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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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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 杀伐果断,陈年旧案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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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和焦芳王鏊满头雾水就连刘瑾也是眉头紧皱满心糊涂。反倒刘瑾身后的司礼监随堂王宁猛然间神情一变,虽说他立时掩饰了下来,可李东阳何等样人,立时清清楚楚看见了。他倒是能克制住不贸然发问,同样发现这一丝端倪的王鏊却忍不住,当即开口说道:“看王公公的样子,似乎听说过这个地方?”

    王宁不料想王鏊在这时候发问,见那边三个阁臣都盯着自己刘瑾也有些愠怒地看了过来,更不消说朱厚照和徐勋了。面对这些目光,他只觉得后背心直冒汗直到朱厚照讥诮地看着自己,嘴里亦是迸出了重重的你说两个字,他老半晌才有些艰难地开了口。

    “回禀皇上,这个地方我只听说过一个······就是崇文门南边的安化胡同,因为距离安化寺旁边不远……听说,听说里头住着不少自宫求进却没有成功的阉人,因为都是年过五十也没等到入宫机会的人,所以就是等死罢了……”

    尽管他停顿了好几回方才说清楚,但在场的都是心里敞亮的人,这自宫两个字一出顿时人人都明白了。李东阳和王鏊是厌恶地皱紧了眉头,焦芳则是和刘瑾对视了一眼。而最后,刘瑾便叹了一口气道:“皇上,这事虽惨,可朝廷屡次下令严禁,说到底都是那些愚夫愚妇自作自受。如果皇上体恤拨几十石米赈济一下······”

    “不可,赈济这些人,用什么由头?此等不肯用心务农做工,只想着自宫求进媚上的人,纵使死了也是活该,赈济这种人,让那些一年到头辛勤耕种的人情何以堪?”尽管刚刚才对李东阳说过自己不开口,可此时此刻,王鏊终于忍不住了,说着说着竟已经是声色俱厉,“成化年间曾经有过旧例,此等人锦衣卫执而杖之,满五十编发海户充军。若有再犯,本身处死,全家发边远充军。都是因为之后律例逐渐宽松,方才纵容得这些人变本加厉!”

    刘瑾本来就看不惯当初和韩文一块上书的王鏊。如今见此人入阁之后还和自己作对,口口声声说什么律例,就差没指着鼻子说是他纵容的了,他不禁大为愠怒,一眼瞪过去就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王阁老虽说号称穷阁老,可小时候家里既然还能读得起书,足可见这穷字还没到底。你哪里会知道一家三口只有一人能吃饱,其余两个不得不卖了给别人为奴为婢是什么滋味?哪里会知道灾荒之年,不得不挖树皮草根,甚至为逃赋税不得不流离失所的滋味?哪里会知道当爹的亲手取了亲生儿子的宝贝,忍痛想把人送进宫里求碗饭吃的滋味?”

    尽管早就忘了自己小时候挨那一刀是什么感觉,但此时刘瑾接连三问之后,他就气势汹汹地说道:“所以说,有如今这惨事,也是地方父母治理无方!否则要是他们都能把地方治理得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哪来的这等事!”

    这一争,原本的重心竟是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徐勋见王鏊勃然色变,就连李东阳亦是忍不住了,倒是焦芳老神在在立在一旁看热闹,他这才重重咳嗽了一声。见刘瑾王鏊暂时罢战,他斜睨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小皇帝,开口说道:“这些人收进宫来,确实助长了民间那股邪风;可若是就这样发配边疆,不过是让路上多几具冻饿而死的死尸。就好比想当初太祖爷将贪官剥皮萱草,可如今贪官依旧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照平北伯这说法,莫非就放任不成?”

    “当然不是!”徐勋看了一眼满脸讥诮的王鏊,随即沉声说道“如今这些人已多,要全数甄别是不可能的,但有些人却不能不律法严惩!比如,我今天奉着皇上去赵家沟时便有一男子鞭打妻室,非要将仅剩下的一个儿子阉割后送入宫中,而他前一个儿子,便是因为阉割死在了蚕室之中,可他依旧执迷不悟,为的仅仅是日后可以富贵荣华。如这等人,杀了却便宜了不如取六十斤重枷枷了,让差役鸣锣将其游街,宣其事由,让其日日年年不得解脱,由此警告那些心术不正的人!若日后再有此等人,照此旧例办理!”

    徐勋取这一点入手,就连刘瑾也觉得应有之义,忍不住点了点头朱厚照更是一拍桌子道:“这一条好!朕恨不得杀了这个狼心狗肺当人老子的畜生,又嫌便宜了他!”

    “其二,那些年纪一大把却进宫无门的自宫之人。街坊四邻瞧不起亲朋早已弃之不管,不少都是群居一地等死,此等人聚居京城怨气冲天,若是被人蛊惑,则转瞬间就是大害。兼且请托宫中亲朋希冀入宫,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发生当年乾清宫内侍刘山交通郑旺的案子。所以,从三日后起,令锦衣卫东西厂内厂和五城兵马司清理京师上下,悉数逐出不许此等人寄居京城。”

    刘瑾不想徐勋竟是如此严酷,可想想自己就算要拣选入宫的小火者,也多半是从年纪幼小的人里头选,他思来想去,最后也就没出声。而李东阳和王鏊交换了一个眼色,也觉得这是应有的防范之义反倒是朱厚照出了声。

    “徐勋,那你之前不是还给了兵马司的人银子,让他们搭窝棚设锅子给他们一口热粥喝,这会儿怎么又要赶他们出京?大雪天的,这得死多少人!”

    “臣出了银子,是不想让那地方变成死人堆。这些人留在京城,照旧是得靠人接济才能生存,不能做工不能种地,只是一群等死的人。这一场大雪过后还有下一场雪,今冬过后还有明冬,就和王阁老说的一样,赈济了这些多年不能进宫,却仍旧存着希望不肯自食其力的人,就会让更多的人变本加厉。如今宁夏甘肃延绥三镇总督杨一清正在各处要害请筑城墙,把这些人悉数发去修建城墙,想来随杨邃庵的清正名声,既不会把这些人当成牛马,也不会让他们继续浑浑噩噩。”

    话说到这里,他方才看着刘瑾说道:“至于其三,那些年纪幼小的自宫幼童,立时让锦衣卫并东西厂和内厂清点出来,给赐诸王府,只可执役,不得升内使。纵使有为人父兄贪图富贵的,王府使令前途有限,况且至亲之间从此之后隔着十万八千里,除非他们肯背井离乡去投,否则便休想借此富贵,便能绝了这条心思。”

    这一条也是从前成化年间用过的旧例。李东阳等三个阁臣自然无话,而刘瑾虽觉得徐勋逾越,居然伸手管到了内臣这一揽子事情上头,可见小皇帝每每点头,他便悻悻闭嘴不吭声。直到朱厚照欣然起身,吩咐内阁就此拟旨,随即就背着手往外走,他和徐勋一块跟上去的时候,忍不住低声讥刺道:“平北伯真是面面俱到啊!”

    “说不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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