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茜的牵线搭桥下,孔武利用职务之便为如妃创造了一个进入阿哥所的机会。对于这点,如妃也很感激玉莹和安茜。毕竟在偌大的皇宫里,雪中送炭的实在太少。
然而,皇后也不是善茬,硬是要让如妃去钦安殿抄写佛经,眼看一桩美事横生枝节,如妃也掩不住有点失望。
“娘娘,玉莹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如妃示意她说下去,玉莹娓娓道来:“不如由玉莹代替娘娘去钦安殿抄写,娘娘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去阿哥所。”
如妃还没开口,安茜已经扯了扯玉莹的衣角,小声提醒:“小主,这样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莹睐睐眼,转而看向了如妃:“娘娘的意思是?”
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玉莹,如妃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玉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在本宫这个备受冷落的妃子身上下如此大的功夫?”
“玉莹相信娘娘迟早会重拾昔日风光。”玉莹垂下了睫毛,眼角似有水光在闪烁,口中的话令如妃感同身受:“更重要的是,玉莹与母亲感情至深,试问天下有什么比母女亲情更让人动容的呢?”
提及小格格,如妃心中一柔,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是本宫错怪你了,起来吧。”
“娘娘,现在不是讲这个的时候。”玉莹起码表现得想得忧心忡忡,“您还是跟着安茜和孔大人快去吧,晚了可就错过了。”
“那你怎么办?”如妃这人一贯恩怨分明,丝毫不爽,她也不愿他人为自己涉险。
玉莹摇摇头,话说得十分轻巧:“娘娘放心,近来宫里的人都忙于新年的庆典,没有人会去钦安殿的。我只要遮住面孔,推说身体不适,冬衣厚实也瞧不出身段之别。”
尽管如妃和安茜仍有担心,但因为玉莹一再坚持,也只能依照这个计划进行。
玉莹换上如妃的斗篷,又用不透明的面巾遮住脸蛋,一路上皆是低头而行,再加上□撑着伞,倒是出奇的顺利。
进入钦安殿时,反正里面也空无一人,玉莹长舒一口气,便又想要破口大骂了。
这后宫真是见风使舵、人吃人的地方。以前如妃风光时,那些奴才巴不得天天跪在永寿宫门口。现在她失了宠,为了迎合皇后特意撤掉了火炉,还将几扇宫门都大开。这寒冬腊月的,足以令人瑟瑟发抖。
玉莹抄写了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冻得唇色发紫,浑身僵直,感觉手脚全都不听使唤了,不知自己是犯了哪门子的烂好心。
现在想想,也许就是在上辈子的最后,她隐约察觉到了放火下杀手的人是皇后。
来回搓着手,玉莹又向掌心呵出一口热气,霎时就变成了一团白雾,她才能趁机多写几个字,实在太可怜了。
正在此时,脚边突然多了一只火炉,全身即刻充盈了暖意。玉莹诧异地抬头,看清来者是谁后,差点没吓个半死:天哪,谁能告诉她,嘉庆帝来这儿干嘛?
“如玥,你的脸怎么了?”嘉庆帝绕到她身边,玉莹觉得全身的毛孔倒竖起来了。
死死咬住嘴唇,玉莹只得捏住嗓子回道:“如玥近来身子不适,患了风寒,因而用面巾遮着,望皇上原谅。”
嘉庆帝斜睨着她,那眼光盯得玉莹心里直发毛,他却猛然挽唇一笑:“看来如玥确实病了,病得连声音都变了,朕应该为你请御医来看一看啊。”
“不用了不用了,”玉莹连连摆手,脑门上都要滴汗了,“如玥回去吃点药就好,不劳皇上费心。”
“啧啧,如玥,几日不见,你真的病得如此严重,连手腕都细了一圈。”嘉庆帝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玉莹的手,语气中尽是调侃。
玉莹一颗心瞬间落到谷底,心想自己这个欺君之罪是逃不掉了。可是嘉庆帝不揭穿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生病了嘛,自然食欲不振,吃得少了自然就消瘦。”
“哦,原来如此。”嘉庆帝眉眼弯弯,貌似一本正经地接口:“既然如玥近来没吃好,不如陪朕去湖心亭对酌?”
“不要不要,”玉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假惺惺地笑道:“臣妾生着病,唯恐传染给皇上,还请皇上速回养心殿吧,这里风大。”
说完,玉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嘉庆帝对门外侍候的太监吩咐道:“来人,将如妃的书桌给朕搬到养心殿去,朕亲自监督她抄写佛经。”
玉莹瞪大双眼,心里一阵哀嚎:后妃到养心殿里罚抄,她也算是大清第一人了吧?
就这样,嘉庆帝拎着惨兮兮的“如妃”,大步流星、惬意无比地回到了养心殿,一路上无数宫妃投以嫉妒艳羡和探究的目光,让玉莹叫苦不迭。
养心殿里灯火辉煌,最关键的是十分暖和。玉莹本想脱下斗篷,但转念想到她和如妃的身材相差太远,既然都已经装到这一步了,一定要送佛送上西。
“怎么,你不脱外衣?”嘉庆帝脱下狐皮大氅,里面是一身银丝线绣的双龙戏珠便服,与他温雅的气质倒是更为相符。
“臣妾受了风寒,不觉得热。”玉莹一咬牙一跺脚,决定忽略身上沉甸甸的斗篷。
眼波一横,嘉庆帝眸中的笑意一抹而过,故意走近她的身边说:“养心殿里有四只暖炉,你确定不热?”
玉莹眼观鼻鼻观心,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不热。”
“那好,朕再让他们搬两只来。”嘉庆帝体贴地就要挥手,玉莹忙踏前一步制止,只差没有抱着他的大腿,哭喊着叫“皇上求求你不要”了。
嘉庆帝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笑得颇为暧昧:“如妃你怎么了?”
“皇上,臣妾觉得这个温度刚刚好,不用再加火炉了。”玉莹欲哭无泪。
嘴角勾出一丝几不可觉的淡笑,嘉庆帝拍拍她的手,柔声道:“那好吧,你就在这里抄写佛经,朕还要处理政务,让奴才们都不要进来打扰。”
“谢皇上恩典。”玉莹有气无力地走到桌边,开始执笔抄写波若蜜多心经。可惜,养心殿的炉火实在太旺,而玉莹的斗篷有太厚实,小半个时辰下来,她已经满头大汗了。
前面太冷,现在又太热,玉莹真是觉得她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举眸狠狠瞪了始作俑者一眼,玉莹确定他分明知道自己不是如妃,还故意不揭穿她,想了个那么恶毒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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