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剧情?
钟意忽然觉得脑子不够转了。
沈狐狸刚刚说什么来着?
不会再让她受苦?
的确是他把她卷入了大宅斗争的阴谋中,可她并没有怪过他,也并不想因为这个原因,就跟他去府里。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钟意几次面临失控的状况,到了今天,已经不再那么强迫症,一定要“everyting under control”,一切尽在掌握中了。她已经开始试着让自己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可再怎样,她都有她的追求和愿望。她想在白鹤楼里好好做生意,不想去国公府。她在前一天曾经错误地认为皇宫安全,最大的危机是进府。
可在皇宫她差点送了命,脱险之后,她又开始寻思自己面临的下一个危机。
本想凭借卖萌打动沈澈的心,可沈澈却生起气来,还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掉了。
意思是无论如何,她都摆脱不了离开白鹤楼、去国公府的命运吗?
国公府里,因沈老爷隔日要奉皇上之命,去江南协理审办一桩案子,这一去就是十几日,所以这一日晚上,老太太做主,举行了一场家宴。
沈老爷请老太太做了主位,自己坐在她右手第一位,依次排下去,是长房儿媳王夫人、二房的二老爷、夫人,然后是他们的子女媳妇:长房庶长子沈沐、沐大奶奶吴氏、长房二子沈澈、二房独女沈梅,长房义女沈栀。
国公府极少举行这样的家宴,因老太太偏心,长房和二房的关系也并不好,所以宴席上,众人吃得沉闷,并无一人欢笑。
这样的场合,本是吴氏大展身手的机会,但她听闻即使搬出丽嫔,也没得去便宜,反而被白鹤楼得到一幅无比珍贵的御书,王夫人极少生气的人,今天也在卧房里,狠狠地责罚了一个犯了一点错的丫头。
吴氏担心自己的命运,环视在座的所有人,想着还能靠谁借一借力,把沈澈扳倒,因此心思并不在调节家宴氛围上。
沈老爷习以为常,自从林素筠去世后,他对这个国公府,就充满了厌倦。家里整日都是些蝇营狗苟,他要管,又碍于士大夫的面子,觉得不该自己插手,他不管,就闹得不像样。正好有个机会可以被派出去,索性散散心好了。
兴致最高的是老太太,席间和大儿子沈复说几句话,又和小儿子沈夋问几件事,看两个儿子均恭恭敬敬的,就很高兴。
又看到沈澈一言不发,只是喝酒,就说道:“澈儿自有了公差之后,酒量也见长了。”
沈澈放下酒杯,对老太太笑道:“孙儿左不过是家宴时喝几盅,平时不碰的。”
老太太说道:“酒这东西,少喝为妙。”又对沈澈旁边的沈梅说道,“二丫头这一向一直病着,我瞧着今儿个神色倒是不错。”
沈梅站起身说道:“谢老太太惦念,梅儿很好。”
然后老太太就不再关注孙子辈了,沈沐和沈栀,她就好像没有看到。
王夫人看老太太问起了孙子辈,就适时说道:“可怜柳儿还在家庙,这天眼瞅着一天比一天凉,山上的日子,哪是她能过的……”
老太太还没说话,就听到沈复重重地放下筷子,说了一句:“她做出那样的事,还指望着在家里和和美美地守着围炉吃茶喝酒吗?”
王夫人听了立刻面露忧伤,眼眶也蓄满了泪水,拿出一条帕子忍不住擦了擦,哽咽道:“老爷,柳儿再怎样不是,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呀。”
沈复“哼”了一声,显然是还没有消气。
王夫人看沈复这样,又转向老太太说道:”母亲,柳儿是您的孙女儿,您就忍心看她在家庙那里遭罪吗?“
老太太却像没有听到王夫人说话,反而和二房媳妇说起话来。
王夫人知道老太太一向是只管她在意的事,在她心里,孙子都是排在后边的,第一要紧的是她的大儿子,大儿子做出决定的事,她是不会反驳的。
这时吴氏忽然说道:“眼看着就是年节了,家里少一个人,毕竟不大光彩……若是被其他来串门的宗族知道了,又不知道传出什么话来。”
这句话沈复听进心里了,上次因为国公府的丑闻,皇上也敲打过他,可不能让沈府在京城的世家里丢尽脸面。
想到此处,他看了吴氏一眼,说道:“等年节时把她接回来也不迟。”
这话就是应允把大姑娘从家庙接回来了,王夫人松了一口气,不免看了吴氏一眼。
吴氏为替王夫人解决烦心事而高兴,就活泛起来,开始频频敬酒说笑话,把酒席的氛围,带动得活跃起来。
沈澈却只是喝闷酒,沈栀看在眼里,有些担心,找了个夹在他们中间的沈梅不注意的空当,问沈澈:“二哥哥怎么了?不像前些天那样得意了呢。”
沈澈说道:“也没怎么。”
“二哥哥是有烦恼?那钟姑娘不是平安无事吗?”沈栀继续问道。
沈澈摇摇头,想到钟意百般不愿的表情,就有些气结,她就那样不愿意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吗?
他沈澈是什么人,京城有多少女子愿意嫁给他,他房里那些丫头天天想着怎么爬上他的床,挣个名分,那丫头居然一听他说回府,就一副要去送死的样子,真是岂有此理!
沈栀看沈澈的表情不对,就试探着问:“二哥哥和钟姐姐,闹别扭了?”
“没有。”沈澈立刻否认。
这时沈梅结束和二老爷的对话,转过身专心吃菜,沈栀和沈澈不好交谈,就此作罢了。
时间终于来到了十月初一寒衣节这天。
一大早,钟意就带人把白鹤楼上下打扫一新,又把之前就订好的各式布帘、酒望从楼顶直接飘到地面。白鹤楼外摆了十几个大花篮,一字排开,门口铺着一块红毡毯——这一手自然搬的是现代模式。
白鹤楼里上下张灯结彩,“天下第一酥”的牌匾请工匠连夜赶制,悬挂在大堂中央,所有宾客一进白鹤楼就能看到。
四面墙上都挂满了字画,圆柱上本来被挖掉的字迹也被补上。罗成他们都换上了崭新的制服,李小四打扮地利索干净,站在门口准备迎接客人。
吉时一到,罗成和蔡良出去放了两挂鞭炮,钟意象征性地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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