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身上披着一个半身褙子,也是月白色的料,绣着几朵冰蓝色的莲花,腰身处还有嫩绿色的荷叶。夜色茫茫,她一身白色,带着几隐冰蓝,一时可与皓月相比,甚,更胜一筹。胯下白马,衬得她如同是那得了祥云的仙子,随时随地,可以在这一片月色下归于天际。
“羽然……”司马亦白轻声唤了一句,好似如此一叫,就可以阻止羽然飘飘而归。
羽然并未听到,还是兴奋不已的四处张望。
美俏伊人尽在眼前,她满目星光,笑容满满,好不漂亮。
司马亦白不想再站在地上抬头看着羽然,他松开绳子,撑着马鞍一下坐到羽然身后。马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使得马儿动了几下,吓了羽然一跳。司马亦白环住羽然握好绳子,轻道:“别怕,我来控制它。”
司马亦白的呼吸热气扑在耳后,羽然红了脸,不由得往前挪了挪身子,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
司马亦白知道她是想和自己拉开距离,却故作不知,又往前坐了坐,还说道:“没事羽然,我坐的还算舒服,你不用给我让位置。”
他这么一说,羽然再不好动,只是点点头。
月色如此美好,司马亦白拥香在怀,只觉得心跳加速,兴奋难耐。
“羽然,我们往远处走走好不好?”
“可是云鹿在马车里,还在睡。”羽然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颇不放心。
司马亦白却已经驾马而行:“无事,我们只是略走走,让马车一直在咱们视线里,可好?羽然,莫要辜负这么好的夜色。”
羽然犹豫一瞬,终是应好。
树影月冷,两个人骑着一骑白马,安静夜空下,伴着轻哒哒的马蹄声,私语声窃。
“你冷不冷?这北方就是这样,白天可以暖烘烘的,但一到夜里,太阳一沉,变会寒冷无比,即便是盛夏也会如此。”
羽然摇摇头:“我不冷。亦白,你在北方长大?”
司马亦白一笑:“那是自然。我们那儿特别冷,一个月前定还在下鹅毛大雪。”
“一月前?那可已经是春天了。还会下那样大的雪吗?”
“会的,这都是寻常事情。若有机会,你想不想与我回家看看?”司马亦白低头看着羽然,忽然想要领她回去看看那苍茫大雪,哪怕……其实自己最讨厌那里。
羽然眸子一暗:“我并没有那份心思……”
“你有心事?”司马亦白弯腰侧过头,盯着羽然的脸颊。
羽然略躲了躲,点点头。
司马亦白见她害羞,不免一笑,又觉自己心跳过快怕被发现,急忙坐正身子:“那你更要跟我去看看我们家乡的雪了……你不知道,入冬之后,每隔三四天就会下一场大雪,这一场雪还未脏,下一场雪就会覆盖上来。一望无边,到处都是一片银白,本来干枯无趣的树枝也会挂满银色雪花,偶尔寒梅露出,点缀颜色。并且你知道雪是什么颜色么?”
羽然正想象着那种大雪的美丽,一时听了这种问题,不由得失笑:“自然是白色。”
司马亦白闻言更是大笑:“就知你会如此说。那雪一旦多了,遥遥望去比比皆是的时候,便不是白色的了。”
羽然觉得好奇,转动身子盯着司马亦白:“那是什么颜色?”
司马亦白脸一红,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看着羽然的脸庞,声音忽然变得沙哑,叹息一般的说:“是蓝色。”
听他这么说,羽然一愣,继而笑道:“那该多美啊……近处为林,远处为山,放眼望去非白即蓝,雾气朦胧间,山形隐隐,梅香轻轻。“
司马亦白望着羽然的眸子,应道:“是很美……”
羽然侧头一笑:“亦白,原来你的家乡那么美啊,如果我生活在那儿,定会爱上那片雪的。”
司马亦白呆了一呆,苦笑一下:“嗯……我之前也不知道,原来我的家,那么美。”
“你不知道?”羽然追问:“为何会不知?你形容的景色,很美。”
美人在怀,且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司马亦白忽觉得有些委屈,那些追杀自己的人,正是从家乡追杀而来,这样的家乡,哪里会觉得美丽?可是今夜,她却夸赞自己家乡美丽……是啊,如果按这些形容的话语来看,家乡的确美丽无比。
“是,想一想,的确美丽的很。我许久没有回去了,大抵是快忘了。”司马亦白眼眶发红,看着羽然的眼眸缓缓说着。
羽然淡淡一笑:“那你就回去看看,一定会想起来的,到时候你再跟我形容。”
“如果有你跟我回去看……那些景色,才会变美,如果没有你……再美也似无。”司马亦白声音空空,这句话说得很轻,羽然并未听清。
“你说什么?”羽然轻蹙眉头:“亦白,你怎么了?怎么眼睛都红了?”
闻言,司马亦白急忙控制情绪,摇摇头:“我没怎么。羽然,若是可以,你同我一起回去,那样我就不用形容了。我词语不够,形容不出那份壮美。”
听他这么说,羽然握着嘴笑了半天:“你词语不够?不知是谁,天天油嘴滑舌,真真是死的能说成活的,黑的能说成白的,巧舌如簧都不够形容你的才是。”
司马亦白略带悲色,他微垂着眼帘看着巧笑倩兮的羽然。她用缀有流苏的白袖子掩住嘴唇,那一双雾气蒙蒙的眼眸弯成月牙的样子,实在美丽。司马亦白一时控制不住,竟伸手将羽然的遮住嘴唇的手按下,倾身凑近羽然的唇瓣。
羽然一愣,急忙反手推开司马亦白:“你要做什么?!”
司马亦白清醒过来,慌乱一瞬:“我……我。”
羽然颇为生气,又推了司马亦白一下,让出地方容她跳下马去。
“唉!羽然,你别生气!我并无轻薄你的意思!莫要跳马,会受伤的!”司马亦白连忙拦住羽然,劝道。
羽然奋力甩开司马亦白的手,怒视着他。
纵使她神色气愤,却亦是存在说不出的美丽。
今夜月色的确太美,司马亦白多次控制不好自己,比如现在,他竟说:“羽然……如果我想领你回去看雪你去么?”
“你为何还要说这个?你刚刚到底想……”羽然还生着气,哪里管司马亦白的问题,只顾计较刚才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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