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香巾扔在盆里,朝旁边的下人道:“一齐倒了吧!”
“是。”那丫头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一盆染的血红的水抬出去。
艾文听闻纪柔兰不满的口吻,表情讪讪地,“哦!可是——那也不怪我。”偷瞄了轩少虎一眼,正巧瞥见那丫头往外抬的一盆血水,害得她忙又把双眸闭上。
“虎少爷的血很脏吗?”纪柔兰赌着气,“竟让你看了都觉得这么碍眼?”
轩少虎摸摸塞了一团棉花的鼻子,笑笑,“柔兰,你就别怨她了,她要是看了我满鼻子的血,不恶心得吐出来才怪。像她这等闲人,哪有粮食给她吃了又吐,吐了又吃啊!所以还是不要吐了,吃下了这么多东西也怪可惜的。”
他两人是吃光了桌上所有的食物,但其实这里每人能分到的分量也极少,因而全部合起来也不是太多,再则两人饿了这么些天,严格算来,也还没得到好好的大餐一顿。
纪柔兰很少听轩少虎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而且以他暴躁和些许愤世的脾气来看,更是难得在他嘴里冒出风趣的话,没想到几日不见,倒像是变了一个人。虽然这变了的模样她更为喜欢,只是由于这变化是与另一个女人有关,所以她不禁有些醋意。
但见她面显不悦,“你,你——竟然帮她说话。”
“哪有?”轩少虎失口否认,“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纪柔兰嘟嘟嘴,嘀咕着,“还说没有,明明就有。”
“喂!死丫头。”轩少虎转首瞄向艾文,一脸的嗤笑,“还不睁眼的话,那只鸭腿我也要了。”
闻言,艾文一下睁眼,“我怕你撑死,所以不给你。”看轩少虎蠢蠢欲动的表情,忙提防着手中的鸭腿,“注意点,你看你那德性,哪有人像你这么死撑的?已经饿了很长时间,所以就更不能多吃了,知道吗?”
余光中,恍见对面望着她手中鸭腿流露出贪婪之色的五个大胖子,失口笑道:“看来对这鸭腿感兴趣的还不止你一人哦!”
她说话的对象只是长河五狮,而实际上,厅中所有人,又有谁不对这鸭腿感兴趣的?几日来,每人顿顿均食不填肚,老觉得肚子饿,试想又有谁不想多吃点东西?更何况他们的午餐已经报废在二人肚中。
食物的分配方式全由梅子桓决定,可是艾文与轩少虎一来便打破了这规定,让每个人都不得已要饿肚子,因而梅子桓在旁边看着,很是觉得过意不去。
但他没有出言阻止,光是觉得愧疚得不行。都是他的客人,都是前来帮他退敌的少年英杰,他又怎忍心责怪,只恨自己作为一庄之主,却连帮助他的人的三餐都顾及不上。
艾文看着那五人,突然对他们的肥胖有一种奇异的想法和把持不住的笑意。她上前走了几步,在那五人面前细细审视了半响,谚笑道:“多好的艺术品啊!”
长河五狮被她瞧得心头发毛,听了她的话却又不解其意,以为是这小姑娘在骂他们。当下狮一眼一瞪,喝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肥一点又怎么样,没见过吗?”狮二火气大冒。
狮三紧跟着接口,“小姑娘家盯着男人看,也不害臊?”
“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看你还怎么看。”狮四也不甘落后。
“我的观点和兄弟们一样。”见四人都说话,狮五忙胡乱补上一句。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多半是躲在闺房里不敢出来见人,见男人就更别说了。像艾文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五个大男人看,实在是有违妇德,痛常她这类举动是要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并骂其恬不知耻的。
艾文似乎没有觉察到别人异样的眼光,继续我行我素,端详着这五人。她思想开放,性情豪迈,从不拘小节,与朋友在街上寻找帅哥那是常有的事,何况是这种没有邪念的观人。
她不自觉地摸摸鼻,脸上溢着笑,“喂!你们没事吃那么多干嘛?长得一身的肥肉,是不是想和猪比赛啊?哈哈哈!肥成这样,好有趣哦!除了难看一点,在生命方面真是赚了。”
“赚了?怎么个赚法?”轩少虎愣头愣脑地思考,他与艾文牵连着,艾文走到哪里,他也只得跟到哪里。
纪柔兰发现了这问题,气得脸都绿了。把她喜欢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拴在一起,那滋味真不是人受的,她恨不得跑过去把他二人分开,却又担心她在轩少虎眼中的形象毁了,让轩少虎小瞧了她,因而她站着动都不敢动,独自生着闷气。
艾文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回答轩少虎道:“比如说,饿饭的时候,都是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像你这种瘦的,一拖就死。而他们长得肥的,却还要等拖瘦了才能拖死,算下来他们活的时间比你长,是不是赚了?”
轩少虎很配合她的观点,“这么说,我也得赶快增肥,看着你在我前面死。”
“切!”艾文嗤他一声,狡黠道:“可我突然觉得这个法子还是不行耶!假若每个人都饿得半死了,而只有你一个人拖着一身肥肉在那里春风得意,你说那些人见了你身上的肥肉会不会存有幻想?搞不好先把你给煮了,你说到时是谁先死啊?”
轩少虎大翻白眼,“死丫头,赚了是你说的,不行也是你说的,好像你怎么样都有理,我看你这张臭嘴,是不是黑也能说成白,白也能描成黑的?”
艾文故弄玄虚地向他卖弄,“那要看在什么情况下了,我总不能欺人骗己的指着白就说黑,指着黑就说白,弄个是非不明吧?也总不能看着肥的东西就说是瘦的,看着瘦的东西就说是肥的吧?没那么严重的。”
她径自发表着观点,把肥的说成是东西,却没想过她面前就有五个大肥人。如此一来,此五人岂不被她含沙射影地说成了东西?虽然不是故意,但令人听起来就是这个意思。
长河五狮被个乳臭未干的姑娘明目张胆的议论着,心头烟火一阵一阵的冒,直想暴跳如雷。
狮一听着听着,实在是按捺不住,厉声道:“你说谁是东西?你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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