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全国,包括蜂窝煤与壁炉。壁炉只有北方百姓在用,没钱的人家,则就着石炭,搭一个暖坑。这是取暖作用的。
还有做饭的功能。农村人无所谓了,烧各种庄稼的秸杆,城市百姓原来也烧秸杆,同时搭配着木炭,或者木柴,所以宋朝两税中有一项单位,束,也就是草,不仅是喂马的,还有用来做饭之功用。
然而现在渐渐被蜂窝煤取代。并且这项产业养活了不少人。
它使用的范围就太广大了,不但北方城坊户,南方城坊户也普遍地使用石炭做饭。
这是无烟煤的。至于烟煤使用同样广泛,各种冶炼,就连一些陶瓷器作坊,也开始使用了石炭。不提这个工业用煤吧,就是这个民用用煤,宋朝那么多人口,一年得消耗多少石炭?
而且从另一个方面也能看出来,现在的石炭产地主要还是在北方,特别使用了火药后。随着开采技术提高,一石出坑价格已经下降到不足二百五十文。如果运输条件落后,则一石只有两百文。当然,到了百姓手中还维持在三百五十文左右。然而南方却不止了,象是泉州与广州入港价就接近了三百五十文。
实际这个价格真有些坑人,但没办法,这时代只要沾到笨重二字,一个运输成本就是惊人的数字。
正是因为它的价格比较高,彼岸每年也运许多石炭过来,主要就是广州,次之泉州,原先一年只有几十万石,现在每年专门运输石炭的船只达到了六十艘以上,重量达到了近一百五十万石。
因此王巨这个估计,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然而有了这个数据,就有了下面的问题。王巨继续说道:“陛下,臣以最少的数量计算,如果这些石炭全部由私人经营,朝廷只负责二分抽解,朝廷会得到多少收益?再加上商税呢?”
有可能后人对宋朝的矿税不清楚,宋朝坊矿分为国营与私营两种,国营的就不计算了,私营的则要交纳课解,原来因为课解混乱,往往能课五分以上。
王巨提议了坊场河渡制,王安石进一步地改良。最后将私人的课解确定为二八分制,也就是出产十石石炭,朝廷课解二石,余下八分归私营矿主所得。彼岸的坑矿制度也是如此,课解后,才根据课解后数量征收商税。但坊场河渡制时,在王巨提议下,朝廷将一些经营不善导致亏损或利润不高的坑矿同样承包出去,并且坑矿的承包年数时间最长。
这个亏损不一定是人为的,人为的是经营不善,或者官吏贪墨,非人为的则是矿脉已经枯竭,挖不到矿了,那来的盈利?
然而石炭不同,它不是混乱在岩石里的金属矿藏,以现在的技术甄别十分困难。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只要不出现重大事故,经营石炭不会存在技术性亏损。
所以现在有许多官办的炭坑,当然,直接插手经营了,它的利润肯定比这个二分抽解要多得多。
因此王巨用了这个比喻,就按少的算,没有官办的炭坊,全部是私人办的,只有二分抽解,六千万石石炭价值一千五百万贯,二分课解所得就会是三百万贯。
再就是商税,一州之内是百分之五商税,一路之内是百分之七商税,全国之内是百分之九商税,打算百分之七,一百万贯。
也就是朝廷不需要付出任何成本,也不需要苛薄任何匠户,只要认真的执行商税,再派几名官吏查看各坑矿的产量,就能纯得四百万贯钱。这是按六千万石计算的。如果按一亿石计算,则达到六百多万贯。
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
大家一起沉默。
赵顼问:“是指商税。”
“不仅是商税。各坑矿管理与经营也出现严重问题了,但商税确实到了必须相齐的时候!”
“来了。”大家心中想到。
王巨又说道:“陛下,臣再说这个石炭,虽然看上去,朝廷每年直接或间接获利两百万贯了。但实际呢,陛下,容臣带一个人进来。”
说着,他在边上侍卫耳边说了几句。
侍卫出去,好一会儿带进来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
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出自王巨手中,也不奇怪。
老乞丐吓坏了,直哆嗦,王巨道:“孙翁翁,官家爱民如子,诸公同样爱民如子,你不用害怕。对官家说一说,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官家,陛下,草民原来是一个卖炭翁。”
“为什么现在乞讨?”王巨问。
“陛下。现在木炭卖不动了,草民只有一个老伴,没有子女。无以为生,只好乞讨度日。”
也不是木炭卖不动了,而是石炭的冲击,木炭远不及原来畅销了,而且价格也比原来便宜。想一想,将木材烤成木炭多麻烦啦,还要用车子拉到城中,慢慢地叫卖。因此原来许多靠木炭谋生的百姓,不得不改做他行。这是有门路的。没有门路的,生活立即变得困难。
但不能说石炭取代木炭不好。虽然木炭产业萎缩,可是石炭产业同样养活了很多人。
“这是大势所趋。但不代表着朝廷就坐视着这些百姓不管,可我们不知道从哪里管,甚至都不能弄清楚,究竟是那些人真正受到了损失。那么怎么办?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开始说正事了,王巨从怀里掏出十几张大交放在老乞丐手中,对侍卫说道:“将他送出宫吧。”
赵顼于心不忍,在后面补了一句:“林都知,去拿一百贯交子,赐于这个李翁翁。”
然而这终不是事儿。
救得了今天,救不了明天。因此赵顼拧着眉头问:“王卿,象这样的百姓多不多?”
“不少,但陛下也勿用担心,不怕出问题,就怕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或者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却没有魄力去解决。所以臣刻意将李翁翁请来,只是想说一件事,想要用之于民,国家必须有一个良好健康的税赋与财政体制,而不是只顾着这点收入,却看不到各个胥吏的贪婪,将各个坊场坑矿的大部分利润装在自己腰包里,或者对穷人征税,富人征少许税马上就象天塌了一般。如果国家不及时矫正这一点,相信不用多久,国家自下往上一起*,穷者越穷,富者越富,最后就象杜子美所写的那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发展到一定地步,不是冻死骨了,而是一大群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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