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时间不知如何圆过去了。
“娘,我可以用这匹马吧?”秋喜牵了一匹又瘦又小的马出来,显然是不敢牵一匹成年壮马。
“就这么去吧,送完小姐们给我赶紧回来,敢出去玩儿看我不打死你。”
秋喜连连点头,胆怯地望了一眼羽然。
羽然也是着急走的,刚才被婆子问了话没能答上,心下发慌,只想快些走。这不,一看秋喜准备好后,招呼都不打,直接上了马车。
云鹿也跳上去,问了羽然一句坐好没有后,就驾马而走。
“秋喜,你给我机灵点,有了赏钱回来全都给我交出来,记住没有?”婆子凑到秋喜马下,嘀咕着。
秋喜点头应好,呵了马儿一声,追随羽然而去。
夜寂无声,秋喜一直领着羽然她们要走城门。
“秋喜姑娘,你停一下。”云鹿高声叫着秋喜,她们是逃亡,不能光明正大地走城门,若是被人拦下后顺利过关还好,但凡有个差池就完了。
秋喜拉住马,转回身问:“请问小姐您有何事?”
羽然撩开帘子,四下看了看,是个僻静地方没有别人后才走下马车。
“秋喜姑娘,我们并不是真想让你送我们出城,只是觉得你可怜。”羽然一边说着,一边走近秋喜。云鹿在她身后从马车里拿出一个包裹,也追了过来。
羽然驻足于秋喜马下,对她伸手说:“下马吧,我帮你看看伤。”
秋喜从未被人如此关心过,当下眼眶就红了,急忙跳下马,对羽然说:“多谢小姐关心,秋喜定会记得小姐的恩德。”
“我不是为此,只是觉得你可怜。”羽然从云鹿的包裹里拿出一瓶药,将秋喜的袖口卷起来,果然看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疤,叹道:“不出我所料,你身上的伤,不止是今夜背上那两下。这瓶药治疗伤口有奇效,你留着吧,以后受伤记得上药,不然可是要作疤的,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可不能留下什么不好。”
秋喜见羽然对她这么好,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她不是你娘吗?怎的如此狠毒?”云鹿看着心疼,愤恨地说着。
秋喜摇头,回道:“她不是我亲娘,我是被她买下来的。我亲娘是杜学士家的管家娘子,我爹是个小药商,我还有一个哥哥。我跟娘一起在杜学士家里做活,哥哥和跌一起经营药铺。可是后来我娘犯了错,连累了爹爹还有我们兄妹,我当时就被卖出了府,再也没有机会得知府里的消息……也,也不知哥哥和爹娘怎么样了……”秋喜话没说完,就哭的接不上气儿。
“莫要再哭了,你若这般伤心,你亲娘知道了也会难过的。难得名喜,就让自己活得欢喜点儿吧。秋喜,这是一点碎银子,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吧。如果真活不下去了,就去梦归楼当杂役吧。到时候你就说出你的身世,专找年阔,想着他一定会让你在那里的。”
秋喜哭着跪下,嘴里直念:“秋喜今日能遇到小姐,定是上辈子积了德了。小姐放心,日后若有机会,秋喜如能相助,定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羽然吓了一跳,急忙说:“快起来!云鹿,你快扶她起来。”
云鹿蹲下身,把秋喜扶了起来。
“好了,莫要哭了。如果回去晚了,那婆子又要打你了,这钱你拿好。”羽然把秋喜的手摊开,把钱袋放了上去。
“小姐,钱我不能拿。我知小姐菩萨心,可这钱拿回去也是给了我娘,她不会让我有钱的。”
云鹿闻言,回道:“那你更要拿着了,不然你一点儿钱都没有拿回去,不更得挨打?”
秋喜心知如此定会被打,也有些怕,又哭了起来。
“那你拿着这一钱银子回去,就说是我们给你的吧。”羽然走近她,替她擦干眼泪,拿了一钱银子放在她手里。
“谢小姐。”秋喜握紧银子,又要跪下。
羽然赶忙拦住她,笑道:“你不要再跪了,这路上都是石子儿,回头膝盖再坏了。你回去吧,我们也该赶路了。”
秋喜点点头,对羽然行了一礼后翻身上马,泪眼模糊地看了一眼羽然,说道:“小姐,您一路平安。”
“接你吉言了,走吧。”羽然侧头一笑,挥挥手,以示告别。
秋喜不想耽误羽然的时间,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夜色下,马蹄声越来越远,云鹿知道秋喜可怜,但她夜不明白为何小姐突然管了起来,不由得问了句:“小姐,她虽可怜,但您也不用对她这样好吧?把她领来,万一露了行踪怎么办?”
羽然望着秋喜离开的方向,回答说:“我只是觉得她可怜,生怕她又是另一个虹歌罢了。”
夜无声。
珍惜错过,错过未惜,指间流水,再难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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