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肤色不是因常年戴着面具而呈现出来的不正常的腻白。百度搜索读看看)而是吸足了阳光般的浅浅蜜色,仿佛轻轻按一下就能沾上满手甜腻的蜜。清水般的眼睛黑白异常分明,顾盼之间神采动人。眼周生着一圈极浓密的睫毛,长长的,弯弯的,俏气地地缓解了那双眼里与她年龄不相符合的锐利。她的眉毛也是极浓的墨色,在那蜜色的肌肤上显得异常惹眼,长长的眉梢一直斜斜挑进了鬓角里去。
“你长得真丑!”封焕揉着她的眉梢,故意用不屑的语气挖苦她:“以后人家会说阿焕的娶的老婆还没有阿焕自己长得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样被抓来这里?”她斜着眼看着他笑:“以后人家会说,漂亮的阿焕还得靠他的丑老婆保护呢。”
封焕忍着笑把她环进自己的怀里:“难怪我府里的管家说:丑妻近地家中宝。”
她瞪着他,微微嘟起嘴:“你还越说越起劲了,我真有那么丑?”
封焕放声大笑:“你也不想想你是谁的准老婆?我眼光能有那么差吗?你真当我没见过女人的毛头孩子吗?”
她板着脸把他推开:“你顶多……也就是个孩子头儿吧……”
……
封焕是从梦里笑醒的,可是枕头上一片濡湿,眼角还有液体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读看看小说网)封焕不在意地伸手抹了一把,然后将整个手掌都覆在了眼睛上。在黑暗中无比清晰地体味着心头莫名的悸动。
他知道他在梦里看到的是很久以前的秋清晨。是剥开了精钢打造的铠甲之后,还需要再继续剥开她的皮肉,才能找到的那一个秋清晨。那时的她,神情倔强却又稚气。所有的坏情绪都一笔一笔地写在眼睛里,还没有来得及变成面具下面那个肤色苍白,眼神犀利如刀的冷漠女人……
可是为什么会是她呢?
封焕问自己,为什么当他在梦里终于看清楚了那个迎着阳光走过来的女孩子,却发现她的脸原来是秋清晨?
他并不认识她……封焕不确定的想。做梦也许只是巧合。
但是,真的只是巧合吗?这样想的时候,一阵灼痛由颈部传来,迅速地打断了他搜索自己记忆的企图。封焕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懒洋洋地躺回了枕头上。纵然有满腹的疑团,也要等到天黑之后才能有所行动。
封焕望向窗口,素色的床纸上已经透进了蒙蒙晨光。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新的一天是在大眼瞪小眼当中渡过的。
福宝坐在他的对面,举着一个小锤子不停地敲核桃。她敲好,封焕就抓过来吃。福宝瞪眼,他就瞪回去。再理直气壮地补充一句:“我正在想怎样才能退婚——多费脑子的事啊。”
福宝立刻就软了:“那你……接着吃。”
看着她泄气的表情,封焕反而来了精神:“光头就那么好?”
福宝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说话。手底下重重一敲,一块核桃皮冲着封焕的脸就飞了过去。
封焕侧头躲过,摇了摇头:“你说说看,光头有什么好?”语气柔和,是要聊天的语气。福宝半信半疑地瞥他一眼,摇了摇头:“我看,你还是退了亲吧。你心里压根就没有他。”
封焕拿着核桃的手停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没有他?”他的的确确是在好奇,这花痴丫头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福宝低着头一阵猛敲,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瓮声瓮气:“你心里要是有他,干嘛对他向对待下人似的?”
封焕没吭声。李光头的身份本来就是自己府中的家将。可是她这样一说,封焕心里倒真是有了几分触动。抬眼打量福宝,模样虽然普通了点,倒也是眉清目秀。泼辣直率的脾气配给光头,似乎也是满合适的。
封焕摇摇头,不露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家秋帅是个什么样的人?”
福宝的锤子停了下来,似乎在仔细地想这个问题,沉思良久却又摇了摇头:“话不多。对家里人很好。这府里后院的事从来不多问。再有……”她迟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就是有点孤僻吧。”
封焕也学着她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她怎么孤僻了?”
福宝伸手指了指听雨轩的方向:“那么标致的一位小公子,要换了别人,早就收房里去了。我家主子居然就那么养着,连手都不碰,你说她是不是很古怪?”
封焕想起昨天夜里的情形,轻轻哼了一声。若不是他及时地把那个居心叵测的小子扔出去,恐怕……真就收了吧?这样想的时候,封焕不知为了什么,心里竟有些不舒服起来。可是她说的“不许一走就杳无音信……不许千辛万苦地见了面,你却再也不认得我……”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会喊自己的小名:阿焕?
这又是什么意思?
福宝看着他愣愣的样子,忍不住在心底里直叹气:这么傻乎乎的一个女人,发起脾气来那么刁蛮,个子高得象男人,长得又丑,脸又黑,又没胸没□……光头哥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呢?
也许是潜意识里知道秋清晨不会真的伤害自己,封焕再一次趁着夜色摸进书斋的时候,胆子便大了许多。
亥时刚过,书斋里烛火通明。封焕站在浓荫下看着不时有人出出进进,就知道她还在办理公事。封焕素来没有耐心等人,一边挠着被蚊子咬出的大包一边忍不住开始抱怨:“老子当个卧底容易嘛?这些人也真是的,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等到白天再办?非要逼着人家一个大姑娘半夜三更地睡不成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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