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士气亦是越发地低迷。
玉汝恒静坐在宫殿内,听着千瑾辰的禀报,那温和的双眸更是越发地冷沉,她不知道,申屠凌对于她的执着,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与接受的范围。
司徒墨离恰巧回来,看着宫殿内的气氛不同寻常,亦是知晓她为何如此,随即坐在她的身旁,“你如今赶去,或许能见他最后一面。”
玉汝恒这才缓缓地转眸,“最后一面?”
“恩。”司徒墨离点头,“从昨儿开始已经喂不进药了,高烧不退,心脉受损,而且,还强撑了那多久,即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支撑不了。”
玉汝恒不免有些头疼,“他为何要如此糟蹋自己?”
司徒墨离也觉得他很傻,可是,倘若换做自己,也会不会做出如此的事情呢?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去还是不去,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玉汝恒深吸了口气,抬眸看着他,“你有法子能最快地赶到?”
“你要知道,一旦你回去,再回来可是难上加难,申屠尊必定在赌,赌你会不会因为申屠凌而以身犯险。”司徒墨离盯着她,低声道。
“曾经,我也因为见不到一个人的最后一面,而遗憾至此,我不想再有这样的遗憾。”玉汝恒终究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对于申屠凌的情感很复杂,不浓烈,也不深情,可是,却独独泛起了心疼。
司徒墨离抬起手拍着她的肩膀,“我陪你。”
玉汝恒抬起手将掌心覆在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
二人当即便离开行宫,却看见云景行站在宫殿外等着她,“决定了?”
“恩。”玉汝恒看着他,“长久以来,我都压抑着自己,凡事都是思虑再三之后才做出决定,瞻前顾后,如今,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玉汝恒看着云景行,第一次说出了真心话,她不是木头,焉能不知申屠凌对待自己的感情,也许她一时无法接受,她断然拒绝过,可是,却让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渊无法自拔,她在想,倘若他在自己的身边,也会让她勇敢地去面对不是吗?
她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很胆小,尤其是遇到感情的事情,便会变得畏畏缩缩,优柔寡断。
司徒墨离从未见过如此坚定的玉汝恒,她似是经历过一般,才能悟出这样的道理。
可是,这样的玉汝恒,越发地让他不可自拔,他该如何脱身呢?
云景行抬起手握着她有些消瘦的肩膀,“一路小心。”
玉汝恒点头应道,她知道,一旦跨出这一步,她才会变得越来越坚强。
二人飞身离开了行宫,司徒墨离带着她行至郊区的一个宅子,这里有两匹他特意选的良驹,加上走捷径的话,七日便能赶到。
千瑾辰并未跟着,而是继续留守在行宫,他抬眸看着云景行站在云香宫内良久之后,才蓦然地离开,似乎能够从云景行的身上感受到一丝的悲凉。
雪豹不知何时乖顺地跟着云景行,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雪豹,半蹲着轻抚着它的绒毛,“我跟那个人真的很像吗?”
雪豹伸出爪子,放在云景行的掌心,低头蹭着他……
云景行随即起身,便离开了云香宫,当夜,他毒发的时候,独自躺在床榻上,却觉得冰冷席卷着全身,痛意蔓延在他的四肢百骸,他唯一想做的便是拥她入怀。
五日之后,太后自云佛寺归来,云景行亲自前往宫中请安,太后看着眼前的云景行,一时间激动不已,当看见他容貌尽毁,更是感慨万千,心疼地直掉眼泪。
云景行亦是立在她的身侧低声宽慰,直至晚宴开始,他搀扶着太后前往丽园。
王公大臣齐聚一堂,家眷亦是随性,见太后与景帝入内,齐齐地跪在地上行礼。
云霄寒与皇后迎上前去,却不敢上前扶着,只是恭敬地立在一侧,待众人入席之后,太后更是紧握着云景行的手,这是太后这两年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怀。
云霄阳坐在堂下,抬眸看着云景行,嘴角挂着笑意,眸低却是浓浓地杀意,他扫过一圈,并未看见想见的人,借着酒兴,便起身笑道,“听闻景帝得意安然无恙归来,亦是因着有贵人相助,今儿个怎得未请她前来?臣弟也好当面道谢。”
太后一听,在回来时,自然是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抬眸看着云景行,见他神色淡然,不过是平静地开口,“寡人能平安归来,的确因她相助,只是今日乃是太后寿诞,她不便出席,倘若阳王想见她,改日前去行宫便是。”
“那臣弟便改日造访。”云霄阳别有深意地勾唇一笑。
玉汝恒与司徒墨离赶到时,府内的一众人等皆跪在地上哀嚎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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