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录口供的吗?”
过了一会儿,还是韩晓芸打破了沉默,王冰点点头,从身摸出一个小小的录音器,打开开关,放到自己的嘴边。
“20xx年四月九日,下午十二点四十六分,主录人王冰,陪录员楚青。”
韩晓芸看着她将那个录音器放到自己身前的汉白玉栏杆,听到最后那个名字时,转头看了一眼停在不远处的宝来。
“我认得她。”
王冰以为她是指两人昨天见过面,并没有在意,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思路。
“那我们开始了,你是怎么认识凶手,也是周明宇的?”
韩晓芸直视着他的眼睛,脸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在王冰想要避开那束熟悉而又陌生的视线时,对方转过头,看向了小河的方向。
“还记得,最后一次在这里,你对我说的话吗?”
“晓芸,这是工作......”因为录音已经打开,王冰不得不试图阻止她的自说自话。
“你说‘晓芸,我来了,醒醒,看着我。’”
韩晓芸接下来的话,让他一下子惊住了,因为这根本不是当时他说的。
“别着急,我现在回答你的问题。”韩晓芸的脸再次出现笑容,可看在王冰的眼里,却是那样的凄美:“这个故事很长,你要用心一点听。”
“那是一个秋日的清晨,教室里还没有通暖气,所有的窗户都紧闭着,空气有点闷,整个人都懒洋洋地,她趴在课桌,用一本打开的课本挡住自己,眼皮不停地打着架,而当教室门突然被打开时,她已经动作迅速地坐直了身体,嘴里还能自如地念出课。那一天,走进教室的是她们班的班主任,也是她的母亲,而不同的是,她的母亲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小男孩,这个突如其来的插班生,被她的母亲安排坐在了她的旁边,当她主动告诉男孩自己的名字,并想同他认识的时候,男孩的眼除了倔强,还有防备。”
韩晓芸自言自语般地述说着,眼前像在放电影,将那些影像连续不断地展示出来,而她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她们这样认识了,后来有一天,男孩和同班的一个男同学发生了冲突,他明明打不过人家,可却不断地从地爬起来,一次又一次地冲过去,那种情形吓得她赶紧去告诉老师,打架的男生都被叫到了教室,两边的家长也先后赶到了学校,男孩的家长是一位警察,直到这时候,她才知道,这位警察并不是男孩的亲生父亲,甚至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的父母在他四岁那年,双双牺牲了。”
“也许是同情,也许是别的什么,总之,她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个影子存在,由于男孩的家长经常出差,他很多时候都会来她家里吃饭、做作业,太晚了甚至还会留宿,两人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从小学、初到高,她们一起学习、一起逃课、一起闯祸,渐渐地在她的心里,这个男孩,已经是除了父亲,心里唯一的存在了。”
“直到高考结束的那一天,她借着报名填志愿的机会,第一次向他表明,无论他去哪里,都会跟着,这已经是一个女孩所能表露的最大限度,在她满心欢喜,以为事情会水到渠成时,男孩却告诉她,自己心里早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是班的另一个女孩,他甚至在书包里藏了对方的照片。”
“四年后,她考了赴美留学,而男孩并没有同那个照片的女孩在一起,于是离开之前,她最后一次约他来到这里,只要男孩说一句,她一定会留下,无论他想干什么?可是男孩的那句话,彻底伤了她的心,也让她踏了去纽约的飞机。”
王冰的双拳紧紧攥在了一起,指甲深深地抠进了肉里,却无法感觉到一点疼痛,甚至没有注意,那句话并不是之前韩晓芸所提到的。
“在美国的头几个月里,一切都安排得很紧密,语言、专业、交际,让她忙得没有一点时间伤感,她的室友是一个来自对面的女人,年龄要大几岁,热心、风趣,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春假来临,她不想回家面对刚刚摆脱的那一切,决定留下来勤工俭学习,她学会许多,开了一辆租来的车子,两人经常结伴出去玩,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是她室友表哥的男子来到了纽约。”
说到这里,韩晓芸的表情起了轻微的变化,她想要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回到一个旁观者的位置来,可是不管怎么努力,语气都发生了连她自己都意识到不到的颤抖。
“不知道为什么,她被几个美国人找去,告知她如果能听从对方的话,帮他们做事,能得到永久居留权,以及别的利益,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回到寝室,她的室友见她脸色不好,特地帮她冲了一杯牛奶,当时,她很感激对方的体贴,可是在喝下那杯牛奶之后,头脑变得昏昏沉沉,不一会儿,倒在了桌子。”
王冰闭了眼睛,听到那些残忍的描述,他产生了一种逃离的冲动,耳边传来的声音,依然平静而温柔,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达到那种境界。
“......那个室友的表哥,以裸照威胁,哪怕她死了,照片也会送到国内的亲人和朋友手,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没有选择,被胁迫着离开了美国,去了位于东亚某国边境的一处山庄,实际,这是对岸的一个情报人员训练基地,而基地的负责人,是周明宇。”
“她没有屈服,敌人的残暴、侮辱,只是在她心里堆积了更多的仇恨,在付出了难以想像的努力,终于,她成为了训练基地里,最出色的一个,在一次毕业汇报演习,她找到了机会,利用难得的实弹演练,一举干掉了基地里所有侮辱过她的人,那一天,足足三十多个训练有素的特务,倒在她的枪下,本来,最后一颗子弹是准备留给自己的,可是敌人一枪打在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自杀。”
“她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周明宇,这个人并没有扑来糟踏她,而是将她送到了医院,治好了身的伤,并且用很公正很正式的语气告诉她,虽然她打死的那些人都犯过错,可是并不是大开杀戒的理由,根据所谓的法律,将会判处她死刑,在此之前,她也将得到公正的待遇。”
“可笑吧,一个华夏的公民,被国际根本不承认的所谓国家判处了死刑,可当时,她的心里甚至充满了感激,因为这是那么长时间,唯一一个把她当人看的。于是,伤好之后,她接受了军事法庭的审判,被立刻执行死刑,当那一管白色液体被推进血管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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