年关的时候,姚渊就决定不再走了,三人便在山中的一户热情的人家落了脚。这户人家靠打猎为生,男主人四十出头,女主人也三十好几了,有一双儿女,女儿十七八还为出嫁,儿子不过和墨允一般大。
姚渊一行初来那日,天色已经近黄昏,三人原本是打算留宿一晚。
“山里人,也没什么好的,粗茶淡饭,不要嫌弃。”男主人岳双山搓着粗糙的大手,嘿嘿笑着粗声粗气的说。
“双山兄客气了,在这深山大林里,吃的好不好全看身手,我看这山里没有比双山兄家里吃得更好的了吧?”姚渊指着满桌的山珍,夸赞的很诚恳。
端着菜走到门口的女主人西灵秀,听了这话十分受用,笑嘻嘻的把菜盘子房在里春晓最近的地方,“这丫头真水灵啊,可比我家丫头小时候好看多了,将来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
“春晓长大,能有梦秋姐姐一半美,就乐得合不拢嘴了!”春晓冲女主人甜甜的笑说。
墨允平日里也没怎么见师父如何和外人打交道,如今可算知道春晓这一张嘴就是天花乱坠的功夫师承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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