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圆脸书生凑过来,一脸八卦的劝道:“唉!南浔兄有所不知啊!东陵王跟大周公主关系匪浅!你如此诋毁公主身边的人,于大周公主的颜面置于何处?你岂不是连大周公主一起骂了?你骂了人家的心上人,人家自然要不高兴了。”
“哼!”秦淮不悦的一甩袖子,“我就是骂他了,又如何?”
另有一人慢悠悠的走过来,拉着秦淮的袖子,叹道:“南浔老弟差矣!夕日上官氏为奸党所害,全族获罪,为由不足十四岁誉满京城的‘锦绣神童’上官瑾幸免一死,却被押送军营为奴,此乃迫不得已。之后不知经过几多波折,竟然进了李氏家门,又机缘巧合做了天子家臣。这一切只能说天不亡他上官氏一族。”
“此等皆是旧事,难道就因为他是被冤枉的,又进了一个好门第,就可以执掌翰林院?翰林院是什么地方?不是皇上的掖庭宫!”秦淮冷笑道。
“好吧,旧事不可提。咱们不说夕日誉满京都的‘锦绣神童’,单说那两篇讨伐大云皇室的檄文,南浔兄应该晓得吧?”
“那两篇檄文笔锋犀利老辣,堪称千古绝骂。天下读书人哪个不知,谁人不晓?”秦淮说着,朝着一旁拱了拱手,“在下佩服的很呢!”
“那两篇文章,皆出自上官之手。”
“什么?”秦淮登时愣住。
“此话当真?”另一个读书人也膛目结舌。
“千真万确!二位如若不信,他日进京,随便问问六科廊里的言官们,便可知晓。”
这位书生说完,也不等秦淮等人做何反应,便端着自己的酒樽另寻别人高谈阔论去了。
却说云启听了秦淮的那些愤愤之言后,心中不快,便不欲久留,直接出了婉园沿着幽静的山路往下走。云少棠见他不告而别便放下酒杯匆匆的跟了出来,关山长策等几个护卫更是紧紧相随,并早早的命人去牵了马车来缓缓地跟在后面。
云启一口气走出一二里路,直到身上出了一身汗才止了脚步。
“累坏了吧?这大半夜的你跟他们置什么气呢?”云少棠递过一方帕子,无奈的叹道。
“也不算置气。”云启接过帕子来擦了擦额上的汗,轻轻地吐了一口浊气。
其实秦淮骂上官默跟他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一想到上官默是李钰的人,他就没来由的生气,好像那些污秽之言都是朝着自己来的,而他又偏偏不能反驳,不能骂回去,心里憋闷的很。
如今踏着月色急急地走了这一段山路,出了一身的汗,反而轻松多了。
云少棠看云启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便招手叫马车上前来,劝道:“行了,上车吧。就你这身子骨儿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云启也不多说,踩着梯凳上了马车,又忽然想起什么来,掀开车帘子问关山:“家里有消息没有?”
“还没有。王爷放心,一有消息,他们会立刻飞鸽传书的。”关山低声回道。
云启放下帘子,略有些失望的靠在了车壁上。
云少棠看了云启一眼,敲着案几酸溜溜的叹道:“明明对那疯丫头是真的动心了,却死撑着不承认!你这般口是心非的,怎么对得起哥哥我为你筹谋计划啊!”
“行了吧你,你不掺合还好,越掺合越糟糕。”云启淡淡的哼道。
“你这话怎么说的?感情我成了捣乱的了?”
“你以为你不是?”云启说完,抬手拿了一个靠枕丢到一侧,转身躺下去,闭上眼睛不愿再多说。
动心么,自然是已经动了。喜欢?也是真心的喜欢。
可是就像是燕北邙说的那句话:喜欢是每天都想她,但爱她,就应该为两个人的将来做打算。
将来啊!云启想到这两个字,便忍不住叹息。
如果李钰的父亲没有登基称帝,李钰不是大周的公主。
如果自己不姓云,不是前朝皇室后裔,身上没有背负着那么多仇恨和责任。
他们的将来,应该是和风细雨春暖花开的吧?
可是,偏偏她就是公主,他就是前朝皇室后裔,身上背负着的是十来年的精心筹谋以及数万人的生与死。
这样两个人的将来,要如何打算?真的要跟苏听泉说的那样——联姻吗?可外祖父那边又如何能答应?云启躺在马车里,一直想到头疼也没有答案。直到后来随着马车的颠簸渐渐睡去。
第二日一早,秦淮便登门拜访,想对自己昨夜的酒后之言告罪。
敲开门时却见云启和云少棠都换了素锦长袍披了披风,身后的随从护卫也都背着包袱拿着兵器,看样子是要赶路离开。于是忙拱手道:“元敬兄,昨夜是我吃醉了酒,胡说了两句,今日特来给你赔罪。还请元敬兄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哦,南浔兄,昨晚之事,我也是喝醉了。早就记不清楚了,何谈怪罪之说?”云启说着,又拱手歉然道:“我家中有急事要赶着回去。兄台若是有时间,请到东陵一游?”
其实此时云启的这一句邀请只不过是客气话,就是急着赶路没时间跟你闲聊改日再会的意思。熟料秦淮有心通过云启结识上官默,便拱手应道:“好啊!弟早有去东陵一游的意思,只是被一写俗务纠缠着没脱开身,索性这几日清闲,原本想邀大家在青梅山小聚,既然元敬兄相邀,那就随你走一趟吧。”
云启闻言愣住,半晌才笑了:“那好,南浔兄,咱们这就走吧。”
“好,走。”秦淮这个人,说好听了是洒脱,其实也就是个二愣子,人来疯,基本不懂看人脸色。
云启不好多说,只得随他。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路,连中饭也不曾停下,终于在天黑之时进了东陵城。
云少棠看了一眼靠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云启,低声嘲讽道:“就你现在这副样子,十成十的痴心郎模样,那疯丫头见你这般,怕是心里要乐翻了。”
“哟?元敬兄急匆匆的赶回来是因为心上人到了东陵?”秦淮诧异的问。
云启依然闭着眼睛,只淡淡的笑道:“七哥,我决定了,外祖父那边的事情,你去替我回绝了。你是我的兄长,这事儿也只有你能说的上话了。”
“这怎么可能!”云少棠立刻笑不出来了,“老侯爷那脾气我可不敢惹。而且……”而且又刚被人捋了老虎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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