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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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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无限风光在险峰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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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巧······他不能成行,百姓哀叹恐怕宁王要高兴了。”

    南都四君子之中,今天唯一缺席的林俊和封藩南昌的宁王可以说是老冤家对头了,这事情张敷华林瀚章懋自然都有数。此刻听徐勋感慨,章懋固然点头附和,其余两人不知不觉也都看徐勋顺眼不少。因而,当魏国公徐■过来笑说已经在金川门内大街的一座酒楼定下了几桌席面,打算给徐良徐勋接风,请他们一块前去赴宴的时候,张敷华和林瀚犹豫片刻竟答应了。有他们这两个大佬打头其他文官面面相觑之余,竟有一多半应了下来。

    早早到了南京,暗中放消息煽动监生闹事给章懋解围,徐勋却耐着性子一直都没去见人这会儿动身之际,他便理所当然地硬是蹭上了章懋的那辆车。上车之后,不等章懋开口询问,他便主动说起了自己当初到了京城后的情形,尤其是自己怎么阴差阳错和朱厚照刘瑾相识的经过,他更是一五一十地道来,只隐瞒了朱厚照车中所言生母疑云,连借章懋的书献给弘治皇帝都没漏过。章懋一直沉默地听着,突然开口插了一句话。

    “徐勋,你既然能和皇上常常相见,为何不提醒皇上亲贤臣,远小人?”

    “章先生,倘若是别人问我,我必然会想都不想地说,皇上身边没有小人。但既然是您问我,我也不妨说实话。自当今皇上登基以来,对那几个中宜的弹劾多了,何以半点用处没有?原因很简单,皇上虽是一国之君,但猝然年少登基,于皇上来说,一面是除却讲读之外鲜少接触的朝臣,一面是从幼年开始朝夕随侍身侧的内官,亲疏不问自知。因为几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人,而疏远甚至贬斥自小在身边的忠亻卜,您说皇上可会答应?”

    见章懋皱眉,徐勋便趁热打铁地说道;“再者,当年先帝爷在世天下升平,因而先帝爷也被人称之为中兴明君,可即便弘治年间,权阉李广也不是被群臣的弹劾给压倒的,而是小公主的去世和太皇太后的一句话方才让他忧惧自尽。我虽然得皇上信赖,但和这些中官相比,依旧有亲疏之别,所以,与其我如同那些朝臣们一样去对皇上说这些不中听的,不如设法引导皇上自己去留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于君父而言,同样也是这个道理。”

    章懋当年不过是因为建言成化皇帝莫要在元宵节于宫中张灯,省此资费赈济灾民,就挨了廷杖贬为县令。尽管那一顿板子为他赢来了翰林四谏的美名,但也让他明白了仕途凶险,所以从南京大理寺左评事做到福建按察司佥事,当母亲重病的消息传来之后,他便毅然辞官归家教书育人,这一隐就是整整二十多年,哪怕人称中兴之主的弘治皇帝期间,他也一直没有复出,最后还是捱不住数次征辟方才出任南京国子监祭酒。

    理想和现实的距离,在宜场民间沉浮多年的他早已经看得透彻,因而前头那番亲疏之说他当然能够明白。然而,徐勋最后两句话却让他悚然动容。他沉默良久,这才问道;“这就是你频频引着皇上出宫的缘由?”

    果然连这种事也同样传出来了!

    徐勋暗幸自己没有在章懋面前隐瞒,当即坦然说道;“不错。章先生,读书人有一句老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皇上深居宫中足不出户看到的东西都是朝中臣子禀报上来的,但这些写在奏折上的语句哪怕再慷慨激昂,再婉转动人,可比起周围亲近人的只言片语,效果就要差上一大截。

    而再比起自己亲眼目睹,就更加不如了。我知道古语有云,圣君应当垂衣裳而治天下,可我想请问章先生就是当年先帝爷日日上朝之际,每朝只奏五件事行礼的时间更多于议事的朝会,难道不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章懋何尝不知道这种道理,可有些事情是可以劝谏的,有些事情是不能够触碰的,因而他盯着徐勋看了老半晌,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我从前就觉得你大胆,现如今看来你比我想的更加大胆··…··徐勋,难道你在皇上面前也是这样说话的?”

    “皇上少年意气,不惯繁文缛节。”

    尽管徐勋没有正面回答,但章懋已经完全明白了。他同时也酷悟到朝中阁部那些大佬为何会对徐勋这样忌惮,又缘何会有与其说不利于他章懋,还不如说不利于徐勋的流言在南京流传—一个可以如同阉宦一栉时刻出现在君前而且对小皇帝偏生还影响极大的宠臣,是如今执掌阁部的大佬们所无法忍受的,因为这样一个人意味着太大的不确定性。

    这一次,章懋再次沉默了良久,旋即才低声说道;“礼部侍郎兼北监祭酒谢铎谢方石,如今出掌弘文阁,这是怎么回事?”

    徐勋不料章懋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一闪念间,他便毫不犹豫地沉声说道;“正如章先生所想先帝爷在世的时候说是四海升平,政治清明,但虏寇常常扰边,民间亦是时有巨盗悍匪出没李阁老请旨回乡时,甚至还在路上看到过饿殍。而朝堂中暮气沉沉,更令人不齿的是,还有一桩古往今来少见,说是科举弊案,说到头却只是党争的案子。所以,如今皇上想从翰林之中锐意简拔一些人才出来。北监有谢大人,南监有章先生,从前颓势尽显的两京国子监避几年间很是有一些扎实的人才,皇上自然对谢大人委以重任。”

    章懋听得霍然动容。尽管南京官对小皇帝即位之后便重用身边的阉宦,借口国丧不上朝也有些不满,可真正说起来,放到南京来任官的,全都是朝堂上的失败者。也许有人有朝一日能够回到京城中枢,可大多数人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南京蹉跎下去。南都四君子的名声看似好听,可除去他这个归隐多年后才起复的,张敷华也好,林瀚林俊也罢,在南京已经熬了多少年了,清名能名在外却怎么都盼不到回朝的机会!

    接下来这一路上,章懋再也没说话,只有徐勋在低声说着京城中的那些事。

    他口才极好,对于近来京城发生的诸多大事,从闵去位,到寿宁侯父子被拘,一桩桩一件件都说得栩栩如生,一直到外头传来呼唤声,他去搀扶章懋下车,这才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让老夫先好好想想。”

    章懋能有这样的表态殊为不易,因而徐勋自然不会操之过急,笑着应声就打起车帘。见车门已经打开了,他就猫腰先下了车,随即又把章懋扶了下来。见这座酒楼的门口赫然挂着国色天香的招牌,他不禁微微一愣,这时候,一直没逮着机会说话的徐迢终于靠了过来。

    “这国色天香,说的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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