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不说话这两个人恐怕要腻到宴会结束,于是抬手吩咐身后的王德:“去给王爷斟酒。咱们一边看歌舞,一边畅谈。”
“是。”王德躬身答应的时候又偷偷地瞄了李钰一眼,心想大公主的婚事差不多该定下来喽!
王德是御前总管太监,他只皇上跟前伺候,连皇后都高看他一眼,今日却下去给西南王斟酒,这件事的意义可谓非常之大,大到足以让朝中重臣们胡思乱想的地步。
“皇上对西南王如此高看,这可不是好事儿。”左偏殿内,一个户部的官员对旁边的人低声说道。
那人点头附和:“说的是,自古以来,皇帝都容不下比自己强的人,西南王这次不奉诏就来了帝都,还插手皇家银行的事情,恐怕已经犯了皇上的忌讳。”
因为不是朝廷官员而陪坐末席的谭凤鸣立刻提出不同的看法:“话不能这么说,听说大公主跟西南王很是要好,说不定皇上有意招西南王为驸马呢。要不然会准许他跟后宫妃嫔同殿饮酒?分明是把他当成一家人了嘛!”
于是左偏殿里一阵议论纷纷,有性子直爽刚烈些的还没什么估计的大声嚷嚷起来。
且不说左偏殿里品阶较低的官员们如何争论,只说正殿之内,坐在云启云越二人下手的上官默和韩岳对皇上此举最是有数,二人对视一眼又一起转头看燕北邙。
燕太傅端着酒杯笑呵呵的站了起来,说道:“真是老了,一不留神让两位王爷抢了先,老臣也敬皇上皇后一杯,祝皇上江山永固,祝皇后娘娘青春不老。老臣先干为敬!”
燕北邙对殷皇后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虽然他在李闯家里呆了这么多年,也从未正眼看过殷皇后一眼,太傅喜欢率真的女子,在他看来,殷皇后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假的,跟这种人说话共事——太累!
“苍原真是客气。”皇上笑呵呵的举起酒杯,和燕北邙一起干杯。
“本宫多谢太傅。”殷皇后端着温和娴淑的微笑,举起酒杯浅尝了半口。
殷皇后对燕北邙也没什么可说的,身为大家闺秀如今又母仪天下的殷皇后,哪里瞧得上一个江湖侠客?纵然这个侠客学富五车,她也不稀罕。燕北邙的眼里心里从来只有李钰,他留在李家最大的作用就是恶心自己,时刻提醒李闯已经死去的周氏的存在,殷皇后怎么可能看重他,仰仗他?
燕太傅敬完酒坐回去,舞姬们再次上场,碧竹林中琴箫婉转,凤华台上翩跹起舞。
接下来依次敬酒的是上官默,韩岳,胡宗瑞,吴崇古,韩胄,杨时昀,何玉简等一众能臣干吏。
随着一支支歌舞大臣们敬酒完毕,殷皇后说去换件衣裳再来,殿内众人开始自由活动。
李钰却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只跟西月悄声说笑,自得其乐。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殷皇后回来,李钰朝着大殿外边看了一眼,起身说道:“今日皇后华诞,儿臣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寿礼,前些日子遇到一个好戏班子,觉得他们扮相唱腔都不错,今儿叫进来专门唱一出,以博父皇和母后一笑。”
“公主有心了。”殷皇后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没底,李钰做事一向喜欢剑走偏锋,谁知道她瞧上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戏班子?只求别弄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有伤风化也就罢了。
皇上倒是很高兴,忙道:“既然这样,那就快传他们上台唱来。这些宫廷歌舞朕早就看腻烦了。”
李钰嫣然一笑,朝着殿门口拍了拍手,外边一阵悠扬的管弦乐声夹杂着细碎的锣鼓点,一个青衣踩着细碎的莲步登上了戏台,然后一个漂亮的转身,妩媚一笑,立刻博了个满堂彩。
其实罗家班子的底子不错,不管是管弦锣鼓还是唱腔扮相,都在帝都拔了头筹,若不然他们也不可能入得了凤仪楼老板乔千裕的眼。
今日上台一亮相,便叫众人眼前一亮,毕竟这些有情节有扮相的戏曲对在座的众人来说比那些宫廷歌舞有意思多了,尤其是另一边坐了一群诰命夫人们,这些老娘们儿每天闷在家里,看戏捧戏子几乎成了她们全部的乐趣。
“请问公主殿下,不知这出戏叫什么?”坐在李钰旁边的谨嫔轻笑着问。
李钰笑道:“这出戏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找来的,换做《小三传》。”
“小三?”谨嫔完全搞不懂这厮什么意思。
“嗯,小三也可以叫二奶,至于情节么……”李钰笑眯眯的说道,“娘娘慢慢看就知道了。”
谨嫔笑道:“怎么又是三又是二的?越听越糊涂了,我还是慢慢看吧。”
其实这是一处宅斗戏,里面的角色原型就是一个男人,一个继室,一个妾,外加一个落难投奔来的世侄女。男人的戏份也很少,主角是三个女人。继室瞧不上妾,妾也瞧不上继室,继室骂妾原本是二两银子买来的毛丫头,却巴望着相当主子奶奶于是偷偷爬上丈夫的床,借着肚子要了个名分,妾又骂继室也不过是给人家当后娘的,不过是出身好点,却已经是昨日黄花。这边妻妾互相掐呢,背后里投奔来的世侄女又爬上了男人的床,得意登堂入室把之前的妾给压下去得了个贵妾的名分。
这出戏围绕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把一个‘偷’字写的极尽香艳,却把唱词写的入骨三分。
一出《小三传》被上官默写的精彩纷呈,又被戏子演得出神入化。
在座的大臣们都艳羡戏中的男子艳福不浅的同时又被唱词的好文采给迷倒,尤其是靖安王云越,坐在那里看直了眼,再时不时的叫一声好,着实把殿内的气氛给炒了上去。
而那些诰命夫人们一个个对那继室感同身受,被那继室骂贵妾贱妾的那些不带脏字又酣畅淋漓的唱词给撮的热血沸腾,只是碍于脸面不好喝彩叫好,一个个只在心里把那两个偷男人的妾给撕碎了千万遍。
在座的众人里,首先惊心的是杨昭容,因为她本就是几两银子买来的丫鬟,跟戏里的贱妾出身何其相似。当时一唱到这里她心里就不痛快,只是碍于皇后寿宴不敢声张,不得不默默地坐在那里生闷气。
极致后来落难的世侄女投靠来时她便已经恍然大悟,这出戏原来就是针对这自己来的!
李钰真真好胆量,这一出戏竟然把帝后和后宫妃嫔都骂了!
戏里的正室夫人骂两个妾是贼,是第三者,夺人丈夫犹如入室偷盗,无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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