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纪花年瞪着千陌说道。
“嘁,威胁我算什么啊,反正骨繁肯定会知道,骨繁知道了祁纪也就差不多知道咯。”千陌表情变得有些鄙夷,不屑地哼了声鼻音故意刺激纪花年。
纪花年沉默不语,低头专心吃着饭,不理千陌。她从小接触心理学,她当然知道现在千陌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时候云期再去添油加醋说一顿,她们之间的纠纷也许会扯到我们……”千陌自说自话很久,关键词咬的很紧就是故意说给纪花年听。
可纪花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坦然自若、事不关己的样子,这让千陌更加愤怒。
“本来这件事和你和骨繁有关系,别到时候牵扯到我、筠可和三刹!我们也就算了,再来一个精神不……唔!筠可你捂我嘴干什么?”千陌在气头上,说话口不择言,这句话的确说进纪花年的心里了。
谭筠可看了看脸色有点发青的纪花年,讷讷的梁子浔和在气头上的千陌,无奈的摇摇头,伸出手指戳了戳千陌的额头:“笨蛋千陌,怎么可以忘记说子浔呢?被人遗忘的滋味大家都尝受过,不是说好不再冷落遗忘任何一个人吗?”
千陌这时候才意识到不是自己少说了梁子浔,而是差点说出梁子浔的现状。
“抱歉啊子浔……我不是故意的……”千陌尴尬地冲梁子浔笑了笑。
梁子浔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
也没什么,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梁子浔在心底问自己。
“纪花年,不要总是把自己的开心不开心强加在别人身上!就算没有,也不能随便拿人家做出气筒!别忘了你从小是学什么的,遗忘自己的武器?不觉得好笑吗?”千陌忿忿地说道,最后和谭筠可交换了一个眼神,深呼吸一口气,回复了平静:“我先走了,这顿饭反正我是吃不下了。”
一场原本好好的午餐被云期的出现而搅的一团糟。
“那个,我也吃饱了……先回教室了。”看着对面倚着椅子低头沉默不语和站着若有所思的谭筠可,气氛沉默的可怕。
梁子浔此刻只想快点逃开,胡乱吃了几口,做了一下简单的告别就匆匆离开了。
走到食堂门口,梁子浔看见了只有一面之缘的白絮。随即脱口而出叫住白絮。
白絮皱眉转过身来,看见是一脸微笑的梁子浔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舒展开眉头。
“感觉还好吗?”白絮走近梁子浔,问起了上次关于骨繁踢了她一脚的事。
梁子浔一愣,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白絮。
白絮明显也被梁子浔疑惑不解地目光弄得一愣:“就是骨繁那一脚啊。”
梁子浔抿嘴轻轻摇头,“学姐记错了吧?骨繁并没有踢过我啊。”
白絮反应也是敏捷,见梁子浔这样立刻想起了纪花年说过梁子浔精神上受到过刺激立刻笑着改口了:“哦对是我记错了,你们的发型太像了,让我以为当时踢的是你呢。”
梁子浔不语沉默地点点头,白絮被这种气氛包围着觉得有些诡谲。
白絮想问她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但高傲的自尊告诉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破例,去柔下声线和人说话。
漫长的小路从食堂蔓延到分叉口,一边连接着通往教学楼的路一边连接着通往宿舍的路。路两边的梧桐树已经只剩下泛黄的叶子萧条地挂在树枝上。
红砖上有被风吹的随处都是的梧桐叶,才上去发出清脆悦耳的碎裂声。光影影影绰绰的懒散的映在红砖上,粗糙的勾勒出一地荫蔽。
“你要回宿舍吗?”在分叉口停下,白絮语气有些不自然的问道。
梁子浔发出单调而不失柔和的鼻音表示拒绝,然后偏头对着白絮微微一笑,若无其有地瞥过白絮散落一肩的头发,眸光潋滟。她喜欢她那一头葡萄色的小蜗牛卷发。和白絮告别,两个人背道而驰去了不同的地方。
重新回到班级,梁子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在桌栋里找到历史书来背。
无意地翻了翻书页,她从某一页的右上角发现了一个用花体写的词——la belle。
法文,美人。
那几年也曾在法国待过,对基本的词汇她也略有所知。纤指轻轻盖在上面,嘴里也稀稀碎碎的念了一遍又一遍。
这个词不知被谁用黑碳素笔用力地写在那里。
la belle。
明明是一个褒义词,恍惚间梁子浔却觉得自己看到了上面满满的恨意。
她忽然想到上午的时候被一个陌生的男生叫住要借历史书,看着他一咧嘴笑得灿烂又小白,梁子浔一个没忍住就把书借给了他。
他说他好像叫什么……八夜?啊不对,好像是九夜。
那一头微微偏长的墨色碎发又翘又乱的,却出奇的有种诙谐感。
他长得精雕细琢,棕色的眼眸颜色浅的明亮,白皙的皮肤也在通过另一种途径述说着他不是中国人。可是他的发音比土生土长在中国的梁子浔也觉得比自己标准。
抬头看了一下钟表,门外走廊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喧闹声此起彼伏,陆陆续续也有人回到教室,有的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有的坐在位置上学习。
“梁子浔。”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一下梁子浔的肩膀。
梁子浔转头去看,呆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身材有点丰腴的女生,一时面熟又想不起来。
女生微微一叹息,“才多长时间啊,你就把我忘了。我是祁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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