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不吃眼前亏,春晓就地一滚躲在桌子后面,探出半颗脑袋看了看阴沉不定的国相,疯子的承诺果然是不能用正常人的尺度来衡量。说了不打屁股,但不代表不会鞭笞!
“你躲什么!快滚出来!”国相收回鞭子,瞪视着桌子后面的小女孩儿。
“不躲就被你打死了!”春晓小声咕哝了一句,观察着周围那里方便藏身,哪里适合逃跑。
“你过来,我不打你!”国相将细长的鞭子背到身后,一步步向她逼近。
春晓不断后退,“大人的话是不能相信的,你说不打我屁股,结果就要拿鞭子抽我,这次说不打我,肯定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眼看着长鞭又向自己挥来,这次却没有什么可以替自己挡一下的东西,躲岂不露了自己会功夫的馅儿了。春晓狠了狠心,决定硬接下这一鞭,最多疼一下,方正死不了。
不想却是鞭子硬硬的柄先敲上自己的脑袋。
诶?
她抬头看着国相,见他扔了鞭子失魂落魄的坐在桌边,目光落在桌上那精美的青花瓷杯盏上,视线却像是停留在远方,“你与我多像啊,都不肯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这是我们的错么?不是!是别人先对不起我们!是谁先伤害了我,我必要他千百倍的还回来!哈哈哈,谁曾经看不起我,我必要他活得猪狗不如,人人唾弃!”
春晓静悄悄的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声音,让他可以不受丝毫影响的说完想说的话,免得疯起来,怒火又波及到自己。
“丫头!”
“啊啊啊啊啊?”猛的又被瞪视的春晓向后跳了一步,手里抓着那条长鞭,防备之态显露无疑。
“你与我都是同类,我们要一起防备的是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或者将来会伤害到我们的人!你知道么!”国相冷笑一下,白瞎了一张大俊脸,此时鬼一样阴厉,“他们以为你不过是供我玩弄,不值一提的幼女,我偏要赐你最尊贵的身份!从今日今时起,你叫画满春!”
他忽的起身,春晓还为将这段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消化,他一个闪身就来到她面前,勾起食指,紧紧的捏住她小小的下巴。
“今晚早点睡,明日就随我入宫,我要赐予最卑微的人最尊贵的身份!我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对我的玩童下跪!哈哈哈!”
国相说完,细长的手指轻轻一推,春晓就感到一股莫大的力量,几乎带着强劲的风,将她掀翻在床上。
她再爬起来时,屋里已经没了国相的身影。
这?事情的变化也来的太突然了吧?这究竟是喜剧还是悲剧?画满春?国相到底有没有读过书啊,这么恶俗的名字亏他想得出来!!!
春晓一个人郁闷的坐在床沿上,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阵子,却什么都没想明白,脑仁跳跳着疼,索性放弃。这种有难度的问题,还是交给师兄和师父吧!对了,师兄这么久没见到她人,一定会担心死的!万一他不冷静,再惹怒了那个大疯子……嗷!算了,她才是最没用的那个,师兄文武双全,沉着冷静,哪里用得着她操心。
如果那疯子刚才说的是真的,那她明天岂不是可以跟随在他身边?不但多了接近他的机会,说不定还能见到皇帝?
春晓越想越开心,扔了鞋滚进大床,伸了个懒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过她大概不知道,这么快睡着不是因为太累太困,而是屋顶吊着的熏灯里放着催人入睡的慢性迷香。
待她睡熟,一个黑影从房梁上飘忽的落下,轻盈的像根黑色的羽毛。黑影先到床边看了看她,又一跃而起,灭了垂吊着的熏灯。
开着的一扇小窗外突然吹进了一阵风,屋里的烛光忽闪了下,屋里好像暗了那么一瞬,再向屋里看去,却只有床上熟睡的春晓一人。
天不亮春晓就被人抓起来,一群丫鬟伺候着换衣,洗漱,梳妆。等她彻底清醒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收拾停当了。看着铜镜里那个高贵明媚的小丫头时,春晓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她!
难道国相昨天那一番疯话,今天还记得?还作数?
春晓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着镜中的自己眨了眨眼睛,只许成功,不许出错!
“请小姐入轿——”外面不知是谁,拖长了嗓音大喊了一声。
一堆手立即又是搀又是推的将春晓弄出了屋子,放进了轿子,她还没看清外面的情形,轿帘就已经被放了下来。
“起轿——”
吱呀一声,春晓的心就像这轿子一样,被悬在了空中,不受控制的摇晃起来。如今这一切,可不像在宫外,如何谋划,就可如可行事。万事皆有变数,自己已经不能做主,须得随机应变,方能自保,然后成事。
春晓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
要说这当官儿有一条最为不好,就是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都必须早期。国相带着春晓大摇大摆的进了大殿的时候,皇帝和大臣门都已经到了。可是这个时候,天才刚蒙蒙亮。
国相竟敢比皇帝来的还晚,春晓本着怕被连累的心,担忧了一下,却见其他大臣甚至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都习以为常的看着国相,只是在看到国相身边的她时,稍稍惊讶了一下,便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国相可有……”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国相傲慢的打断,“皇上,臣有事要奏!”
“呃,国相请讲。”皇帝看向春晓时,眼睛微眯了一下,但瞬间就移开了视线。
春晓仿佛在那一闪即过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屑和鄙夷或者说是不甘,却不十分肯定。
“皇上,画满春是先帝遗失在民间的女儿,也就是当今圣上的妹妹。昨日微臣私访民间,恰巧寻得公主,请皇上恩准公主认祖归宗。”国相抬头直视着皇帝,一点敬意都没有。
春晓好奇的看着皇帝的脸色,看他准备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妹妹。
皇帝俯视了底下的大臣们一圈,笑了笑,“国相既然说她是先皇的女儿,那她便是。”
春晓禁不住抖了一下,多可笑,她才不到六岁,先皇八年前就已经仙去。谁都心知肚明的事,却没有一个人敢在朝堂上公然的反对国相。
“既然是要认祖归宗,总要正式一些,以示对先皇的敬意,对公主的重视。”国相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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