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又称痘疮,是一种古老的疾病,因感染痘病毒引起,无药可治。(百度搜索读看看因痊愈后会在脸上留下痘疤,即麻子,由此得名“天花”。
满洲八旗兵初入关时,对天花毫无抵抗之力,有染辄死,对此极为畏惧。京城里专门开辟了不少地方给染痘之人作移居避痘之处,几乎所有人谈痘色变。
清朝,玉录玳对天花有很深刻的印象,多尔衮的弟弟多铎便是死于天花,宠冠六宫的董鄂妃据闻也是死于天花,就连顺治帝,最后也是因天花而薨逝。
而千古一帝康熙,更是因为其乃是顺治唯一一个熬过天花的皇子而在顺治驾崩之前在众皇子中脱颖而出,被立为继承人。
玉录玳也是忽然回想起在慈宁宫见到的三阿哥玄烨,脑子里一直想着离宫,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他幼时出宫避痘的事情,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本就来自蒙古科尔沁,从未得过天花,对天花毫无抵抗之力,忽然染上并不奇怪。区区一个失宠皇后染痘,万没有满宫的人为了她离宫的,那么就只有她这个病人出宫避痘了。
玉录玳是个行事果断利落的,说做就做,没几日,宫里的人就见着储秀宫的人不停的往太医院宣召御医。
刚开始皇后还只是微染风寒,头痛,稍微有点儿不适,众人都没当回事儿,天寒地冻的,谁会没个小病。孝庄也是见着玉录玳脸色不好,皱着眉头免了请安,让她赶紧养好身子。
谁知皇后病了几日后,病情突然加重,竟渐渐起不了身了,甚至一度高烧至昏迷,唬得太医院赶紧派了两个御医彻夜轮值在储秀宫,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日,沐休后进宫轮值的太医院掌院张泽芳一手抚着自己修剪得齐整的胡子,一手背在腰后,优哉游哉的往太医院去。
忽然瞅见前面一个穿着药童服饰的小子急慌慌的跑了过来,直到他身前,等不住喘口气,便扯了他的衣袖拉着他往大步往前跑,便跑便急道:“掌院,储秀宫里皇后娘娘不好了!”
张泽芳本见一个小药童见了自己不问好,还如此无礼,心中正怒,忽闻这一句,顿时怒火消停,生出恐惧来,忙跟在小药童身后朝储秀宫跑去,嘴里不歇的问道:“皇后娘娘是何情况,不是说风寒么,怎的不好了,可莫要吓我?”
小药童也是个伶俐的,几句话便说清楚了状况:“皇后娘娘本是风寒,前日忽然高热不止,甚至惊厥昏迷了,稍微清醒后便呕吐不止,发冷寒战。轮值的刘太医看了,怀疑皇后娘娘是染了……染了天花。”
小药童说到天花二字,狠狠咽了口口水,脸上还有惶恐惊惧之色一闪而过。(读看看小说网)
“天……天花!!!”张泽芳打了个寒颤,脚下一顿,势头一时没收住,差点儿摔了一跤,“你赶紧回太医院,把这事儿跟副掌院禀报一声,叫何太医和伍太医到储秀宫来。”
张泽芳虽然学医之人,但面对天花这样传染性极强的绝症还是惧怕的,一时之间恨不得自己没进宫,此时便不需蹚上这一蹚浑水了。
那何太医和伍太医却是曾染过天花并扛过去的人,此时让他们俩去储秀宫是最好不过。若是自己去了,万一染上天花,不知是否能扛过去,可不能去赌命。
却说这边张泽芳想了法子推却着不去给皇后看病,让何太医和伍太医替了去。另一边,轮值的刘太医却是差点儿白了头发,他昨日一直待在这储秀宫,若皇后娘娘真的被确诊为天花,他少不得要出宫避痘。避痘还算好的,染上了天花才是……怎的偏轮上他了呢!
太医院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一刻钟后何太医与伍太医便到了储秀宫。只见张泽芳站在宫门处并不进去,见他们俩来了,赶紧露出笑容,简单说了情况并将等候期间刘太医让□转述的一些情况说了。
何太医和伍太医进了储秀宫,到了后殿,见一个嬷嬷指挥着一群□太监行事极有章法,丝毫不乱,似乎并不惧天花,心里少不得赞上一声,顿时觉得皇后娘娘还挺会□人的。
乱七八糟的想法先撇一边去,何太医和伍太医替玉录玳诊了脉,又仔细询问了刘太医皇后的情况,再问了幔帐后雅利奇一些问题,得知皇后的面颊、手臂、躯干等部位已经开始出现红色斑疹,便确定皇后真的是染上了天花,立刻使人禀报了皇帝和太后。
孝庄正和苏茉儿清理宫中的一些势力,听了□禀报太医院掌院张泽芳求见,面上还有些疑惑,不知怎的想到了病中的皇后,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
张泽芳跪在冰凉的地砖上,细细说了太医们诊断后的定案,只觉得殿中越来越压抑,根本不敢去看上面太后的脸色。
“这么说皇后是染了天花了。”孝庄心中虽惊涛骇浪,但面上却脸色不变,不慌不忙的吩咐苏茉儿让她去找皇帝来,又命人将此事传喻六宫知晓,令太医院立刻备了预防的药让宫中人都喝了并清扫各宫,又着人封了储秀宫,无命令不可随意进出等等
待全都吩咐完了,自觉无疏漏后,孝庄这才转过头来询问玉录玳的情况:“皇后目前严重吗?你们有几成把握皇后能熬过来?”
“这……”张泽芳抬头为难的看了看孝庄,想到应承了却做不到的后果,顿时还是诚实的回答了:“皇后娘娘的病情委实来势汹汹,让人难以预料。微臣等几人商讨了许久,只有……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
“不到三成么……”奇异的,孝庄并没有发怒,反而十分平静。她看问题从来只从远了看,只从最严重了看,天花的凶猛她是知道的,因此本就没抱太大的期望。
虽只是一瞬间,孝庄却想到了许多问题,皇后若没熬过去该如何,后宫中势力的平衡,科尔沁蒙古,淑惠妃,娜仁,孔四贞,仁寿宫的两位太妃等等,许多人和事在她脑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了皇帝的身上。
就在殿中一片寂静的时候,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上还沾着清晨露水的皇帝大步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泽芳,顺治给孝庄请了安。他本在朝上听政,是苏茉儿亲自去了,才请了他提前散朝过来,那个不讨喜的皇后竟然染上了天花。
“皇帝,皇后的情况你也知道了,天花极易传染,哀家刚才已命人封了储秀宫,皇后未痊愈前储秀宫不得有人进出。”孝庄三两句将自己的一众命令说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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