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迟早会开罪过了新鲜期的天元帝,没有出息的儿子又指望不上,家族之祸只怕早晚难免。加之对天元帝的极度失望和对朝廷内外暗潮涌动的冷眼旁观,他不得不放弃颐养天年的福气和现状了,请旨出任相州总管,成为一方封疆大吏,才能在今后的风云变幻中保有周旋的余地。
这一番心思,尉迟迥连自己的儿子也没有透露,满朝上下虽不敢说无人能洞悉其中的用心,毕竟如杨坚、李穆等人均非凡俗之辈,不过对于愚蠢的宇文赟来说,尉迟迥是有足够自信让他难窥堂奥的。殊不知人还未离京畿之地,就被拦路的小皇后一语点中了心思。皇家一体,小皇帝夫妇会不会到太上皇那里去揭破此事,甚或小皇后此行就是在太上皇的授意之下,想到这里尉迟迥不免有些冷汗涔涔。
见尉迟迥神情复杂,半晌不答话,司马令姬嫣然一笑,道:“老大人的神态已回答了本宫的问题,就不必搜肠刮肚想词了。本宫此来为老大人送行,只为告诉您两句话……”
“哦!”尉迟迥回过神来,“请皇后殿下吩咐。”
“第一句是:相州总管一职实是正阳皇帝陛下力促太上皇授予老大人的,正阳宫与老大人同气连声,共同肩负着大周的未来,请老大人坚信勿忘。”
尉迟迥何等样人,立即就听懂了话里的弦外之音。一向不朋不党孑然旁观的他,素与小皇帝没有走动,却看到过小皇帝的天赋异禀,更听说过小皇帝的远大抱负。心下有一股暖流涌过,肃然点头称是。
司马令姬继续说:“这第二句嘛,就是炽繁皇后虽名为正阳皇帝和本宫的庶母,情分却实同我们的长姐,我们自会多加关护,老大人尽可放宽心就是了。”
尉迟迥口中忙不迭的称谢,内心却也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人质”的意味,对正阳宫两位小主子的惊异叹服之情中平添了几分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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