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眼都通红通红的,测试总算通过,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握着鼠标的手,突然被谁逮住,他吓了一跳,一扭身,感觉自己的兔耳朵被谁按住,一个人在他身后冷冰冰地说:“不用回头,让我看看运行情况,随便操控一个人试一试……”
“是……部长大人,”煜光顿一顿,恭敬地说,“我了解。”
屏幕中,一个族的人们围着彼此,在相互取暖中,念念有词地祝祷在寒冬之日,神保佑他们打猎顺利,其中一人似是心有所感,摆动手臂,突然跳起一段舞来。
“啊,这姿势,饱含着我们读不懂的涵义,一定是神,一定是神上身了!”
“神在教我们如何打猎吗,真涨知(姿)识(势)——”
“一定是神,否则那么冷的天,谁还能面带笑容地饿着肚皮跳舞?看来敬神就一定要跳舞,神喜欢看着我们人类跳舞,才会赏赐我们风调雨顺……”
“快记下来,快啊!”
屏幕外的李煜光小心翼翼地问:“还要继续吗,大人?”
“操纵他跳六禽舞,正常倍速,高清,”声音十分高冷,让李煜光不敢回头,也许师伯其实在笑?可是,他偷偷瞄了瞄屏幕反光,看到的,却是端正的严肃脸,注视着帧数。
紧张得几乎漏了拍,
但屏幕所控的人物,却是流畅自如地或蹲或跃,表演着六禽的灵活。
只见那群人呆呆地看着这段舞蹈,不知道是痴了还是醉了,顺然又收势,那人恢复清醒,看着族民都注视着他,说:“……呃……我……是萨满……”
“大人,这样可以了吗?”
十分钟后,方才听到含章淡淡地说:“操纵该村一匹马,夺路狂奔至东经xx度,北纬xx度。”
显然,他是想观察在一定速率下,沿途的风景会不会穿模,族民正是沉醉舞蹈,尚未回神时,但听一声长啸,一匹马抛着蹄子,跃过村庄,砸烂了泥篱笆,一个汉子欲拿着套马杆,追着走马,老翁寒颤颤碍着他说:“且慢,虽是失马,祸福未知!”
“可是爹!……”
那如坐针毡的感觉!像是坐在最重要的高考考场上,考官微微经过他的身旁,用手指,取过他的试卷,并露出不明意义的表情,而这个考官,偏偏是认识的人,让他,这个彷徨的考生,陷入一个是与不是的魔咒中,好想问一句……
“加班。”
“世……大人,”李煜光揉一揉兔耳朵说,“不会的,我……”
手一指,画面就暂停,足以看出穿帮的严重性,他弱弱地问:“对不起……请容我进去休息间休息一下吗?半分钟也好,已经……撑不住……”
含章哼了一声,摇摇头说:“还不快去贪恋片刻?”
李煜光还想解释些什么,已察觉boss的人影不见了,此时,天上的白鸦发出沙哑的声音,盘旋而飞,似是在捉拿何物,含章手一伸,几乎捏碎它的喉咙说:
“我几时要你这般多事的?”
“大人,”君安出现在他面前,跪地说,“念它功劳份上,请放过白鸦……它只是见到可疑之物,因此擅离职守,还望大人体恤属下,饶它一次罢。”
“o区部长今晨致电给说,他有一个很纯良的助手失踪了,求我帮助,若有时间,为何不命白鸦替他一寻?”
“寻有何益?”
他顿一顿说:“你囚禁天下的男人,永远得不到真诚与幸福,终究不肯改吗?”
“他监视大人你,属下将他做成很美丽的园林盘景,真是希望有那么一天,大人会欣赏属下的园艺,那儿都是属下的心血,一株株都闪着生命的光芒。”她恭敬地说,“为何不能让属下我侍奉大人你,哪怕留一盏宫灯也好啊,就像以前一样,难道我们就永远不能恢复像以前的耳鬓厮磨吗?”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我永远是你的女仆,但同时,请你也别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个公司,这个部门,为什么偏偏是你?”
“……既然如此,我也多说无益,现在有人无时无刻在检查本部的卫生情况,为何我就不能以身作则,打扫庭院?”他淡淡地说,“为何你始终不肯放下呢?”
“属下始终认为,那些污垢之物,如何能容在大人你高洁之室呢?”她淡笑说,“不似我的妖灵,只吸食我些许妖力便能维持清气,从不吸取别人市井之气,岂不强过它们百倍?大人你与我相处良久,竟也不用我的妖灵,我不禁怀疑大人你的心,是否因为岁月而变得情谊不坚?抑或是,我们的信任的基石,开始出现裂缝呢?”
含章没有说话,递给她一张纸,
“果然,大人是信任我的吗?”她展开那一张说,“大人肯赐予这些给我吗?当真?”
含章哼了一声说:“当然,已有金蟾在候,你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她行了一个礼,消失了,白鸦正要跟随之际,却给他一翻手。
“既是擅离职守,岂能无罪?”
一捏,翻飞的白羽毛,片片飘到四空,东方含章用手帕轻轻擦过血迹,这时候莲花灯浮现在空中,行礼道:
“大人,有什么吩咐?”
“通知朱雀凤华,兔辉煜光,双鱼佳嘉,佳博,夜晚七时入席大同城的洛亚酒楼,就和他们说:‘年会’便可。”
他走了几步,又停止,忽然想起什么,道:
“把地面打扫得再干净些,以免外客来了指指点点,你说……是么?”
那边的约翰惊得一身冷汗,即使隔着一个屏幕,直觉自己似乎受了不明妖法,瞬刻灵力减半,他定定神,心想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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