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浪涛逐渐汇拢,在空中形成一只巨鸟形状。这过程很缓慢,因而显得庄重。宛如一个最专注的石匠精心雕刻。每一个结构,每一寸肌肤,每一片羽毛,每一分褶皱。一丝不苟,完美无缺。先是翅膀,有了翅膀,才能漂浮在空中。而后是身体,最后是头颅。终于,双眼的轮廓也出现,只是闭着眼,仿若沉睡。
“这就是冥兽?”风天龙问道。
“的确很难相信。”百里道,“所谓的冥兽,其实是冥河塑形而成的,他甚至不是真正的生命。每一条冥河,都只会有一只冥兽,因为,冥兽本就是冥河。”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风天龙道,“只是为了虚荣么?”
“虚荣?”百里看着风天龙,认真的道:“它不过是想以自己最完美的形态,去超脱,去追求。这样的行为,在你看来就只是虚荣么?”
“这没有意义,我看得出来,这塑形的过程并不简单,如此逼真的形体,几乎接近于真正的生命。与其浪费这样大的一部分力量去做着无谓的塑形,不如直接便全力挣脱。”风天龙道。
“那是你认为的。”百里看向空中似要展翅飞去的大鸟,露出复杂的神色,“你认为它应该想要自由,可它想要的,或许只是在天空飞翔而已。”
“这有什么区别么?连自由都失去了,还怎么去飞翔。”风天龙道。
“你不懂···可是你本来会懂的。”百里叹道。
“你要说服我什么?直说便是。”风天龙道。
“你认为飞翔,是拥有一双翅膀重要,还是能够在空中停留···开始了···”
冥兽的眼睛缓慢睁开,这过程依旧缓慢,缓慢的睁开眼皮,缓慢的眨了下眼睛,迷茫很快消失,变为了灵动与坚毅。
“咻···”冥兽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开始张开双翅。
一下,两下。宛若许久不见的东西,被找回,冥兽似是极为喜悦。他振臂一甩,向着天空飞去。
周围墙壁绽放出七彩光芒,在空中编织出一张七彩的网,似乎要将冥兽围住。这七彩光芒正是极光。能够毁灭一切生命的极光。哪怕是死气组成的冥河,这种另类的生命,依旧如此。
“地涌冥河,居然奇迹的浮在空中,没有让一丝死气沾染。更是将极光的力量阻挡···而冥兽现身,却是执念大于仇恨。只想冲天而上,而这极光···,其实是一种法则,它的作用便是对一切生命造成破坏,本来只要生命出现便会有极光出现,不过我早在之前别用血衣封印了这里···而后我更是想到,接近那样东西的办法,而这办法,却正好应在了他的身上。莫非真是的是命运么?”百里心里百转交集。
冥兽的速度极快,又不管不顾,几乎瞬间就迎头撞上了那七彩之网。那网顺势一卷,将冥兽整个包裹,而后收紧。
“你还不去么?”百里脸色平静,缓声道。
“风雨之城真的要动那样东西?”风天龙突然道。百里不置可否,只是平静的注视风天龙。
风天龙认真的看了百里许久,将血衣往身上一裹,便向空中飞去。
他没有去接着问下去,也没有怀疑百里的用心。这没有意义。
血衣绽放出神光,衬托的风天龙宛若神灵。
“你居然把血衣交给了他。”易羽大声的质问百里,不顾自己还受着伤,神情激动。
百里反手一掌,将易羽拍昏。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道:“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件自己做主的事情吧。”
一个小小的罗盘出现在百里的手中,形状和刘文的类似,只是上面的图案却远不如刘文罗盘之多,只是一个简单的血滴。
“变化无处不在。义父,对于你而言,我究竟算不算的上是变化呢?”百里洒脱的一笑,将手中罗盘瞬间捏碎。
灵族的众人纷纷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心脏从破裂的皮肉中钻出,飞向空中。
魔族纷纷看向自己的心脏,发现并无异处,才纷纷擦去冷汗。
“这许多年来,一步步的精心布子,一步步的巧妙计划,一步步的,背叛与守护,牺牲与坚忍,才终于将你们组成一支队伍。一支可以明正言顺的出现在人族的队伍。又是许多的牺牲与杀戮,换取你们进入这里的机会。那三人联手的计划堪称完美。”百里看都不看那些倒地身亡的灵族,也没停留在空中的那些心脏,而是径直看这风天龙,没有转变一丝的视线。
“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打乱了许多计划,或许,人族和魔族早就灭亡了也不一定。所以说,这便是命运么?你的出现,我的出现,以及我们在这里的相遇。这样的命运,究竟又会是谁在冥冥中的算计呢?”
飞在空中的心脏摆成一个奇怪的形状,纷纷跳动起来,每跳动一次,就会有一滴血液从血管飞出,随着跳动速度的加快,这血液也越来越多。直至承受不住的心脏纷纷破碎,彻底榨干了血液。
这血液在空中汇成一个印记,似是在召唤着什么。一个红色血晶从中飞出,瞬间飞入风天龙的眉心。
风天龙的眉心一闪,发出柔和的红色光芒,这光芒极淡,在血衣绽出的颜色中,几乎淡不可见。
然而百里却精神一震,道:“这果然是···命运么?”
风天龙深深地看了百里一眼,而后飞上前去。一道锋芒在风天龙的眼中凝聚。
漆黑的瞳孔内,宛若是另一个世界。
耸立的山脉,宛若刺破天穹而去。高大雄伟,就这般昂然存在了许久。
也有纷争,也有杀戮,捕食与猎杀到处存在。然而,这片大陆还算宁静。
一只大鸟冲天而起,其身百丈,浑身燃着红色的火焰,在空中翱翔起舞。似乎在与天空比高。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单调而枯燥。然而却平静而自然。
一双目光注视了下来,那是一个青年看不清面庞。但是很清晰的一头红发披肩,手持一件奇怪兵器,就那般站在空中,面无表情的注视着。
“失败品。”
他从空中飘下,血色长袍迎风飘起,与大鸟对面而立。一个不过不满三丈,一个却是百丈,宛若巨人脚下的一只蝼蚁。却这样对立了起来。大鸟露出桀骜的神色,对着青年嘶鸣。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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